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厭對陳聚昨晚去相親的事情還是挺好奇的,吃過早飯出去家門,在看到正靠在副駕駛座上的陳聚時,她沒忍住的開口提了句:“舅舅,聽我媽說你昨天晚上去相親了。”
陳聚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不過那些情緒很快被他壓了下去,然後像是說玩笑話似的回應:“去了但沒見麵,你媽沒告訴你嘛,那人還發朋友圈吐槽我了,說我放她鴿子。”
“可是我決定離開前,還給她發短信了,鬼知道她手機會沒電關機。”
剛說完陳聚就反應過來,白厭跟她媽媽關係比較僵持,可能還真的沒告訴。
果真,下秒白厭就打開後車門了,並且還回應了陳聚剛才的問題,“我不知道,她什麽也沒跟我說。”
今天早上跟平常沒啥差別,不過白厭卻煩躁的有些睡不著,隻要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閃過金毛受傷嚴重到進了寵物醫院,保姆也意外受傷了。
這個夢隻有中間的一個片段,並沒有顯出來金毛傷的多重,是如何受的傷,最後白厭也沒有看到保姆的傷勢。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厭竟然聽到周圍同學的低聲細語了,好像是在聊虐待動物的事情。
“我附近有個鄰居家的貓就死了,本來還以為是被別人害的,後來才知道,是鄰居自己下的手,好像是玩的時候不小心抓傷了家裏的孩子,被我那鄰居給當場活活打死的。”
“這也太狠心了吧,再怎麽說也是從小養到大的。”
“可能家長更護著孩子吧,畢竟貓狗什麽的,不都有狂犬病。”
白厭莫名的就想到家裏的金毛,平常晚上有時候白厭去街裏溜它時,金毛特別喜歡朝著陌生人附近走,難不成受傷,是同學議論的這種情況?
越想白厭越坐不住,終於熬到了中午,跟著莫文文去食堂吃飯時,白厭也吃的心不在焉。
白厭了解些保姆具體遛狗的時間點,她本來是打算等到一點鍾的時候再回去,可她剛沒吃兩口飯就猛的站起身來了。
莫文文被白厭的舉止嚇了一跳,她放下筷子詢問:“厭厭,你怎麽了?”
白厭:“沒什麽胃口,你先吃吧,我下午想逃課回家休息。”
莫文文絲毫沒有懷疑,誤以為白厭胃病犯了,她直接端起餐盤,“我送你。”
後來莫文文把白厭送到了校門口,甚至在走之前,莫文文還想給白厭車費,但卻被白厭給拒絕了。
白厭以為自己帶的錢挺多,可等到莫文文離開,她也走到校門口時,才發現校服的兩個衣兜裏,所有零花錢加起來都不夠三十。
上半年,也就是高一下學期,白厭在校門口打過次車,從這裏坐到她家那邊,最少也需要三十多,她帶的這點現金根本不夠。
白厭頓時有些後悔,不過很快,她注意力便挪到了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之前白厭有見到很多同學都會去哪裏坐車。
白厭猶豫了會才快步走過去,她並不知道該坐哪輛車,在看到站牌上有字後,白厭便上前認真看了起來,才沒看兩眼,就掃見了個熟悉的街道。
那裏距離她家還是挺近的,就是老奶奶之前差點出車禍的馬路。
白厭按照上麵的路車號等車,十幾分鍾後,她順利的坐上了。
公交車上隻有五六個人,沒有人說話,特別的安靜。
這跟白厭之前想象的乘坐公交車完全不同,她以為車內會特別的吵。
白厭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公交行駛的速度特別平緩,她眼神不自覺的瞥向了車內裝飾,扶手的杆上方,垂釣著綠色的藤葉,車頂上方還掛著很多小花,整體感覺,竟然還挺溫馨的。
但坐公交有個壞處,就是速度極其慢,再加上白厭下車後還得再走上會時間,趕到家裏時,都已經下午兩點多鍾了。
院子的門沒鎖,但卻關著,白厭推開進去。
此刻的保姆正在晾曬剛洗好的衣服,在聽到門被推開的動靜時,保姆回過頭,然後便瞧見白厭的身影了。
保姆往衣服上拍了拍手上還殘留的水,走到白厭麵前詢問:“厭厭,你怎麽回來了?這會不應該在學校上課嗎?”
