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你要是有事情的話就先離開吧,等忙完了事情再過來也沒關係。”
清醒過來之後,白柔影能夠十分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地身體機能已經完全恢複,沒有任何地問題,也沒有出現任何狀況。
即便是金譽不陪在自己的身邊,也沒什麽問題。
更何況她人就在醫院裏,即便有什麽問題隨時也可以找醫生來處理。
金譽扶了一下白柔影地腦門:“你放心,在醫院裏休養不是什麽大事情,我去去就來。”
幫白柔影蓋好被子之後,金譽才轉身出了病房。
過來地時候,陸湛等了已經有一會兒了。
男人地臉上並不見絲毫不耐煩的神色,就這樣筆直地站在樓梯的轉角處,神色溫和,看到金譽走過來也並不意外,神色意外平和地朝著金譽點頭笑了笑。
“白柔影怎麽樣了?”
陸湛是不久之前才從雲若那裏得到白柔影出事了的消息的,當時人正在國外,一得到消息,立馬便訂了當晚的機票,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之前的時候還很著急慌張,現在心倒是莫名的定了下來。
既然金譽此刻的神色那麽平靜,就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想到這裏,陸湛又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聲——有些事情即便是他自己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看得格外的通透。
“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金譽道,兩個人像是多年沒有見麵的老朋友,再一次見麵之後的普通敘舊一般,氣氛有些格外的詭異。
陸湛點了點頭,最後那一點不放心,也徹底的落回了肚子裏。
他偏頭朝著走廊特護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金譽並沒有說話。
陸湛苦笑了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進去,就在外麵看看她的情況。”
他既然已經決定徹底放手了,就再也沒有再反悔的理由了。
一旦確定白柔影的身體狀況沒有任何的問題,真的徹底恢複了之後,他就會立馬離開國內,去了一個白柔影再也找不到,也不可能再見到的地方。
金譽冷著眼看了他一會兒,陸湛也不催促,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金譽,等待著他的答案。
過了好半場之後,他終於聽到金譽低沉的聲音響起:“動作輕一些。”
算是默認了陸湛過去看一眼白柔影的請求。
陸湛朝他點點頭,感激地笑了笑,繞過金譽,轉身朝著走廊的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果然非常的信守承諾,腳步十分的輕,在這樣安靜的走廊裏,幾乎沒有發出多白的半點聲響來,甚至在走到病房的門口的時候,也並沒有推門進去。
而是就這樣隔著透明的玻璃窗戶,靜靜的站在門口盯著裏麵的情況。
他看到白柔影靠坐在**,手裏端著一個保溫杯,正在一口一口的喝著開水。
臉色看上去比較正常,動作雖然緩慢,但是並沒有任何的僵滯,從暫時的情況來看,金譽應該並沒有騙他,白柔影的情況好的不得了。
陸湛輕輕的歎了口氣,最後看了白柔影一眼之後,再沒有任何留戀的轉身離開。
“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談談。”
路過金譽的身邊的時候,陸湛開口道。
金譽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點頭:“可以。”
正好他也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陸湛。
明明之前陸湛一直跟白柔影在一起,從金譽得到的消息當中,白柔影當初回國就有一部分是陸湛的原因,結果現在怎麽會出現這樣一檔子事?
在白柔影出事的時候,陸湛人在哪裏?
……
過來給白柔影做例行檢查的醫生在看到白柔影醒了之後,著實驚喜了一陣,又給白柔影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終於確定白柔影已經基本徹底恢複。
再在醫院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就能夠出院了。
隻是等到醫生給自己做完檢查離開了,金譽卻依舊沒有回來,白柔影有些遲疑,摸索著想要下床。
人剛剛動了一點點,門外響起哢嚓的推門聲,穿著一身白色運動套裝的雲若抱著一個保溫飯桶走了進來。
一看到白柔影準備下床的動作,頓時一驚,也顧不上自己手中的保溫桶匆匆的往旁邊一放,便朝著白柔影跑了過來,不由分說的又再一次將她按著坐在了病**。
“你怎麽就下床了?趕緊給我躺好!”
