該死的!他暗暗咒罵了聲,從床頭櫃上扯了張麵巾紙擦了擦鼻子,這才咬牙將莫憶安抱起來。
“莫憶安,這可是你自找的!”他狀似凶神惡煞的咒罵道,明明是想要把她扔進浴缸讓她好生清醒清醒,可又怎麽忍心?最後也隻是小心的把她放進冰涼的水中。
清水粼粼,輕撫粉嫩的肌膚,讓莫憶安看上更加的誘人,尉遲炎又覺得鼻子癢癢的,用盡力氣才把視線拔開,背靠在浴缸的外麵直喘粗氣。
心心念念了那麽多年的女人就在眼前,自己卻隻能放過她,這是怎樣的煎熬?
隻此一次!莫憶安,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再放開你!尉遲炎暗暗發誓。
而此刻浴缸裏的莫憶安,原本火燙的皮膚猛然遇到冰涼的水,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也虧得那幾個人渣沒給她下多重的藥,等在浴缸裏泡過幾分鍾,她身上的熱度終於褪去,神智也清醒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好冷!她先是迷蒙了下,繼而尖叫著坐起來:“啊——”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她隻穿著貼身衣物躺在冰冷的浴缸裏?
“你終於醒了!”被莫憶安的尖叫聲驚到的尉遲炎,站起身,冷著臉道。
“啊——啊——”莫憶安怔怔的看了看浴缸外麵的尉遲炎一秒鍾,立刻又開始尖叫,並試圖用手捂住自己的身體,或者幹脆往水裏溜,徒勞無功的想遮擋自己。
尉遲炎被她叫得耳膜都要裂了,他臭著臉別開臉,不敢再看那讓他失控的身體,急步走去櫥櫃那裏拿出一條大浴巾放到邊上:“莫憶安,閉嘴!起來洗個熱水澡再出來,我有話要問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並細心的幫她關緊門。
莫憶安愣愣的蹲在浴缸裏,整個人抖成了篩子。
她為什麽為這副模樣在這裏?尉遲炎那家夥為什麽也在這裏?她剛剛做了什麽?
待了幾分鍾,終究是受不了涼水的溫度,她這才慢慢起身,哆嗦著用浴巾把自己裹緊。
記憶慢慢回籠,她幾乎已經想明白了,一定是蔣秋的那三個客戶給她吃了什麽東西,雖然記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可是自己的裝束能說明一切。
如果她沒猜錯,她已經被尉遲炎看光了,可偏偏,他是那樣一臉的厭棄,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莫憶安靜靜的走到鏡子前,鏡子裏的自己,臉色蒼白,頭發一縷一縷的黏在臉頰、肩膀,水珠順著頭發,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活像是落水的女鬼。
“瞧,莫憶安,這就是你,這就是現實!就算你脫光了在他麵前,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莫憶安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悲涼的說道。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莫憶安自嘲的笑了笑,深吸口氣,妥帖的武裝好自己的內心。
再次用力的裹緊身上的浴巾,莫憶安咬牙走出浴室。
剛剛走出去,還不等她站穩說話,就聽到一聲怒吼:“誰讓你就這樣出來的?讓你洗個熱水澡沒聽見嗎?”
還不等她回過神,她的衣服劈頭蓋臉的扔過來,緊隨而來的還是尉遲炎的怒吼聲:“洗幹淨,穿上衣服再出來!你看看你,想什麽樣子!”
好吧,她承認她現在這幅模樣,自己都不愛看,可他用得著表現的這樣明顯嗎?
莫憶安癟癟嘴,抱著衣服退回浴室。
洗過熱水澡,穿上自己的衣服,莫憶安再次踏出浴室。
臥室裏,尉遲炎像是一尊石像,動也不動的站著,直到莫憶安出來,他才緩緩的有了動作。
“洗好了?”他慢慢向她走去,開口問道。
莫憶安難堪的點點頭。
“還有沒有哪裏不適?”尉遲炎此刻的語氣聽起來比剛才好了許多。
莫憶安慌忙搖頭:“沒有,我很好。”
“很好?”尉遲炎冷哼一聲,走到她麵前,伸手毫不留情給她腦門子上一個爆栗,“就是腦子不好是不是?”
“痛……”莫憶安抱著腦門,委屈的淚花在眼眶裏轉啊轉。
“還敢喊痛?”尉遲炎看她這副可憐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說你累了要休息嗎?怎麽就跑去那種地方?如果不是碰見我,你怎麽死的都沒人知道!”
“我……”莫憶安癟癟嘴,鼓足勇氣抬頭問道,“蔣秋呢?她跟我一起的,她沒事吧?”
“有擔心別人的功夫,怎麽不擔心擔心自己!”尉遲炎忍不住又想彈她腦門,可看她捂著額頭可憐兮兮的模樣,又不忍心,隻能惡聲惡氣的“罵”她。
“尉遲炎!”莫憶安忍不住跺腳,她莫名其妙遇到這種事已經夠倒黴的了,他不安慰她也就罷了,還一直一直的凶她,就連她擔心著蔣秋的事情,他也不告訴她。
熟知莫憶安性格的尉遲炎知道,她這是要忍不住了發脾氣了。
她從小就是這樣,所有的脾氣隻會在王梓麵前毫不掩飾,在他的麵前就向來不表露自己的真性情,除非他逼的緊了,她才會爆發小脾氣。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王梓,那種肆無忌憚的脾氣,代表了她所有的信賴,而他,從來就沒得到過!
“尉遲炎!!”見尉遲炎突然站在那裏發呆,莫憶安氣鼓鼓的又喊了一聲,“蔣秋到底怎麽樣了?!”
得逞的尉遲炎貪婪的盯緊莫憶安,將她所有的表情和動作都收到眼底後,垂下眼簾,開口道:“她沒事!你跟我出來,把今晚的事說清楚。”
說就說!她又沒做錯什麽!莫憶安憤憤的想,用力跺著腳跟在尉遲炎身後。
尉遲炎聽著身後傳來的重重的腳步聲,就可以想象出她生氣時撅起的嘴,忍不住,嘴角勾起。
到了客廳,尉遲炎示意莫憶安去沙發上坐下,他轉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略燙手的熱水。
她剛剛泡過涼水,喝點熱水發發汗,免得生病。
“說吧。”見她乖乖的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熱水,尉遲炎這才開口道。
莫憶安立刻理直氣壯的揚起下巴,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當然,她的記憶裏,這件事停止在她把一個變態摔了出去。
所以,她很不客氣的道:“我是為了朋友才過去幫忙的,再說你也知道我的身手,自保沒問題的。”
“自保沒問題?”尉遲炎氣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