“胃疼。”盡管在撒謊,白厭也是麵不改色的,並且說話的語氣還特別冰冷。
保姆是知道白厭有胃病的,便沒再追問下去,她也沒關心白厭的身體,後來就去忙著自己的事情做了。
白厭沒回臥室,她半躺在沙發上,全程都裝模作樣的暖著熱水瓶,假裝胃真的不舒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厭終於等到保姆幹完了其他雜活,甚至還聽到保姆牽起金毛脖子上的狗繩了。
白厭反應很快的把熱水瓶放到茶幾上,她起身走到院子裏。
這會的保姆已經快走到院子門那了,怕來不及,白厭就邊走邊說:“阿姨,今天讓我去遛吧。”
保姆巴不得有人能替自己多幹點活,這樣她就可以多休息會了。
保姆笑嗬嗬的回過頭,剛準備答應白厭的請求,可手中牽著的繩子卻被金毛給掙脫開了。
白厭看見金毛跑出去後,瞳孔猛的一縮,她嚇到急忙跑著跟出去。
幸好金毛並沒有跑太遠,它跑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地方就沒有再繼續走了,然後低著腦袋,用鼻子嗅著地上的氣味。
白厭莫名的放鬆了些警惕,她跑步的速度也漸漸慢下來不少。
可就在她快走到金毛身旁時,前麵街道拐過來個汽車,正巧這時候金毛還朝著馬路中央走了。
抨擊一聲……
金毛被汽車撞的翻滾了好幾圈,親眼目睹全程的白厭心髒瞬間顫了下。
司機急忙打開車門下來,說:“我沒想到你家狗會突然衝出來。”
盡管清楚這事不能全怪司機,是金毛突然衝到馬路中央的,白厭還是沒控製住情緒,她凶巴巴的衝著司機說了句:“你開車就不能慢點嗎?”
司機並沒有回嘴,大概是理解白厭的愛狗情緒,出於自責,司機最終帶著白厭去了附近距離最近的醫院。
手術費是司機付的,但司機後來還明確的表達,後續治療不會再掏錢。
迫於無奈,白厭跟陳聚打了通電話。
這條金毛其實最開始時是被陳聚從夜市買的,剛開始他還養了半個月,最後因為工作的原因,就送給白厭了。
陳聚自然也很在意金毛,接完白厭打來的電話後,都顧不上工作了,陳聚直接開車去了白厭說的那家寵物醫院。
白厭坐在店內的座椅上,靜靜等待著手術結果,陳聚來了之後則是在跟司機聊天,談論這個事情。
很快金毛便從手術室裏出來了,醫生表示金毛沒有任何的生命危險,不過因為傷勢過重的緣故,可能得在這裏待上兩三天,等好轉了才能出院。
知道結果的白厭跟陳聚都鬆了口氣,然後就是陪著金毛輸液。
沒一會,白厭便無聊的朝著店門口看去了,她本來也隻是隨意看看,可突然之間,就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之前在嬰兒店見到的那個女人。
女人身上穿著工裝,手中還提著很多水果,像是在附近的某個店內工作,正好買東西路過。
蔣夢夢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看到了陳聚的身影。
她轉頭,看向了正陪著金毛輸液的陳聚,這個場景不由的就讓她想到了大學時期,那會陳聚就養過隻狗,其實蔣夢夢根本不喜歡動物,是受到了陳聚的影響,後來才逐漸喜歡上家養的小動物。
不過沒看太久,蔣夢夢就轉身離開了。
出於好奇,白厭起身跟了上去。
蔣夢夢沒走多遠,就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她停下腳步回過頭。
蔣夢夢自然還記得,剛才白厭就在寵物醫院店內座椅上坐著,看起來跟陳聚好像還認識,尤其是,蔣夢夢越看白厭越覺得眼熟。
在聯想到陳聚的麵部五官後,她愈發覺得他們長得有些像,沒猜錯的話,陳聚是眼前這個女生的舅舅。
蔣夢夢回過神問:“小妹妹,你跟著我幹什麽?”
白厭頓時尷尬的愣在了原地,她隻是覺得有些好奇眼前女人跟陳聚的關係,才不由自主的跟上來的。
見白厭不回話,蔣夢夢又繼續問:“剛才店裏的那個男人你認識嗎?”
她回應:“認識。”
蔣夢夢現在已經確認陳聚是單身了,並且也沒有孩子,她自然不想放棄再次重逢後的機會,於是鼓起勇氣說:“你能不能幫我要個手機號?我想認識下他。”
白厭疑惑的蹙起眉頭,分明上次她還見這個女人衝著她舅舅笑過,無論怎麽看都像以前就認識。
可為什麽會說想認識下,難不成陳聚跟這個女人根本不認識?
白厭冷漠的回拒:“抱歉,我舅舅對女人沒興趣,他以前說過,有打算孤獨終老。”
蔣夢夢莫名的就想起了之前在母嬰店撞見陳聚,還有他去相親,這些行為根本不像是要孤獨終老。
不過看白厭的神色,好像還挺實誠的,根本不像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