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這個壞人

就在茅萌萌心痛欲絕的時候,背後突然有隻冰冷的手托住她的腰,並且輕聲喊了她的名字。筆%癡#中¥文 bi@

“韋白!”茅萌萌幾乎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我沒事!你放心!”又一聲。

茅萌萌回頭去瞧的時候,卻沒看到任韋白的影子,剛才扶住她的手,也消失不見了。

是幻覺嗎?

茅萌萌咬住嘴唇,拚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不管是真是假,在這一刻,她絕對不能倒下去,不但是為了查清楚真相,更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寶寶!

此時病房裏亂作一團,婚禮變成死亡現場,所有的人都傻了、亂了。

除了茅萌萌身側的棠棣和手裏還捧著鮮花已經被從病床邊擠開的雷孜!

“你沒事吧!”棠棣一把扶住茅萌萌,眼神深的像,摸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茅萌萌就像沒聽見似的,眼睛望著那邊被醫生做最後急救的任韋白。

直到醫生宣布任韋白已經去世。病房裏即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哭嚎聲。

有個人擠到了茅萌萌,茅萌萌後退著差點兒摔倒,多虧棠棣一把扶住她。

“別碰我!”茅萌萌聲音輕的像羽毛。

棠棣眉頭蹙起,就像沒聽到茅萌萌的這句話,反而伸手將茅萌萌一把抱起來,大步的走到外麵去。

“放開!”茅萌萌含著怒氣的拒絕。

棠棣仍是將茅萌萌抱到走廊上的座椅邊,才放下茅萌萌,讓她坐到椅子上。筆%癡#中¥文 bi@“要是擠到你怎麽辦?不為自己,也該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珍惜你自己!”

茅萌萌紅著眼睛看了棠棣一眼,有晶瑩的**從她的眼眶裏滾落下來。

這時,雷孜瘋瘋癲癲的從病房裏走出來,她的身子一竄一竄的,像隻企圖跳躍的倉鼠。

棠棣慌忙走過去,攔住雷孜。雷孜眼神直直的,吃吃的笑著,水蔥似的手指不斷揪著花球上的花瓣,然後一把捂到嘴裏,嘴唇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響,吃著那些花。

“不要亂跑,知道嗎?你要乖乖的!”棠棣就像是在哄一個無知的孩子,一手抓住雷孜抓著花瓣的手,不讓她將花瓣再送進嘴裏,同時另一隻手伸進雷孜的嘴裏,想要將她吃進去的花瓣摳出來。卻不想他的手指伸進去,被雷孜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嘴角倒吸著冷氣,並沒有及時縮回手指,反而任由著雷孜咬夠了,主動將他的手指吐出來。

在那一刻,棠棣手指幾絲透明黏稠的**混著殷紅的血水一起掉落到地上。

這些情景全都被茅萌萌收攬眼底,也是這一刻,茅萌萌才覺得在棠棣冷酷的氣質下,隱藏著春日一樣的溫暖。

他似乎對雷孜極好!

“照顧好她!”棠棣將雷孜交給他的幾個手下。

他那幾個手下想要將雷孜帶走,雷孜就跟急了的兔子似的,開始咬人。棠棣隻得過去又哄。

“我要糖吃……我要糖……”雷孜孩子似的哭纏。

棠棣摸摸她的頭,連聲說著“好,好,讓他們給你買糖吃!”

雷孜這才嘿嘿的笑著,身子一竄一竄像要擺脫地心引力似的,跟著那幾個手下離開醫院了。

這期間,茅萌萌一直在盯著雷孜。她看不出雷孜身上有任何一絲鬼氣,恐怕雷孜是真的瘋了!最奇怪的是,之前雷孜還蠻正常的感覺!

“將棠棣支開……”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茅萌萌耳後響起。她隻覺得脖頸一涼一涼的,似乎有人對著她吹著寒氣。

“韋白……”茅萌萌猛地回頭,可即使她開了陰陽眼,依舊什麽也看不見。並且,任韋白的聲音再也沒響起來。

茅萌萌咬了下嘴唇,此時任韋白的病房那邊已經亂哄哄的人群已經轉移到外麵,伴著任夫人和任佐伊一聲聲淒慘的哭喊聲,任韋白的屍體被護士從病房裏推了出來,一直往太平間那邊推過去。

茅萌萌一下子站起來,也不知是她動作太大,還是岔了氣,小腹有種難以忍受的刺痛感!

正要跟過去,棠棣一把抓住她的手,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過去。

淚水在茅萌萌眼睛裏轉了好幾圈,最終還是掉了出來。她像是極為艱難的做了個決定,對棠棣說,“不要管我,我自己走!”說完推開棠棣的手,身體佝僂著,像一個耄耋之年的人,被歲月壓垮了身軀。

棠棣嘴唇蠕動了下,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化為無言。他滾動著喉結,咽下一口口水,默默地跟在茅萌萌身後。

茅萌萌先一步走進電梯,在棠棣想要跟進電梯的時候,茅萌萌擋住電梯口,用力地推搡了棠棣一下。棠棣身形不穩的向後倒退兩步,就在此時電梯門徐徐的關上了,他從夾縫中看到茅萌萌那夾著血絲的眼睛,對著他狠狠的瞪著。

電梯門關上了。

棠棣急忙開了另一部電梯。

而在他匆匆走進電梯的那刻,茅萌萌所乘的那部電梯門打開了。茅萌萌蠟黃著臉色,用手捂著小腹,快步的從電梯裏走出來。

此時任韋白的屍體已經被推向太平間,在將要到達太平間的時候,茅萌萌也追到了。不由分說就將蒙在任韋白身上的白布掀開。

護士還以為茅萌萌是想要觀瞻遺容,通情達理的站在一邊也沒阻止她。

未料到,茅萌萌嘴裏也不知道叨念著什麽,然後食指按住任韋白的眉心,等她將手指拿開的時候,任韋白的屍體就像是突然放開的彈簧,一下子坐了起來。

那個護士以為是詐屍了,嚇得“嗷”的一聲驚叫,翻了白眼,身子就像是被砍倒的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韋白……”茅萌萌哭的鼻涕都流出來了,醜極了。

任韋白從推**一躍而下,來不及說什麽,一把將茅萌萌抱起來,迅速的向樓梯口走過去。

“你這個壞人……”茅萌萌哭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趴在任韋白的頸間,鼻涕都蹭到他的衣領上,還拉著黏糊糊的絲。

虧得任韋白專心看路,生怕下錯台階摔倒,傷著他懷裏這個對他來說已經是國寶級的小女人,要不然一項有潔癖的他,不知道會惡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