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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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的夜色美麗的有些夢幻,張俊抬頭看著遙遠的星河,一顆顆小小的星星在天上點綴出一條巨大的河流,橫貫天際。不像後世所有城市都燈火通明,除非是在青藏高原才能看到完整的星空,1909年的夜空即使有著月亮也難以遮擋住那星海的光輝。張俊在這美麗的天際下緩緩收起拳勢,氣沉丹田,將最後一分氣力歸入丹田之中。
白天的戰鬥依然目目在曆,最後那一掌現在卻怎麽也打不出來,張俊有一些可惜,那可能是自己踏入暗勁的關鍵,可如今卻是霧裏看花一樣,終究是隔了薄薄的一層膜,始終無法把握到那一掌的運勁的關鍵。雙臂和腿部的瘀傷在張俊的手指間慢慢化開,這些傷勢隻是皮肉傷,可不是像陸炳一樣是被自己打出的暗勁所傷,傷到了筋骨,隻要一段時間後自然能緩緩恢複。但是夜色下緩緩收拳而立的張俊卻沒發現,自己身後一個身影已經佇立良久。
“上午受的傷如何了?”張俊一個愣神,身後傳來陣柔和的聲音。張俊連忙轉身,原來霍元甲早已在其身後看他練了一晚的拳。
“師傅!”張俊急忙想要打招呼,但霍元甲微微一笑隨即舉手示意張俊不必如此客套,“俊兒,你的進步迅速,可惜還是缺少了實戰演練,不然的話,今天也不會被你五師兄逼迫到如此的地步。”
“師傅教訓的是,今天的一戰讓我實在感受良多。”張俊點頭緩緩說道,記起了白天那一戰的點點滴滴,那種生命在自己手中的掌握感,那種心靈肉體合一全力揮拳的快感,一直牢牢的占據著張俊的腦海。有人說過,男人天生就有著暴力因子,隻不過在這個世界上生活時被這個世界所同化,如今張俊在這個世界,腦海中暴力的瘋狂因子徹底被釋放了出來,仿佛一隻獅子終於從牢籠中逃脫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怪不得說武者胸中都有股“氣”,這股“氣”是一種精神,一種勇往直前永不退縮的精神,張俊感覺自己心口中的這股氣,這是寧願死亡也決不低頭回到以前那種平淡生活的意念,也是永遠也不會退縮的意誌源泉,更是在戰鬥中把握自己生命的快感。
霍元甲似乎看到張俊心理在想什麽,緩緩走到一旁“你知道我們武者練武是為了什麽嗎?”
張俊愣了愣神,很奇怪為什麽霍元甲想要說這個,但他卻說道:“武者練武第一是為了強身健體吧,然後便是為民族出點力。”
本以為這已經是霍元甲一生寫照的評價足夠讓霍元甲滿意了,誰知霍元甲卻搖了搖頭笑了笑,這才說道:“我本以為也是這樣,年輕的時候學了武隻知道爭強好勝,最終禍及妻兒,讓我半生悔恨。年紀大了才知道原來這身武藝根本沒有什麽用,救不了自己愛的人也救不了國家。如今是槍炮橫行的時代,不是以前一人一刀就能闖**的世界了。”
霍元甲感慨萬分,社會變化太大,自己根本就無法適應這時代的潮流,當自己還沉浸在京都第一高手的虛名上時,外國人卻帶著槍炮打彎了中華民族的脊梁骨。霍元甲有心振興中華,但到底還是一個人不是神,對外國的強槍巨炮已然無法抵擋,隻能守著一個祖傳的武館,是多麽悲哀,多麽無助,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正因為如此,他才要送自己的大弟子陳真去外國留學,從而希望能以知識實業振興中華。而霍元甲自己這次答應上海武術協會的邀請也是為了能為民族爭上一口氣,更多的卻是要振興中華民族的精神,喚起民族的自強意識。
“這次上海之行,為師也沒把握全身而退,你大師兄陳真還在日本,這我並不擔心。你二師兄振聲處事冷靜,不像你五師兄那麽爭強好勝,衝動任性。雖然可以繼承武館,在以前的話還能守成,但現在朝廷懦弱,洋人入華,必定難以維護武館。而你不同,你留過洋,學過武,這次去上海,我會把你介紹給一位先生,他是檀香山興中會的成員,他會給你更好的發展空間。”霍元甲歎息了一聲,對張俊說道。
張俊卻感到不妙,霍元甲這是要送自己出國啊,可是霍元甲馬上就要比武,自己若是出國了,那他豈不是會和曆史上的一樣被日本人買通內奸毒死?想到這裏張俊立馬堅定的拒絕道:“師傅,你馬上就要赴上海比武,我又怎能這時候離開呢?”
“嗬嗬!”霍元甲見到張俊急切的樣子隨即一笑,這才一改沉重的語氣“放心,不會是馬上,我隻是跟你說了說未來你將要做的,這也僅僅是你眾多選擇之一。不過,現在你還有不少需要學習,比如說這個!”