那天在警察局的時候,雲若一直保持著敏銳,雖然吳紹派來的那些人以及警察局裏跟那幾個富二代狼狽為奸的警察也想要捆綁雲若,但是最後卻一個個都被雲若給收拾了。
隻是雲若雖然收拾了他們,確保了自己的安全,可是由於審訊室的大門一直鎖著,她也沒有辦法出去查看白柔影的情況。
直到後來金譽過來救援。
她是陪著金譽一起把白柔影送到醫院的。
也是除了金譽之外,最先知道白柔影已經清醒過來的人。
“我沒事。”白柔影搖搖頭摁住了雲若的手背,“醫生也說了,我的恢複狀況很好,過不了幾天就能夠出院了,隻是下床而已,沒什麽大問題的。”
實際上她身體上的傷基本上,都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了。
除了腰腕兒的地方被連捅了好幾刀,失血過多傷的格外嚴重之外,其他的傷都已經恢複了。
之所以還要再休養幾天,也就是因為腰這個地方的傷。
“就算過幾天能出院,那也是過幾天的事情,行了,你趕緊在病**給我躺好,不要再隨便下來了。”雲若替白柔影掖好了被角。
“你有什麽事情要做,有什麽東西要拿的跟我說,我來幫你處理。”
醫院方麵刻意給金譽跟陸湛騰出了一間安靜清幽的會議室。
會議室位於醫院後院的一處矮平房,四周種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清嫩的植物茂盛的生長著,這裏的環境看上去格外的清幽。
似乎是徹底的遠離了大城市的喧囂。
會議室內靜悄悄的,醫院方麵請來的服務人員,在給金譽和陸湛倒完了茶之後,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腳步非常的輕,呼吸也十分的緩,整個過程當中幾乎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響,沒有對金譽和陸湛造成任何的影響。
直到大門吱呀一聲,被服務員從外麵帶上。
“說吧。”金譽單手撐在桌麵上,神色頗有些漫不經心,“你想說些什麽?”
“想必你也應該知道,咱們兩個之間其實沒什麽好說的,要說的話,也隻有關於小影的事情。”
聽到陸湛對白柔影的稱呼如此的親密,金譽的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悅的神色。
不過他的心裏也清楚,一直以來白柔影跟陸湛的關係都非常的不錯,畢竟是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陸湛也一直是這樣稱呼白柔影的,要吃醋他早就該吃這份醋了,現在吃醋也來不及了。
“你想告訴我關於小影的什麽事情?”
即便陸湛不說,金譽也能夠猜得出來,陸湛想要跟自己談的事情絕對跟白柔影有關。
畢竟他跟陸湛實在稱不上熟悉,當初因為白柔影的事情,還將陸湛關起來過一段時間——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能夠稱作好。
實在是沒有什麽好久別重逢敘敘舊的地方。
“我跟小影已經分開了。”
金譽的眼睛一眯,陡然坐直了身體,看向陸湛的眼裏閃過一抹危險的神色:“什麽意思?”
陸湛苦笑了一聲,隻覺得嘴裏越發的苦澀。
“就是你所想的那種意思。”他眼瞼微微垂下,視線緩緩地落到了麵前的桌麵上,沉聲道,“我已經決定徹底的退出這一場競爭當中了。”
又或者說不是他想退出,而是在這個情感的競爭當中,他早就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即便是不想要退出,也不得不退出了。
金譽的臉色卻極為陰沉:“我需要你退出來成全我?”
陸湛:“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必刻意去曲解。”
他的神色不鹹不淡的,並沒有因為金譽的神色而有絲毫的畏懼和恐嚇。
其實心裏終究還是有不甘心的——即便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祝白柔影幸福,要讓白柔影過得好好的,可是他依舊不甘心。
就這樣告訴金譽關於白柔影的那些事情,陸湛的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得味兒。
隻是再怎麽不甘心,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情,那就沒有退縮的道理。
他苦笑了一聲:“我是三年前回的國內。”
這點根本就不需要陸湛說,金譽早就已經知道了,當初回了國內,他雖然頹喪了一段時間,但是留在國外保護白柔影安全的那些人卻並沒有撤回來。
那些保鏢隔3差5的就會從國外傳遞一些消息回來。
比如說在自己從美國離開沒有多久之後,那個一直待在白柔影身邊的陸湛,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回了國。
之後在美國的一直是白柔影一個人。
“當時小影答應我,她會用三年的時間,盡量的去忘記你,忘記過去的所有事情,給自己一個重新的開始,我信了。”
雖然心中有忐忑,但是因為那是白柔影說的話,所以陸湛真的相信了。
在國內的這幾年,他一直在努力的讓自己變強大,讓自己能夠擁有足以庇護保護白柔影的力量。
事實證明他也做得很好,僅僅隻是三年的時間,就一躍成為帝都商場上的新貴。
雖然還遠遠沒有辦法跟金譽相抗衡,也沒有辦法跟其他的資本勢力抗衡,但是想要保護好白柔影卻已經是綽綽有白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他仍然會輸得一敗塗地。
也是白柔影的心從來都不在他的身上,強求來是沒有用的。
雖然他信了,可影最後的結局,並不是他所期望的。
想到這裏,杜戰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抬手端起了麵前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舌尖碰到黑色的茶葉,一股純粹的苦澀感不斷的傳來。
“後來她回國之後,在我麵前也一直表現得非常積極陽光,還答應我要做我的女朋友……”
話還沒有說完,金譽的眼神一凜。
關於白柔影跟陸湛已經正式開始交往的這件事情,金譽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