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金氏集團筆挺的幾乎要直插入雲霄的寫字大樓前,一輛黑色地邁巴赫緩緩地停住。
穿著深黑色皮鞋的大長腿,緩緩地邁出來。
金譽人還沒有來得及從邁巴赫上下來,大樓角落視線地死角處突然呼啦啦地衝過來一群人。
各個舉著話筒攝像機,長槍短炮似地圍過來。
這是帝都幾家最有名的雜誌社的記者,在得知帝都商界的巨大動**之後,他們幾乎是連夜就趕到了金氏集團和金家的老宅。
金家老宅是帝都富人聚集的別墅區,他們這群狗仔記者自然是進不去的,隻能夠在外麵蹲守著。
相比較而言,在金氏集團門口蹲守的這些人則要容易得多。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在蹲守了一個晚上之後,好歹讓他們蹲到了金譽。
“金總,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鍾的時間?我們是帝都財經日報的記者,想要關於貴公司今天早上發布的微博對您進行采訪……”
“金總,我們是南城日報的記者,請問貴公司官博所說的將貴公司幾位董事會成員出名的事情是真的嗎?”
“金總,聽說這件事情是您一個人決定的,原因是因為那幾位董事會的股東得罪了你的太太,這個傳聞是真的嗎?”
金譽被堵到了狹窄的車門的門口,根本就沒有辦法下車。
一群來自於帝都各大財經日報的記者和狗仔們,都拚命的往前擠著,似乎深怕自己的動作慢了一點,就不能夠采訪到一首新聞似的。
金譽看著被堵著的前方的道路,眼睛一眯,神色頗有些不悅。
這時不知從哪裏衝出幾個保鏢,迅速的隔擋在了金譽與這群記者的中間,讓他們之間形成了一條封鎖線,隔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人群中間漸漸的空出一條路來。
金譽這才得以從車裏下來。
邁巴赫的車門啪的一聲關上,金譽連白光都沒有掃向這些記者一個,隻是步伐穩健的朝著前麵走,一邊還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的袖扣。
幾個記者交換了一下眼神,想到自己在這裏守了一夜的悲催,心裏不由得有些憤憤不平。
其中一個記者狠狠的咬了咬牙,把心一狠,突然猛地撞向其中一個保鏢。
一下子就衝開了保鏢的封鎖,猛的往前衝了好幾步,堪堪的停在了金譽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金……金總,麻煩您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
金譽的腳步果然頓住,目光看向了擋在自己麵前的記者,眼中似乎隱隱有沉思的意味。
這個記者心中一喜,高高的舉起話筒就要往金譽的嘴邊湊,還想要繼續對金譽追問一些什麽,突然就從旁邊伸出一隻手,直接將他拽離開了。
拽開這個記者的是金譽道保鏢。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些記者居然這麽囂張的敢直接撞開他們的封鎖線。
保鏢的內心其實頗有些忐忑——這樣算來,他們可算是沒有執行好任務了。
“金總……金總!能不能請您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
後麵的記者依舊不放棄,隨著這些保鏢的封鎖線,一步一步的朝前緊逼著,即便是距離金譽隔得遠遠的,也忍不住舉著話筒大聲的吼著問道。
“有消息爆料說,您這次之所以會大動肝火的除名這些金氏集團的原老功臣,全都是因為您的未婚妻,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金總,您真的這樣衝動,不理智,要拿整個金氏集團的前景和前程來開玩笑嗎?”
金譽已經走到了金氏大廈的大門門口。
林盛跟在他身後大概隔了一步的距離,此刻趕緊上前兩步,正要幫金譽推開門,卻見金譽突然停住了腳步,隨後轉過了身。
他沉默了一下,也幹脆轉過身,站在了金譽的身後。
金譽的目光在底下的一群記者的身上環視了一圈:“關於要除名金氏幾個董事的事情,我們金氏集團的官博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至於你們所說的另一點……”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在我生病住院期間,我的太太的確是遭到了這群股東的打壓,但是並不像是諸位說的這樣,因為我的太太自己足夠優秀到能夠解決這一次的所有事情。”
他扔下這樣一句話,也不管底下的一眾記者究竟是個什麽反應,轉身直接進了金氏的大廈裏頭。
身後的那群記者們還想追,結果卻被攔在了大廈的門口,沒有工作證件的話,根本就進不進去。
反倒是林盛看了他們一會兒,十分官方,十分正式的替金譽解釋道:“諸位,我們金總從來都是公私分明,絕對不會將生活上的事情跟工作混為一體,也就是說絕不存在,為了幫太太出氣而除名董事的事情。”
林盛一邊義正言辭的解釋著,一邊心裏又忍不住腹誹。
狗屁的公私分明。
金譽這一次擺明了就是為了幫白柔影出氣,不然的話絕對不至於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了白柔影的話,說不定金譽還真的會看,在他們在金氏集團待了這麽多年,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讓他們能夠繼續在金氏集團頤養天年。
偏偏這些人不識趣,惹上誰不好,單單要惹上白柔影?
