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大約是因為金譽按的太舒服的原因,白柔影原來還是想要拒絕地,可是壞到了口邊又說不下去了,隻能夠任由地金譽輕輕的幫自己*著太陽穴。

腦子裏那股沉悶地眩暈地感覺終於漸漸地褪去,讓白柔影覺得舒服不少。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車子的顛簸讓他依舊覺得不太舒服。

不過好在事情並沒有過多久,車子就停到了醫院的麵前。

白柔影跟金譽這一次來醫院並沒有心事重重,醫院裏真正知道消息的人並不多,因此也並沒有出現像上次那樣,什麽院長帶領著醫院的工作人員夾道相迎的現象。

大約是因為周末的原因,醫院的人不少,掛號處排著長長的隊伍。

金譽隻能夠再次借用自己的身份,走了一回特殊,讓白柔影去見了醫院婦產科專業的著名的科室主任,讓這位主任親手操刀對白柔影的治療和檢查。

等待結果的時候,白柔影跟金譽都是坐在醫生辦公室的長廊外麵。

由於是科室主任辦公室的原因,辦公室的外麵並沒有多少人,整個走廊裏麵靜悄悄的,隻聽得見金譽跟白柔影說話的聲音。

“公司裏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

這段時間白柔影角全心全意去關注孩子的事情,根本就無暇分心關注金譽公司的事情。

不過卻不代表他不關心。

“已經漸漸進入正軌了。”金譽言簡意賅道。

從態度上來看,顯然是不想繼續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隻是白柔影卻並沒有就這樣放棄詢問的打算。

“那那些股東呢,他們的事情怎麽樣了?解決的如何了?”

金氏集團不少股東都因為這件事情悄悄的一隻腳踏向了王董事那邊,做了錯事既然要罰,隻是因為數量太過眾多,究竟要怎麽發的確是個問題。

更何況王總是那些人百足之蟲死而未僵,要想就這麽徹底解決,還是非常麻煩的。

公司內頑固反抗的分子不少,金譽還得想辦法震懾他們,不過要說起最好的震懾方法,當然還是得讓他們真正的感覺到害怕。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金譽這樣說就真的是處理的差不多了。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的照顧你自己,照顧好咱們的孩子,什麽事情都不用你操心,乖。”

金譽摸著白柔影後腦上光滑的如同綢緞一般的黑發:“不要再想這麽多了,咱們就安心的等著,結果出來吧。”

正說著話,科室主任辦公室的大門終於被卡的一聲打開。

穿著白色的褂子,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

他在金譽跟白柔影的麵前站定之後,才終於緩緩地解下自己的臉上的口罩,隻是醫生的表情卻看上去有些凝重,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臉上一絲笑意也無。

白柔影的心中咯噔一聲,莫名的浮現,起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如果情況比較樂觀的話,這個醫生顯然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金譽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心髒莫名的跳動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自己內心的那股不太安定的感覺:“醫生,我太太的檢查情況怎麽樣?肚子裏的孩子還健康吧,他自己的身體呢?有沒有什麽問題?”

科室主任舉起自己手中的一張檢驗報告單,似乎是想遞給金譽,可是手舉到一半卻又收了回來。

他重重地歎了一聲,又看向白柔影,似乎是想要說點什麽。

這樣要說不說停頓一下的氣氛實在是讓人的心中莫名的緊張。

白柔影的心髒怦怦地跳得飛快,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於是也變得越發的濃鬱,越發的強烈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醫生,你就直說吧。”

白大褂的醫生扭頭悄悄的看了金譽一眼,見金譽依舊是沉著這一張臉,表情高深莫測的模樣,心中隻覺得更加的忐忑不安。

“……是這樣……”他偏過頭悄悄的看了白柔影一眼似乎是在斟酌究竟該怎麽樣用詞,過了好一會兒見似乎都沒有人過來打擾之後才遲疑道。

“是……”見金譽目光沉沉的盯著自己一聲,緩緩的咽了咽口水,“金太太她……她以前是不是曾經懷過孕?”

白柔影以前也懷過孕,有過孩子,隻可影那個孩子跟他們並沒有緣分。

“是,怎麽了?這件事情對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影響嗎?”

“那倒不是。”醫生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刺激性的疼痛讓他暫時緩解了心中的那股複雜的艱難的情緒。

然後他常常地歎了一聲:“關於這件事情,我決定還是要跟您二位說清楚比較好。”

醫生的臉上似乎隱隱帶上了同情的神色。

“金太太當年的那個孩子應該是流掉了,對吧?”

