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向駱寰初看了一眼,見他並沒有阻止的自己的意思,繼續說道:“真是對不起,你私自出營觸犯軍規,要對你治罪,我給你求情沒求下來,就隻能這樣了。”

盧大石眼睛有點發直,道:“治罪?就算我私自離營,也是為了送你們過來,要治罪也不至於把我綁起來吧?俞大人呢?我要見俞大人!”

“俞大人上朝去還沒回來,讓這位大人替他審你。”

秦昭說著向駱寰初那裏比了一下。

盧大石又往駱寰初那裏看了一眼,心道這人也是俞大人手下的?可是看這一身官威好像要比俞大人官還大,竟然是替俞大人的辦事的?

見他滿眼狐疑地看向自己,駱寰初問道:“你就是秘二營的統領盧大石?”

直到這裏盧大石糊塗的腦子才清醒了一些,留了個心眼說道:“你管我是哪個營的,我要見俞大人,見不到俞大人,我什麽都不會說的,你們治我的罪我也不會認!”

“不認?!嗬嗬……”駱寰初冷笑了一下,道:“你對俞宏還真是忠心啊,好,你不說我就問你的手下,相信他們會說的。”

說著讓秦昭把那幾人嘴裏的填塞物也取出來,然後問道:“你們都是俞宏搞出來那個秘二營的?!”

這些人也和盧大石一樣迷糊著,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變成階下囚了,隻知道這種場麵下,老老實實回答問題肯定是沒錯的。

於是乖乖地說道:“我們是特編的士兵,自己也不知道是哪個營的,隻知道要服從盧將軍的調遣……”

他們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盧大石就大吼一聲,道:“住嘴,不要亂說!有關咱們營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能說!”

駱寰初怒道:“哼,不說也晚了!俞宏的事朕都已經知道了!”

“朕?!”

聽到他的自稱,盧大石和那幾個秘營士兵嚇得臉色煞白,盧大石驚訝地失聲叫道:“你、你是……皇上!”

駱寰初憤怒地起身,在地下來回走了幾步,冷眼盯著盧大石道:“是朕又怎麽!難道你還想應該在攻打到京城的時間才見到朕?!”

盧大石確定他果然是皇上,心裏一陣發涼,知道自己這下肯定是完了。害怕之餘,他轉頭看向秦昭道:“他是皇上,那你就是朝中官員?!”

秦昭還沒說話,駱寰初卻叫道:“是,他就是朝中官員,是朕派去查俞宏造反證據的特使!”

盧大石聽著心裏更涼,原來皇上早就發現俞宏圖謀不軌了,可笑自己這些人還在那死心塌地地給他守什麽秘密,期待著他許下的高官厚祿,現在不隻什麽都沒撈著,很可能還要性命不保,株連九族。

他一邊想著一邊低下頭,暗覺對不想家人,幾年不見,恐怕家裏還以為自己在邊疆駐守,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成了囚犯。

這時那幾個跟他來的士兵也急了,倒在地上叫道:“皇上!皇上饒命啊!小人們可沒想過什麽攻打京城啊,小人們都忠心耿耿,一心為國啊!”

秦昭說道:“皇上,看樣子秘營之中除去幾個主要人物之外其他人也不知道實情,如果知道實情的話,幾營加在一起那麽多人,總會有消走露出來的。”

駱鳳澤也道:“是啊父皇,這些人現在僅僅是在駐地駐守,還沒開始真正和俞宏一起做壞事,想是應該不知道的。”

駱寰初看著那幾個士兵說道:“好吧,那你們就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待朕查實之後便給你們一條活路。”

這下不論盧大石如何阻止,這幾人卻不理會,爭先恐後地把秘營的事說出來。

但是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他們怎麽被騙來當兵、秘營所處何地,大概有多少人之類的,其他的完全不知道。

最後駱寰初說道:“盧大石,我再問你一次,你還想不想活命,如果想的話,給朕老老實實地交待,說得好了,朕會酌情減輕對你的處罰,或許會保住你家人的性命,若你有其他立功表現,你自己能求得活命也說不定!”

在他的恩威並施之下,盧大石的最後一點抵抗之心也被擊圬,說道:“好吧,那罪將就老實交待,隻求皇上開恩,饒過我家中的父母妻兒!”

“好,你說吧,朕雖然痛恨別人背叛,但是對老幼還是會網開一麵的。”

“謝皇上,那罪將就說了,其實第一支秘營七八年前就有了,罪將那時是秘一營俞將軍的副將,一開始的時候罪將也被蒙在鼓裏,高將軍對罪將說了些事,說這是天大的好機會,如果成功的話,必定有高官厚祿,封妻蔭子不在話下,罪將一時糊塗就信了他的話,成了秘二營的首領……”

“俞將軍?哪個俞將軍?可是俞宏本人?”

