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亂起瓦崗
瓦崗寨,作為打響反隋第一槍的反隋勢力,在這亂世之中無疑是一盞明燈,在曆史上,雖然第一個起義的人或者勢力大多都是作為真命天子的開路石,但是如若瓦崗寨這般,在整個天下勢力之中如日中天到如此地步,頂峰之時人才濟濟到這種程度的雖不說後無來者但也前無古人了。巔峰時期瓦崗寨論武將可謂群雄薈萃,論文臣如同魏征李密等人,可以說瓦崗寨最強巔峰時期,可以說是左右了天下大勢,天下群雄曾一致認為瓦崗寨將會攜天下大勢定鼎乾坤。
但很可惜,瓦崗寨本身體製和領導的迅速腐敗使得這一切隻是如若鏡花水月般的泡影罷了,而從李密篡奪瓦崗寨的權利之後,瓦崗寨更是迅速的落敗下來,整個瓦崗寨不但很多雄兵戰將戰死叛逃,如今就算是留下的人們也是人心動**,可謂是一片夕陽之景,即便李密雄才偉略,但也頓感有心無力之局。
不過如今瓦崗寨之下,卻是烽煙百裏,無盡的喊殺之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嚎金鐵相交的鏗鏘之聲,將大地渲染成一片血與火的世界,戰鬥之中嗜血的瘋狂與對死亡的恐懼交織成一片壓抑的背景,斷裂的殘肢和死亡時扭曲的麵孔在地麵之上構築成一種恐怖的抽象主義畫卷,地麵一片血紅,血水聚成猩紅的河流和著稀泥成為一片血色的泥潭。
無數的喊殺聲,伴隨著刀刃入骨的聲響,讓這一片血色的戰場更顯殘酷,大戰的兩方並非常人,一方正是瓦崗寨,而另外的一方卻是穿著多種多樣奇形怪狀的怪物,說他們是怪物,是因為他們如今看起來猙獰惡煞凶惡無比,少數更是麵露青麟雙目血紅,手臂過膝,指抓鋒銳如刀一般,完全是一副非人模樣,雖然麵目醜惡,但是手下卻不含糊,這些怪物動作迅捷如風,力量也不弱常人,就算是一個百戰兵士若是一個不注意就是一個慘死的下場,而且更為讓人生懼的是這些看似人類的怪物不但殺人如麻更是生啖人肉,不懼疼痛。
沙場之上,一個士兵一刀砍中一個對麵的怪人,直接將對方胸腹砍成一個巨大的豁口黑紅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但是對方卻好似無覺,反而更是被血腥刺激了凶性,直接一爪子將那士兵的木質胸甲抓透,連帶這一塊血肉而出,直接送入口中,血液從嘴角流下,猩紅瘋狂的雙瞳加上咯吱咯吱的咀嚼聲,當真是聞著欲嘔見著心寒。
戰場上不斷上演殺人與被殺,怪物與人類的交鋒愈加糜爛,現在就是瓦崗軍也沒辦法停下來,仿佛也被染上了瘋狂的因子,全都瘋了般隻求殺敵不求生路,刀斷了就用拳腳,拳腳斷裂就用僅存的牙齒,哪怕是死去也要從怪物身上帶去一塊血肉,如今瓦崗軍也是全都猩紅著雙眼與怪物瘋狂的廝殺在一起,猙獰恐怖的神色讓所有人最後分不清到底誰才更像是怪物,唯一的意念隻有殺死對方。
戰場之上,人不能為人,人可以為野獸,可以為惡魔,但絕不能成人,因為一旦在戰場上成人,那便隻有死!戰場天空之中,漫天積蓄的負麵情緒,在人類肉眼無法看到的情況下緩緩蠕動,無數人類猙獰死亡之時留下的神色在仿佛血色雲層般的精神海洋之中此起彼伏,形成一種密密麻麻的抽象扭曲的藝術畫,無聲無息但是卻實質化存在的精神波動四射而出,伴隨著無數人的呻吟哀鳴與呐喊瘋狂之色,讓這精神的海洋之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
人類無法看到這些精神的海洋,但是並不代表這些虛幻的精神之力無法影響到現實世界,尤其是這個以人類精神幻想為根基存在的夢界更是如此,假如說在現實世界之中必須要神明的神格才能將精神力滲透到現實世界規則中,那麽現在在夢界之中,可能隻需要一塊高濃縮純化帶著規則碎片的夢魔力寶石就能讓精神力幹涉現實產生強大的力量,這也是為什麽在現實世界中強化力量低的原因了,因為現實世界中強化的力量本質上便是精神力對現實的幹涉,精神力在現實物質世界難免受到影響,而本就是精神力量構成的夢界,使用精神力撬動世界基石便容易許多。