這件事情幾乎就是白柔影心中永恒的痛,聞言臉色並沒有得到任何的緩解,反而是重重地捏緊了拳頭。

隱秘的空間當中的空氣都仿佛僵滯了一下。

白柔影重重地掐緊了自己的掌心,強迫著自己不要失態,然後站起身來,依舊是端莊典雅大方的模樣,看著麵前的婦產科的科室主任。

“是……不過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科室醫生又歎了口氣:“是這樣,金太太的身體狀況其實算不上有多好,再加上以前流產過,所以他目前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建議是不要的。”

醫生的目光在金譽和白柔影的身上不停的徘徊著,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兩人作出決定之後,他搖了搖頭,轉身將這一片的空間空出來,讓給了金譽跟白柔影兩個人。

留著他們兩個人商量出結果來。

醫生一離開本就無比空曠的走廊,頓時更加顯得寂寥了兩分。

“小影……”金譽抬頭,艱難的開口,聲音無比的晦澀,帶著幾分暗啞的味道。

他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白柔影的手,然而白柔影在感覺到他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警惕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眼底滿是戒備的神色。

金譽的心中一痛,卻還是隻能夠強忍著這股疼痛。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換來的卻是白柔影連連的後退。

“小影,你聽我說。”金譽嚐試著跟白柔影溝通說服白柔影,隻是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與主此刻對於他的警惕心,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

完全就不願意聽金譽說話,男人每多說一句,她眼底的戒備的神色就越發的濃鬱。

白柔影用力的搖著頭:“你別說,我什麽都不想聽!”

她的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肚子上,全然以保護的姿態麵對著金譽,仿佛自己一個不小心麵前的金譽就會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出手似的。

“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當初的那種痛苦經曆一次就夠了,如果再有第二次,白柔影覺得自己真的會崩潰的。

“小影!”金譽的聲音略微加大了一些,半垂著頭,麵色看上去有些陰沉,臉色顯得非常的不好看,“你不要任性,這種時候……”

“這不是任性!”白柔影猛的拔高了聲音,打斷他的話。

她的手輕輕的撫在自己的肚子上,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溫和的笑容,整個人都仿佛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母性的光輝。

白柔影低下頭,壓根就不看金譽:“我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既然投身在我的肚子裏,這就是我們倆之間的緣分。”

最重要的是,白柔影總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彌補。

彌補她當初失去那個孩子時候的痛苦。

這也是她的救贖,所以她絕對不能夠放棄這個孩子,絕對不能!

金譽捶在一旁的手,悄悄的捏緊了拳頭,手掌不停地顫抖著,呼吸聲壓抑又沉重,似乎是在竭力的隱忍著什麽。

他又怎麽可能不痛苦。

他的痛苦一點一點都不比白柔影少。

當初的那個孩子就已經令他痛苦萬分,更不要說這個,白柔影跟他,以及出事夫婦,整個暑假所有人都期待萬分的這個孩子。

但是不能留。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必須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做出決定。

白柔影的生命安全和一個未出世的孩子的生命安全,究竟哪個更重要,其實都不用考慮。

金譽重重的閉了一下眼睛,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使眼底的情緒越發的堅定。

他抬眼看向白柔影:“小影,這一次你必須聽我的。”

不管是白柔影恨他也好,怨他也好,金譽都必須要以白柔影的身體安全情況為第一。

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想辦法,可是如果白柔影有一丁點的意外,金譽覺得隻怕自己也再活不下去了。

前三年的時候那段沒有白柔影的日子,已經足夠讓她痛苦了。

他不想再經曆一次失去白柔影的痛苦。

“不!”

對上金譽的目光,白柔影的心髒狠狠的顫抖了一下,眼見的金譽又往前走了一步,她又趕緊連連的後退。

徹底的拉開了自己與金譽之間的距離。

兩個人相隔的越發遠了,白柔影臉上以及眼底的戒備的神色也越發的濃鬱。

“我不!”她臉上的表情決然,“我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他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會有事的,金譽,你就相信我這一次。”

兩個人各執己見之間的溝通,眼見的陷入了僵滯的局麵。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金譽隻能夠緩緩的閉了閉眼睛,朝著白柔影伸出了手:“關於這件事情我們之後再做討論,你先過來。”

白柔影麵色警惕。

他歎了口氣:“在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之前,我不會私自讓人做些什麽的,小影,這件事情咱們需要好好的商量一下。”

白柔影並不覺得有什麽商量的白地。

她的態度已經非常的明顯了,這個孩子她是一定要留下,一定要生下來的。

已經失去過一個,她已經不想再失去第二個了。

隻是金譽這個樣子……

白柔影輕歎了一聲,一陣心軟,到底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同意了金譽的要求。

金譽和白柔影回了金公館之後,第一時間就跟金父金母說了這件事情。

金氏夫婦兩人都覺得十分的遺憾,金母心裏更是難過的勁,可是扭頭看到金譽的神色,卻知道自己兒子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