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婚禮的籌備,金譽的心裏一直有數。
他道:“場地以及流程地事情,目前是林盛在負責,我明天準備帶小影去選婚紗,婚禮地日期就定在下個月的一號。”
金譽向來不迷信,但是因為這一次地婚禮,他還是請了國內十分知名地一個大師來看了日子。
下個月地1號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黃道吉日,宜嫁娶。
“下個月1號?”金母心裏悄悄的計算了一下,現在已經是這個月的中旬,距離下個月也不過僅僅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心裏頓時一驚。
好一會兒看著金譽,神色頗為遲疑地說道:“這樣時間會不會太趕了?”
像是他們這種豪門世家,不管是嫁娶還是什麽喜事,都是整個帝都商業圈子裏麵一等一的大事。
尤其是金譽還是目前金氏集團的掌權人,也是整個金家的掌權人,這個婚禮毫無疑問是要舉辦的,盛大又隆重的。
金母實在有些擔憂,這麽短的時間來不及準備。
“不會。”金譽坐直了身體,神色從容,看上去神閑氣定的樣子,“時間足夠。”
如果不是肯定時間足夠的話,他絕對不會把時間定得那麽倉促。
因為不管再怎麽想,他也一定會要給白柔影準備一個足夠盛大的婚禮的。
讓白柔影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離開金家老宅之後,金譽跟白柔影先將去民政局領證這件事情提上了日程。
金譽的身份證戶口本到時都在剛剛從老宅裏拿出來帶到了身上,隻是白柔影的身份證跟戶口本卻放在了公寓裏頭。
於是兩個人又隻能返回白柔影先前住的公寓去拿戶口本。
在往民政局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白柔影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你說咱們這個時候趕過去,人家不會都已經下班了吧?”
民政局距離白柔影家的位置不算近,加上此時又正值下班的*期,路上正堵車,開過去怎麽著也得半個小時。
白柔影琢磨著自己以前也沒有領過證,倒是不怎麽清楚民政局究竟幾點鍾下班。
“不會。”金譽神色平靜,信誓旦旦道。
即便是民政局,真的已經下班了,那麽為了他結婚領證的這件大事,金譽也不得不走一些捷徑,再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給拉回來。
加急的把他們的結婚證給辦理了。
倒不是信不過白柔影或是怎麽樣,主要是隻有握上了結婚證,金譽才真的會有一種,自己跟白柔影真的已經是夫妻,再也不會分開了的感覺。
誰又能夠想到,當年那樣冷漠高傲的金譽角,居然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一天。
金譽的換白柔影倒是不怎麽質疑,聽了他說不會也就相信了,又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上。
“我之前聽你說婚禮流程的事情林盛基本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等到方案出來了,記得拿給我看一看。”
畢竟是自己的婚禮,要說不上心肯定是不可能的。
“嗯。”
白柔影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了,還有婚紗……”
她拖著下巴,望著前方川流不息的道路:“其實我更喜歡咱們中式的嫁衣,不過中式的嫁衣製定起來非常的麻煩,如果1號就辦婚禮的話,隻怕嫁衣是繡不起來。”
關於中式的嫁衣,白柔影倒是有過一定的了解。
鳳冠霞帔這些東西倒是好定製,多找些師傅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可要是真的想要徹底的舉辦一個中式婚禮,繡一件嫁衣可就比較麻煩了——十幾個秀娘同時工作一個月隻怕都未必能夠完成一件。
白柔影跟金譽所剩下的時間顯然不夠。
所以說起來,她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
金譽正開著車聞言扭頭撇了白柔影一眼,正好看到她臉上隱隱的失望的神色。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如果
真的要舉辦中式婚禮的話,也不是不行。”
白柔影眼睛一亮:“你有辦法?”
她倒是從來都沒有質疑過金譽,但凡是金譽說有回旋的白地,那麽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有回旋的白地。
“我母親和我父親當年舉辦的就是中式婚禮,嫁衣是沿用當年我的祖母的,那也是家裏傳下來的。”
算得上是古董了。
金家可不僅僅隻是付了一代兩代,他們是從清朝時期就是富貴,人家到了民國又率先的做了改革,後來幾代家族子孫,都算爭氣,家族一直都在發揚光大,直到現在。
因此金家值錢的東西可算不少——又或者說這些東西並不僅僅隻是值錢,還有著非常悠久的曆史,十分具有收藏意義。
白柔影有些猶豫:“可是那現在應該是阿姨的……”
既然金母自己沒有提出來說要給白柔影,白柔影又怎麽好意思因為自己的一些想法,而讓金譽去找金母要呢。
雖然跟金家父母之間的關係已經和解,接下來很快他們也真的要成為一家人,可是白柔影的心裏依舊十分清楚明白。
即便是成為了一家人,兒媳婦依舊是兒媳婦,哪有真的跟婆婆能夠相處的,跟母女一樣的。
至少白柔影並沒有那個信心。
“不必擔心。”金譽輕笑了一聲,“我媽之前不說,隻是擔心你想要舉辦西式婚禮,如果你想要舉辦中式婚禮,願意使用那件嫁衣的話,她自然是更加樂意的。”
話說到這裏,白柔影才徹底放下了心。
她點了點頭,正要說句什麽,身後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緊接著一連串的喇叭聲連綿起伏地響了起來。
白柔影正詫異發生了什麽,正好抬頭就看見前方十字路口的轉角處,一輛橙色的大貨車似乎是方向盤和刹車同時失靈,正七歪八扭的朝著這邊飛快的衝過來。
白柔影的臉色大變:“金譽!”