在這些瘋狂絕望與恐懼之下產生的負麵情緒不斷的散發著一股股混亂的意念,讓下方戰場之上的士兵全都陷入一種癲狂之中,原本藏在心底的一係列負麵感情在短短的刹那被引動,隨之擴散到整個身心,自我界限迅速模糊,在潛意識之中的負麵感情讓他們完全陷入了瘋狂的殺戮之中,將自身本是理智有序的精神波動迅速汙染混亂同化為相同的負麵精神,最終死亡之後融匯到天地之上的強大負麵感情的海洋之中。
喊殺不停,地麵之上無數的怪物舍生忘死哪怕戰至最後一個也絲毫沒有退縮,反而更為癲狂的向前殺去,而瓦崗軍很明顯已經死傷慘重三成陣亡,剩下的人即使受到負麵精神的侵蝕影響,但在這死亡即將到來的恐懼之中,卻是很快便出現了逃兵和潰兵,而也就在此時,一道呼嘯而來的響箭劃破天際,帶著攝人心魄的空氣嘶鳴之聲,瞬間突入戰場,一瞬間便將數名奪路而逃的潰兵洞穿絞碎,隨之餘勢不減一箭破入那些上躥下跳的怪物群中,直接將沿路的怪物完全撕碎,強大的真氣甚至直接波及數米方麵,螺旋的氣勁化為狂暴的旋風,當真是觸之者死碰之者碎。
“吾乃瓦崗大將王伯當,大敵當前,退之者死!”話音落下,隨之卻是一道赤紅的劍氣長龍突入戰場,氣勢磅礴撕裂了天空之中負麵情緒精神形成的海洋,隨之而來的一片刺目的烈陽,無盡的赤光掃過麵前的一切,無數正在狂奔而至的怪物瞬間被天空降落的劍氣撕裂,成為斷肢殘體血灑天際,而後卻是十數頭猛虎獵豹,無數的惡犬餓狼,數百的猛獸與凶禽卻是狂奔而至,而這些野獸雙目更是放出一股藍芒,明顯是受到了操縱,瞬間介入占據在犬牙交錯的戰場之上如同一柄尖刀撕裂出一道缺口。
而更為可怕的是在這些似人似鬼的怪物看到這些猛獸來襲之時,便是紛紛發出比猛獸更為野性的嚎叫,衝殺而上,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各種層出不窮的攻擊手段來,原來在這些猛獸之上卻是各自乘坐著一個輪回者,如此看來,輪回者數量竟然不下數百,當真是一股極為強大的勢力了,更為可怕的是在這猛獸之上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階位強者,大多都是雙D級,甚至是D級頂峰差一步就進入了青銅階位的強者,要知道若是主神評價是C級的話,這倒是容易,隻需要強化一個C級的血統、技能或者能力甚至買上一件C級的裝備就可以,但是若是想要成為青銅級階位強者,則需要完全的吃透各自的強化能力百分之百的發揮這樣才行,很顯然,如今這一輪回者真容不可謂不奢華,即使在整個主神空間之中,這些強者恐怕都能占得上主神空間總數的近一成。
仆一接觸,這些怪物便瞬間被衝擊的支離破碎,無數的技能能力刹那間爆發而出,各種血統能力或者是兌換的能力在刹那間爆發出強大的威力,一瞬間就將一切阻擋在自己麵前的怪物全部砍碎。
如此威勢衝殺一陣,當即便讓瀕臨崩潰的瓦崗軍信心重燃,很快爆發出無與倫比的高昂氣勢,士氣一震,所有士兵紛紛高呼衝擊而出,將那些怪物如同砍瓜切菜般殺死。局麵頓時好轉,似乎很快便能大勝而歸,但是此時在前方衝殺的眾人卻是感覺到不對勁了,細心的人便會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這些怪物一般的家夥根本就從沒有多多少,也沒有少多少,總是以一個固定的頻率衝殺而至。
一天前,這些怪物密度差不多是這樣,大戰了接近一天,這些怪物依然如此數量,這實在讓人感到很不對勁,這一點其實瓦崗寨之中的當家早已發現,畢竟就算瓦崗寨如今開始沒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中不會連這一點都看不出,若是這數天大戰以來所死亡的怪物一次性的全都堆上來,那瓦崗寨就算有這些莫名其妙趕來相助的義士助戰,也不可能守得住。
王伯當麵色陰沉,雖然他在瓦崗寨是一名大將,更是神射手,但是麵對如此陰謀也感到一陣心寒,仿佛在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天大的布局,至於這布局對付的,卻不知是誰??