張俊看著麵前自己的師傅,站到牆角放著一塊扁平花崗岩的板凳前,緩緩提氣抬掌,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其身上溢出,張俊眼中霍元甲仿佛憑空拔高數尺,成為一個開天辟地的巨人,隨著其手掌落下,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從石掌相交的地方如水麵上的漣漪一般散開消失。
但詭異的是,霍元甲手下的巨石卻絲毫沒有崩碎裂開的跡象,仿佛霍元甲這一掌隻是輕柔的撫摸,而非摧金斷玉的霍家拳。不過,張俊卻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雙手撫摸著沒有一絲裂紋的寸厚花崗岩石板,好半晌,才緩緩將花崗岩石板移開,露出下麵的凳子,可是石板剛剛移開,凳子便斷裂成兩段,斷口平齊仿佛電鋸鋸開一樣可以輕鬆看到板凳內的木質紋理。
“這是.......”張俊心中卻將沒有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暗勁”。沒錯,霍元甲剛剛在張俊麵前表演的這一幕根本就是暗勁,甚至已經是化勁的程度,將剛猛的拳力凝結轉化為無形柔勁,剛柔並濟,這才能透過花崗岩直接如刀刃般斷裂木凳。
“武功先是修煉的剛勁,拳風淩冽,勁氣四溢,如同橫練硬氣功一般,打到人身上猶如被巨錘擊中,骨斷肉碎。但更深一步則是練成內家拳那種將硬氣功的剛勁化作柔力,氣力凝結成為一股麻繩一般的柔勁,看起來無聲無息,沒有剛勁那種聲勢,但凶險更勝一般的剛勁高手。”霍元甲嚴肅的說道,張俊也是麵色凝重,自問如果和霍元甲對戰的話,自己能撐過三招就很不錯了,暗勁高手剛柔並濟,通常都要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拳術修為才能掌握,一拳之下就是鋼鐵也能被拍出掌印。
在張俊麵前的霍元甲就是這種武術宗師級人物,張俊摸著板凳的斷口說道:“柔勁卻可剛可柔,還不如叫做暗勁好了,而剛勁肉眼可見其威力,不如叫明勁,這樣以示區分。”
霍元甲聞言似乎有些大悟道:“好!明勁、暗勁,這名字果然貼切。的確,明勁一拳下去骨碎肉離,肉眼可見傷勢,但暗勁則不然,暗勁一發,透骨傷人,殺人於無形,外表不可視,可謂之暗勁。”
“師傅,暗勁練入全身會怎麽樣?”張俊有些遲疑的問道,隨即又有些後悔,這裏明明不是龍蛇演義的世界而是由現實世界所有人對霍元甲的認知、崇拜、幻想以及信仰和真實曆史的記錄演化出的一個幻想世界,雖然自己因為有著夢魘體質和精神體的原因,這裏對自己來說就是現實,但將現實世界中小說的國術理念告訴霍元甲不一定就能成功,畢竟暗勁修煉身體內腑骨髓可是無比危險,若是霍元甲有個三長兩短,那麽張俊必然無法原諒自己。
不過霍元甲聞言卻一愣神,似乎張俊的話給其帶來了巨大的啟發,甚至連張俊臉色上出現的後悔之色也未曾注意到。現在正是清末民初,武功可以說是一家一門一派代代相傳秘傳的寶物,古人說法不傳六耳,在這個時代這句話可不是一紙空言,而是真正的不傳外。這導致了練武之人根本隻能隨著父輩的經驗來練功,而無法形成係統的體係,霍元甲數十年的修為,可以說親身經驗已經無比豐富,如今張俊這一句話正好為其提供了一把鑰匙,一把打開武道大門的鑰匙。霍元甲呆立良久,好半晌才如大夢初醒一般自言自語道:“原來傳說真的存在。”
這次輪到張俊有些迷惑了,“傳說?什麽傳說??”
霍元甲凝神看向星空,仿佛在眺望宇宙的另一端,在回憶著什麽。“祖傳的霍家拳譜上曾言,在宋朝有人將霍家拳練入另一個層次,那被道家成為結為內丹,成就陸地真仙的境界。甚至在之後記載了他使出仙家神通法術,羽化飛升之象。這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張俊這句話與霍元甲最後自嘲般的語氣雖然相近,但其中含義卻完全不同,張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原來根本就是瞎操心,這個世界竟然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出現了武道金丹境界甚至是見神境界的陸地真仙般人物,而且還是以霍家拳為根基。既然這樣的話,那所謂的明勁、暗勁、化勁甚至金丹見神層次的武者都是一直存在的,霍元甲需要的隻是怎樣達到那種層次的理論而已。
張俊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而現在自己要做的卻是要將自己知道的理論以一種方式透露出去,隻要霍元甲真正達到宗師級丹道高手的層次,就算下毒恐怕其也能控製血液來流動爭取時間搶救。而且丹道高手的精神感應也能使得霍元甲對毒藥等能提前感應到,這樣不就能避免其受毒手了嗎?
想到這裏,張俊不由有些激動,隨即便以請教暗勁為由,向霍元甲講述了自己內心中的看法,引經據典將道家一些經書作為借口將所謂的化勁、結丹和見神境界告訴霍元甲,而霍元甲在感歎張俊的想法極為奇特同時也用自己的經驗教習張俊,同樣讓張俊覺得自己的缺陷在哪裏,感覺自己離暗勁層次更進了一步,今天之後,也許自己就能更進一步達到暗勁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