隻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輛失控的大貨車徑直地朝著金譽的車子的方向撞了過來。
白柔影幾乎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滿臉的驚恐,害怕。
金譽一直坐在駕駛座的位置,自然也是看到了那輛衝過來的大貨車,他猛打方向盤,讓車子幾乎拐了個180度的彎,朝著旁邊的欄杆撞了過去。
但是這樣還不夠,壓根就沒有辦法避開那輛大貨車。
大約也就僅僅隻能夠稍微躲開一些,盡量的減少撞擊帶來的衝擊力。
千鈞一發之際,金譽幾乎是不管不顧的扯開了安全帶,轉過身體猛地撲向了白柔影,抬手遮擋在白柔影的身前,將她牢牢地護在自己的懷中。
砰!
一聲巨大的聲響響起,橙色的大貨車狠狠的朝著這輛黑色的帕加尼撞了過來。
兩車相撞,兩輛車的前端幾乎同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起來,因為劇烈的撞擊的原因,兩輛車的前端都擦起了星星的火花。
一股劇烈的汽油的味道緩緩地傳出來,似乎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旁邊的路人都被此刻的情景給嚇蒙了,好長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趕緊報警的報警,打救護車的叫救護車。
好在一旁其他的車輛裏麵有醫生路過,見狀趕緊下了車朝著這邊來。
金譽此刻還並未徹底的昏迷,他的額頭因為劇烈的撞擊,已經溢出了不少的鮮血,臉上由於沾滿了鮮血的原因,看上去非常的可怕。
然而男人還在竭力的支撐著,抬著眼看著白柔影,輕聲的呢喃著白柔影的名字:“小影,不要怕,沒事的。”
救護車和警車都來的很快。
伴隨著一陣警戒的鳴笛聲,那輛橙色的卡車的司機以及帕加尼車裏的金譽白柔影,全都被救護車加急送往了醫院。
橙色卡車撞上來時的衝擊力不小,黑色的帕加尼被撞得倒退了好幾米,車頭已經破裂的不成樣子不說,就連兩側的玻璃全都已經碎成了渣。
金譽跟白柔影被分開,送往了醫院的手術室進行加急治療。
等到金氏夫婦聞訊趕過來的時候,手術還沒有做完。
室外的手術中的牌子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金母匆匆的趕到手術室的門口的時候,看到麵前的情況,眼前一黑雙腿發軟,整個人險些栽倒。
好在身後的金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金父此刻心目中的悲傷以及震驚並不比自己的妻子少上多少。
但是他卻不能夠像自己的妻子一樣,任由悲傷痛苦以及擔心絕望,將自己的整個人充溢滿,他必須冷靜下來,然後穩住現在的情況。
“別擔心……”金父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拍了拍金母的肩膀,“金譽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給金譽做手術的是醫院最有名的急診科的科室主任,今年50多歲,正是醫學界的中流砥柱,基本上已經不怎麽出山了。
這一次也是因為出事的是金譽,顧念著金家的地位,才不得不重新拿起了手術刀。
“不會……不會有事的。”
金母目光緊緊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口,腦子裏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隻能夠無意識的不斷的重複著自己丈夫的話,心裏祈禱著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從手術室裏出來。
她想到自己看到警察給自己拍攝的車,禍現場的照片的時候的情況,此刻腦海裏仍舊是一陣眩暈。
她幾乎都不敢想象,當時自己的孩子是受了怎樣的傷?
那滿臉血汙的模樣……
嗤!
就在金母心神不寧之際,對麵手術室的氣門嗤的一聲被從裏麵踩開。
穿著白大褂的主刀醫生首先走了出來,他一邊脫著自己手中染血的手套,一邊摘帽子,緩緩的朝著這邊走。
金父金母趕緊迎了上去。
金母的步子依舊有些虛,一衝上前就急匆匆地拉住了主刀醫生的衣袖:“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他的情況還好嗎?有沒有脫離危險?他醒過來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剛剛進行了數個小時的手術的醫生,腦袋有些發懵。
他重重地晃了晃自己的頭,好半晌之後,目光才定格在了金母的臉上。
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這是金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
想到自己剛剛才進行完畢的手術,主治醫生的臉有些沉,眉頭也不易察覺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