而更讓瓦崗寨上下不安的是,這些怪物很明顯都是附近的村民,而如今,這些村民百姓卻是變得仿佛鬼怪,瘋狂衝擊瓦崗寨,這便不得不讓人聯想到這一切背後之人,若是這背後之人真的有此能耐的話,那可就真的乃是天下公敵了。
地麵之上衝殺的輪回者們見到這些怪物殺之不盡也是暗自吐了口口水,麵色之上雖是興奮之色,但也難以掩蓋那一絲煩躁,這些怪物雖然說一個個都能帶給他們數十點夢元力的收入,比普通人強上很多,更是積少成多,但是這麽多的怪物殺也殺到了手麻,這短短一天,他們就不得不騎著隊伍裏一名德魯伊強化者馴化的野獸來回衝殺數十遍,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身體和精神上的壓力都非常巨大,若非他們突然接到了保護瓦崗寨五天不失的任務的話,他們寧願去推BOSS也不想耗在這裏。
也就在瓦崗寨麓戰不朽之時,遠在數十公裏外的一片樹林之中,卻是橫屍遍地,在地麵之上卻是出現各種陷阱,數匹趕路的駿馬在陷阱之下死的死殘的殘,而除此之外,更是出現十數具屍體,全都身強體壯身著軍甲,這些人都是李密的親軍,但是如今卻橫死荒野。
遠在叢林之內,隨著越來越接近樹林深處,地麵四散伏下一具具的屍體,隻不過,如今這些屍體卻並非是李密的親衛,而是一身奇裝異服,更是留著短發,很明顯並非是古人,這些屍體都是輪回者的。
遠在這樹林盡頭,兩人相對而立,一人麵色沉穩,神色淩然,留著一縷並不長的胡子,身著青袍武服,青服之上血跡斑斑,顯然經過了一場廝殺,雖然站在原地未動,可是卻帶給人一種極為壓迫的感覺,仿佛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猛虎,若是一動那便是雷霆之勢,頓時便會暴起殺人,此人並非他人,正是追殺襲擊者而來的李密。
而在其對麵,卻是一位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雙鬢帶著一絲灰白之色,神色安然,略帶一絲微笑,白衣在微風之下微微搖擺,配合上他那淡雅卻是俊美的容貌給人一種仿若謫仙的氣質,隻不過在這氣質之下,略顯邪氣的嘴角,一點妖異的神色,手中淡淡的黑芒,卻又給人另一種截然相反的邪異之感,讓人如同霧裏看花產生一種難以將之看透的迷茫與失落。
白衣男子靜立原地默然不語,隻是帶著一絲邪異的笑容看向李密,而李密卻是神色冷冽看著白衣男子和他手上拎著的女孩,白衣人手中正掐著一個女孩,原本美麗的容貌在缺氧窒息之下卻是憋得青紫如鬼,想要掙紮卻是被白衣男子以真氣封住了全身大穴,想要動用技能能力,卻是發現自身已然無法動用分毫的能量,隻能在窒息之中竭盡所能汲取那一絲微薄的空氣。
“原來派人殺某家的竟然是天下聞名的邪王大人,這一次,李某栽得不冤!”李密冷然說道,雙目之中盡是怒火,難以言術的仇恨卻是即將撕裂他的心髒,為了趕回瓦崗寨,他日夜兼程跑死了十數匹駿馬,這才在短短的兩三天內感到瓦崗寨麵前,但如今卻是得知半路之上竟然有人專門在此守株待兔,這便是換了誰都無法不升起怒火。
“言重了,李先生這一次可並不全都,對一半錯一半啊!”石之軒淡淡的開口,雙目之中滿是一片平和,未曾有半點殺機半點不滿,仿佛對著自己久違的老朋友一般說道:“這些人可不是石某派出去的。這一點李先生可是猜錯了!”
