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反鎖的臥室內。
坐在床邊,安暖望著漆黑的而又深沉的夜空,頭疼的捏了捏鼻梁。
難道,非要折磨死她沈川寒才肯罷休麽?
她嘴角揚起一抹慘笑,再次感歎男人對她的薄涼如此,冷酷如此。
不過……
重活一世,她就算拚了命也不會再讓自己陷入無邊的痛苦中。
所以,她要想辦法讓男人同意和她離婚。
晚上,安暖一個人躺在偌大的雙人**,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都在找如何逃離這個地獄的辦法。
她好不容易睡下,卻又是噩夢連連。
次日,沈川寒推門而入時,被噩夢糾纏的安暖抱著自己滿是車禍留下醜陋疤痕的左腿喊著疼,或許是太委屈她時不時抽泣,小身子一顫一顫的。
看著**女人痛苦抽泣的模樣,沈川寒心微微一顫。
有那麽一瞬間,他竟然覺得昨晚對她有一點點過分了。
他眉心蹙起,快速將心裏這莫名的情緒拂去。
這一切都是她處心積慮算計的下場,不值得擁有任何的同情。
男人臉上恢複了冷漠,他再次低頭。
冷冷喚了一聲:“安暖。”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聲線,噩夢中的安暖猛地睜開雙眼,恐懼萬分的看向床邊的男人,下意識身子向床頭縮了又縮。
“你來幹什麽?”
耳邊女人戒備的聲音傳來,沈川寒臉色沉了下來。
他在看向**的女人時,眸子裏沒了任何溫度,“五分鍾後,來客廳。”
“為什麽?”
“爺爺要過來。”
聽到爺爺兩個字,安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氣沉沉的眼裏騰地一下亮了起來。
沈川寒這人雖然平日裏性子冷漠,但是對沈爺爺的尊重與孝順全風城都知道。
所以——
她不能讓他同意離婚,如若沈爺爺開口的話,或許能有幾分成功的幾率。
在著,因為她曾救過沈爺爺一命。
沈爺爺為了報答她,曾經應允過她,如果有一天她想起要討回這份恩情的時候,她可以向他提出一個條件,無論怎樣他都會答應。
原本,她以為沈爺爺這個承諾她不會去討要的。
不過現在為了離婚,為了逃離地獄她不得不用了。
以後,她和沈家就真的再也沒任何聯係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她可以重新生活了。
光是幻想一下離開沈川寒後的生活,安暖嘴角便不由自主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她趕忙從**爬了起來,然後越過男人走進洗漱間,“你先下去,我馬上就過去。”
看著她如此積極的背影,男人早已經將女人的小心思洞察於心。
他薄唇冷勾卻並未言語,而是轉身下了樓。
幾分鍾後。
安暖簡單收拾了一番,迫不及待的下樓。
但即使她想快速下樓,卻也做不到。
一場車禍中,她傷的左腿,落下了病根,從那以後她隻要稍微走快一點,腳底都會鑽心的痛。
比如現在,幾步的路,她左腳已然疼到白了臉。
她是咬著牙,一瘸一拐來到客廳的。
當她站在沈川寒麵前時,要強的挺直了腰板,不肯讓自己脆弱展現在男人麵前。
安暖掃了一圈客廳發現隻有沈川寒一人在客廳內,她眸光微微失了一些亮光。
沈爺爺怎麽還沒到。
她失落的抿了抿唇,越過男人朝他對麵的沙發走去。
下一秒,她整個人卻被一個力道徑直拉入男人懷中。
頓時臉側一股冷戾的氣息逼來,她身子微微繃緊。
“沈川寒,你幹什麽!”安暖慌亂中趕忙推開男人的抓著她胳膊的手。
男人的手抓的太緊,她不但沒推開,反倒被男人攬入懷中了。
“聽說,最近你爸這幾年在安氏集團毫無建樹,處境很是不好過。”男人緩緩輕啟薄唇,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來。
突然提及父親,安暖猛然看向身側的男人。
此時男人目視前方,似乎看著什麽,但又似乎什麽都沒看。
這樣讓本就難以捕捉到情緒的他更平添了幾分神秘,而安暖心裏卻隱隱泛著不安。
她太了解沈川寒了。
他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一件事,事出必有因。
她水眸眯了眯,冷聲質問:“你想幹什麽?”
“如若我再撤資的話,你爸媽在安家的日子怎樣,不用我多說你應該很清楚吧。”男人扭過頭看向她,薄唇輕揚。
“如果不想你爸媽也墜入地獄,等下見了爺爺,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