“不是,他是俞宏的遠房侄子,早前也在邊關鎮守,後來我們一起被莫名其妙地調回來了。”

遠房侄子?秦昭在心裏暗想,原來俞宏果然用的自己家人,看來之前紅菱胡說什麽俞宏是她的“姨父”還真蒙對了。

駱寰初聽他講了一大通之後問道:“那你知道俞宏為什麽要反朕麽?朕對他不薄,他在我晟朝已經位極人臣,竟然還要串通寧王反我,是朕荒**無道令人憎恨,還是寧王能給他更高的官位,滿足他的私欲?!”

“這個……罪將隱約聽說,俞大人好像原本就是寧國人!”

駱寰初憤怒的眼中閃起幾絲精光,側頭想了想,俞宏的祖籍雖然寫的是晟國某地,可是卻從未有人證實過,難不成他從一入朝起,就是寧國派來的奸細?

盧大石幾人痛痛快快地交待了,也省了駱寰初不少事,問了半天之後見盧大石已經說不出什麽來,說道:“好了,你等既然老實交待,朕便也不過多為難你們,隻是奸黨未除,朕不能放你們離開,若再想起什麽事來便對靖王說,他會向朕稟告的。”

盧大石謝過恩後垂頭喪氣地被押出去。

駱寰初沒有立刻離開靖王府,而是站在那裏憂心忡忡地說道:“最近的兩營兵離京城隻有五百裏,一萬多人,這些兵力在朕的眼皮子底好幾年,竟然沒人發覺!真不知道這些大臣都是幹什麽吃的!”

駱鳳澤也道:“是啊,俞宏這就是在父皇背刀藏了把刀,其心可誅!”

“既然要造反,當然什麽手段都要使,況且他還有這個便利條件……”說著又看向秦昭,道:“難怪當初你父親說俞宏支走的軍費要比實際開銷多出一些,問俞宏俞宏說是正常損耗掉了,卻沒想他是用來養了私兵!”

秦昭低了低頭,說道:“他養了這一萬多人也沒用,禦林軍各營加在一起的總數肯定比這多,京城的城牆又堅固高大,他們想突然攻克京城是不可能的。”

駱寰初搖頭說道:“怎麽會不容易,難道你不知道麽,俞宏的長子俞明術就在禦林軍裏任職,他們裏應外合,哼哼,別說寧國軍隊攻過來,就算是隻有他們父子,也足夠把朕逼上絕境的了!”

駱鳳澤急道:“父皇,那現在訪怎麽辦?要不要立刻把俞家父子抓起來?”

駱寰初說道:“抓是一定要抓的,隻是不能操之過急,不然真逼急了他們舉兵造反豈不是一場浩劫,一定要先解除他手中這些人馬才行!”

駱鳳澤道:“是啊,俞宏手下的這些私兵真是大麻煩,實在不好解決,無論是從邊疆調兵回來還是解除俞家父子的職務都會打草驚蛇,致使他們反撲。”

駱寰初道:“是啊,如果能把他的那幾營邂逅解決就好了,哪怕不能全部解決,最起碼也要壓製住京城近處這兩營,當然真用軍隊鎮壓,受苦的還是麵生啊。”

秦昭想了想說道:“皇上,草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不費一兵一卒把這兩營人解決,隻是此舉有些冒風險。”

駱寰初眼睛一亮說道:“哦,快快說來。”

秦昭說道:“皇上,剛剛看盧大石認罪態度頗為誠肯,倒不如讓他戴罪立功,到這兩個營中奪下兵權,控製主將,如果他能作到,那一麽皇上就可以朝俞家父了下手了。”

駱寰初聽完皺眉思索,駱鳳澤卻更加擔心,道:“秦昭,你這個方法實在太過冒險了,如果盧大石表麵上答應,自由之後卻通知俞宏,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秦昭說道:“我們可以派人跟著他,監視他的一言一行,見他稍有不對就通知皇上,皇上可以采取其他方法應對。”

駱鳳澤聽著心裏還是不托底,駱寰初卻道:“唔,似乎值得一試,隻是控製盧大石的方法不能隻是用人監視這麽簡單,剛鍘他不是說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麽,我看可以把他的妻兒父親全都控製起來,除非他是鐵石腸的人,不然你是萬萬不能反悔的!”

秦昭和駱鳳澤雖然覺得這個方法有點殘忍,可是的的確確是個絕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