話音落下,在李密驚異的眼神下,石之軒隨之手中真氣一轉,頓時手中掐著的美麗女子頭顱猛然爆裂而開,血肉四濺,噴薄而出,但卻詭異的沒有一滴鮮血濺到石之軒的白衫之上。李密心中一驚,但是石之軒的表現卻讓他更為驚恐,石之軒殺人之時未曾露出半點殺機,沒有半點征兆,甚至殺完人後麵色依然未曾動容半分,好似自己剛才不是殺人而是捏碎了一個西瓜。
“哦!?不知我對的是什麽!?”李密話音落下,對麵的邪王卻已然一聲輕笑“對的是,我的確是來殺你的!”
依然是平淡的語氣,依然是平和的眼神,不存半點殺機,沒有絲毫征兆,當李密回過神來,一雙潔白如玉的雙手已經近在眼前,一股股螺旋如月的真氣氣勁交錯而出,封鎖了自己麵前一切的躲閃空間。
如此快與絕倫的手段,如此殺伐果斷的性格,如此難以揣度的心機,天下之間除了邪王石之軒外無人能有,李密回過神來已然先機頓失,隻能將雙手交錯而出,化為一片銀色的星海,全力一守。
一聲爆響,李密整個人被轟退數丈,雙手巨震欲裂,即便是穿上刀槍難入水火難侵的天蠶絲編織的手套也無法抵擋對方的勁氣,李密心中一震,暗道好一個邪王,果然不負魔門第一強者的稱號,隨之心中頓生退意。
可惜石之軒是何人,隻是微微一掃便已盡知李密的想法,哈哈一笑,身形一步踏出,快過流星勝過閃電,空氣之中拉出長長的殘影,論輕功天下誰能勝出幻魔身法,李密還未站穩,石之軒已然來到近前,再次一掌平平退出,這一掌之下,沒有半點征兆,沒有半點的殺機,但是一掌推出,頓時仿佛封鎖了一切的空間,就是掌前的一片空間都產生了一種凹陷之感,螺旋的氣勁更是仿佛黑洞吞噬周遭的一切,李密心中一沉,也是知曉自己這一次凶多吉少,想要逃走無疑是癡人說夢,隻能全力攻上。
轟然的巨響之中,李密再次被擊飛,撞在腰粗的巨木之上頓時讓巨木崩碎,而李密這一次卻是吐出一口淤血,胸腹劇痛難忍,心中更是存了死誌,本以為自己已然是天下一流高手,但誰知今日麵對石之軒竟然連三招都接不下,如今更是難以保命。心中死誌萌發,李密當真也是豁出去,長吸口氣,壓下胸口湧上的血水,真氣湧動之間不顧經脈的刺痛,直接灌輸到雙手之上,天蠶軟金手套之上星芒爆射,無數細如牛毛的蠶絲化為致命的星芒爆射而出,這是李密最後的保密手段,見過的人沒有一人能夠活下來。
可是今日,這個手段注定失效,石之軒卻隻是輕輕撥了撥手指,雙手如封似閉合抱一圈,當即形成一片漩渦氣流,將那能洞穿金玉的蠶絲全都納入掌心分毫不少,隨之身形消失,出現在李密麵前,一道劍指洞穿了虛空,扭曲了時空,仿佛獨立天地之間,刺中李密眉心之處,正是補天一劍,一道嫣紅的血珠從李密眉心之處落下,李密原本怒目圓睜的雙瞳也漸漸失卻了顏色,抬起想要抵抗的手掌無聲落下,勝負已出,生死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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