“那麽為什麽會選擇在這個時機一下子除名這麽多的董事?這樣可是會對整個金氏集團造成不小的影響。”
“這件事情並非是我們金總一個人的決策。”林盛神色平靜,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是經過了公司召開的股東會議,最終達成一致的,這更具體的這些則涉及到我們公司的機密,諸位就沒有必要知道了。”
“另外如果還有什麽問題的話,事後我們金氏集團會召開一次新聞發布會,如果有什麽問題,諸位可以在新聞發布會上進行提問。”
說完最後一句林盛就不想再搭理這些記者了,轉身直接進了大廈。
來到位於48樓的總裁辦公室,就見金譽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桌上的一大疊的文件。
“七哥,下麵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您看咱們接下來……”
金譽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抬頭看了林盛一眼:“全都處理好了?”
“是。”
“很好。”金譽微微點了點頭,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看上去喜怒不定,從表情上很難看出他的情緒變化來。
林盛一時間有一些摸不準金譽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那咱們接下來?”
雖然不知道金譽究竟想要做些什麽,但是跟了金譽這麽多年,林盛自認為自己還是足夠了解金譽的。
公司的這群股東趁著金譽住院的時候齊齊的將矛頭針對向了白柔影,讓白柔影受了這麽多的委屈,以金譽的性格脾氣來看,怎麽可能會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他們。
依林盛來看,董事會除名應該才是第1步。
這些人的手上都掌握著金氏集團一定的股份,光是每年能夠從金氏集團拿的分紅就不少。
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們被董事會成名了,也隻不過是沒有了手中的那一點點微弱的權利,對他們生活上所能夠造成的影響卻是小之又小。
甚至可以說基本沒有。
既然這樣的話,金譽又怎麽可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聯係警方。”金譽站起了身,兩步走到了窗台邊。
白色的百葉穿高高的卷起,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灑進來幾縷光芒,將地麵照的斑駁一片。
金譽就這樣站在窗台邊靜靜的看著底下的車水馬龍:“後麵的事情交給警方來處理就行了。”
醒來之後的第1件事情,金譽就是讓人去調查了自己當初跟白柔影一起出車禍的那些事情。
和金母的思路不同,雖然有同樣懷疑的人,但是金譽走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條路子調查證據。
果然很快之後就讓他找到了不少的證據。
這件事情果然跟金氏集團的這群股東扯上了關係。
隻要把他調查到的那些證據成交給警方,這些股東日後可不要說是過著高枕無憂,充裕富足的生活了。
隻怕下半輩子都得在牢獄裏蹲著了。
林盛聞言,心中頓時一凜,旋即幹淨重重的點了一下頭,回了一聲是。
他是知道金譽的手段的,看這樣子金譽是真的不打算放過那些人,要讓那些人嚐一嚐自食惡果,究竟是什麽滋味啊!
……
白柔影一直睡到了下午三點鍾,才堪堪的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一陣酸麻,隨後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跟金譽究竟有多瘋狂的場麵,頓時忍不住老臉一紅。
然後她摸了一下大床的外沿。
*的斷麵上冷冰冰的,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見旁邊睡著的人應該已經走了很久了。
白柔影的眉頭皺了皺:“金譽?”
剛一喊完,便聽到哢嗒一聲,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推開,家裏的傭人阿姨端著一碗溫熱的粥走了進來。
“太太,您醒了?”
“嗯。”
“這是先生吩咐我們給您熬的粥,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白柔影點點頭,朝著旁邊的茶幾微微努了努嘴:“你就放在那裏就行了,我馬上就來喝。”
傭人阿姨誒了一聲,依眼將那碗溫熱的粥放在了對麵的茶幾上,隨後轉身靜悄悄的離開,出門之後還不忘動作,輕緩的關上了房間的門。
白柔影沉沉的吸了口氣,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這個時候才有空開始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白柔影跟金譽回的並不是金氏的老宅,而是位於西山半彎的金譽名下的一棟別墅。
當時從公司裏離開,她的情緒崩潰,也顧不上金譽究竟將自己帶到了哪,隻到了現在才開始有功夫打量起這裏的環境來。
房間的裝潢非常的簡單,整體呈黑白兩色格局,看上去十分的大氣,低調,很符合金譽平日裏表現出來的個性。
隻是有一點這個房間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生人氣。
顯然平時金譽住的並不多。
在房間裏看了一會兒之後,白柔影這才掀開被子,起身去了洗手間洗澡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茶幾上的粥已經有點涼了。
不過她也沒有介意,端著碗咕嚕咕嚕的就幾口給喝光了,然後又將碗放到了房間的外套間,反正家裏的阿姨到看到之後也會過來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