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零散的碎片
冷，好冷啊！他蜷縮成一團，睜大雙眼隻看見一片黑暗。“jason！！！”他一遍遍地呼喊著這個名字，大腦一片的空白。越來越沉重的寒冷，即將帶走他的生命，他居然也產生了一絲的害怕。會死嗎？我會就這麽死去嗎？！
“喂！紫羽哥哥！！！”湊到耳邊大聲尖叫的語茜，徹底把紫羽從夢靨中驚醒過來。他摸著額頭滲出的冷汗，這才知道自己剛剛不知怎麽睡著了。自己喊的jason是誰，為什麽我要喊這個名字？毫無頭緒，毫無印象，該死的，他該不會陷入和葉子柯一樣的魔障了吧？！
簡單幹淨的屋內，將外麵的濕冷隔絕。溫暖的白熾燈光，映在老婆婆的臉上，算是看出了一丁點的慈祥。她正指著窗外的什麽，對著袁諾一講解：“它們就在那裏，我為它們創造的地方。”
隔著漆黑的夜色，袁諾一眯著眼睛看到外麵的池塘，在夜風裏搖曳的蘆葦，一排排地似一個個鬼魅，他收回目光，低聲問：“看來你賺了不少錢啊！”老婆婆笑了：“為了買個心安，他們肯給，我就要。這是個商業社會，滿口的仁義道德幫不了你半分。”
袁諾一不爽地反駁：“看來您觀點挺與時俱進啊！不過都是。。還這麽愛錢。”他沒說出口的話，老婆婆心知肚明，也不戳破：“明天把你的兩個朋友帶過來吧！”
路燈一個接一個的熄滅，葉子柯奔跑的步子逐漸放慢，電話裏王婆婆還在說什麽，他直接關機了。在他完全停止之後，整條路的燈已經全部熄滅，涼颼颼地寒氣從他身後一股股地吹過來，直叫人頭皮發麻。
“你的目標是我，還是我不幸被你盯上了？！”葉子柯沒有回頭，冷靜地問。踢踏踢踏的腳步聲，像是男人的皮鞋聲，又像是女人高跟鞋跟地麵接觸的聲音。他繼續穩住自己的身體，絲毫不動地說：“你的目的是什麽？”脖子上被吹了一口氣，不帶一絲暖意，似尖銳的指甲觸碰著自己的皮膚，下一秒就血肉橫飛的銳利。
他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道：“你現在就站在我的對麵是不是？如果我睜開雙眼，絕對再也無法擺脫你，是不是？！”有什麽在他額頭戳了一下，仿佛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黑暗的街道上，葉子柯的對麵，透過微弱的星光，展現出一團黑色影子。它似月色般的朦朧，它立在葉子柯的麵前，渾身似乎被什麽所抑製著，限製著它的一舉一動。當它去戳葉子柯額頭的時候，葉子柯聽見了金屬的聲響。正巧就砸落在自己的腳邊。
“你不要看我，剛剛在暗處偷看你的不是我。”它的聲線太過中性，似男似女，令人相當疑惑。“以後千萬不要來這個街區，特別是你。”說完這句話後，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等到眼睛感受到光亮，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路燈發出柔和的光，街道也沒有之前那麽寂寥。如果照它的話說，它是救了自己嗎？葉子柯有點兒想看身後，是不是還存在著什麽呢？！
然而他終究沒有回頭，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想要回去的地方。回頭，總有一種要被過去束縛的錯覺，而實際上確實如此。明知道身後沒有你要找的人，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時，那麽千萬不要回頭！好奇害死貓這句話，從來就不是說著玩的！
寧緋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接近虛脫。她挽起衣袖，滿滿的牙印已不僅限於手臂了。她揉著自己的腦袋問：“我失去意識多久了？！”娜古雲兒剝開一塊巧克力遞給她：“先不提這件事情，我先談談跟是非山莊劃清界限的事吧！”寧緋咬了一口巧克力，過於甜膩的氣息讓她反感：“我想了很久，我選擇跟著自己的感覺走。”
“哦，你什麽意思？！”娜古雲兒陰沉地看著她，寧緋放下巧克力，認真地回答：“從前我很容易受人的影響，別人說什麽我信什麽。現在我開始學會相信自己的心，隨心走動，時不時還是會被外界的事物影響，需要點時間想清楚。想清楚之後，我依然堅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娜古雲兒拾起她放著的巧克力，直接扔進了垃圾桶。寧緋皺起眉頭：“幹什麽，我等會還要吃的！”“寧緋，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娜古雲兒質問著，寧緋從垃圾桶裏撿起巧克力，就要往嘴裏塞。突如其來的一隻手奪走了她的巧克力。
葉子柯氣喘籲籲地舉著巧克力對娜古雲兒說：“你跟王婆婆的矛盾，能不能不要強加在我們的身上。”娜古雲兒冷哼一聲：“葉子柯，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要是繼續隨著王婆婆給你的那條路，你真的會必死無疑，連帶著.”娜古雲兒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寧緋，寧緋不悅地與她對視，兩人的視線短暫接觸之後，又離開了。
“長者是擁有更多智慧的，但不是每一個長者都會用它去做好事。”娜古雲兒從抽屜裏，拿出一盒未拆封的巧克力，塞到寧緋的懷裏：“寧緋，我沒有想利用你。”
寧緋整個人處於極度饑餓的狀態，哪有時間聽娜古雲兒的話。她自顧自地拆著巧克力，往嘴裏邊送邊說：“原諒我不能好好聽你說話，我真的好餓。”娜古雲兒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掐過的地方沒有什麽血色。她悶聲道：“有點嚴重，我上樓看看雲朵兒怎麽樣了。”
娜古雲兒一邊打著袁諾一的電話，一邊朝著樓上雲朵兒的房間走去。“真的？！那我明早就要他們過去。你自己在外麵小心點！”葉子柯看到娜古雲兒進了房間，轉頭問寧緋：“她有時候是不是會.無意識地扮演你母親的角色？！”
“沒有，你想太多了。”寧緋喝了一口水，放下巧克力盒子，無意識地摸著自己的胳膊：“你們找到了嗎？！”葉子柯皺了皺眉：“嚴重了？！”寧緋搖頭，眼睛飄忽不定，似乎要抽離開。
葉子柯突然湊到她耳邊大喝一聲，驚得她立馬精神起來，連忙問：“怎麽了？！”“沒事，要你時刻警覺起來，不要被鑽了空子。”葉子柯解釋著，“可是如果我時刻警覺，不被鑽空子，雲朵兒可就慘了。”寧緋靠在沙發裏，打了個嗬欠。
胳膊一涼，她又驚了驚。葉子柯拽著她胳膊，看著上麵密布的牙印，嚴肅地問：“你不把自己當回事，是不是？！它大部分時間都纏著你是不是？！”寧緋抽回自己的胳膊，作出噓聲的動作：“不要吵，它安靜的時候也是很乖的。”她的眼角小小地抽搐了一下，倚靠著沙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