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無言不無情

夜色下的陰陽宮,破敗蕭條,五層以上唯有紅寒宮中燈火通明。(重生之我為神獸)

烏鴉在頂樓憑欄而望,元賁則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雕欄上,踢著雙腳,兄弟兩人正在閑聊。

“小哥,你說這麽大的一座陰陽宮,以後怎麽辦?”元賁好奇問道。

“不是還有雪妃。”烏鴉麵龐沉靜,吞服了元賁神機盒中的仙丹,終於有了些氣色,他對這座陰陽宮僅有的恨意也隨風而去了,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感情。

“嗯,以我的眼力來說,雪妃姐姐的屁股那是人中龍鳳之相,她應該有這能耐。”元賁老神在在的說道。

烏鴉輕輕拍了拍元賁的後腦勺,笑罵道:“你是元半仙啊,這不明擺著,不然大哥為何要把陰陽鯤給她。”

元賁嗬嗬傻笑。

沒有了血腥味的清風吹拂他們身後掛著的輕透紗簾,穿過閣樓廳堂,以及對麵那精美雕琢的窗台,在下一層的窗內,正能見到宗陽與陰陽雪妃對坐在寬敞的軟榻上。

“那些古籍所記載有關吸收陰陽鯤之法並不詳細,但經過這幾日陰陽鯤在我體內的停留,我還是有所領悟。為今之計,你先將氣海元氣在池田,靈闕,陰淵,經閭,守星,陽缺,氣倉,血海八穴以小周天運轉,切記,陰淵和血海兩穴要注滿元氣,我會盡全力將陰陽鯤送入你的氣海,至於期間會有什麽變故,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陰陽鯤與我的元氣極為融合,不至於太難控製,何況你是陰陽氏血脈,陰陽鯤與你應該相契合才是。”宗陽認真說道。

“嗯。”陰陽雪妃悉心聽著,但心底還是格外緊張。(重生之十年花開)

陰陽鯤不能成為無主之物太久,不然將化作本源消散於天地間,而且這陰陽鯤大有認主於宗陽的征兆,這才迫使宗陽急著將其交給陰陽宮未來的主人。

“開始了。”宗陽示意陰陽雪妃,後者點頭後閉上了雙眸,吹彈可破的雪白臉頰映著燭光格外好看,他仔細看了,覺著當初評的九兩四錢還能加個一錢。

宗陽深吸一口氣,幾日前發生的一切恍然如夢,但又盡是事實,他還無法習慣如今的十方道君境界,離天的記憶更讓他精神錯亂,好比是做了數萬年之久的夢,隨著這次深呼吸,他終於平複了心境,雙手懸空壓向氣海,白茫茫的元氣透體而出,陰陽鯤也隨之出現。

一旁檀木桌上的燭光明亮,沒有人會來打擾,燭油滴落時發出的嗤聲可聞,出現的陰陽鯤沒有快速進入陰陽雪妃的身體,而是圍繞著兩人遊動起來,它們身上拖出的黑白流光畫成太極,而宗陽和陰陽雪妃正好是太極陣眼。

宗陽雙手運出如氤氳白光的元氣,滲透入太極陣中,隨著元氣的強勢注入,陰陽鯤見無法違逆宗陽的意圖,開始安靜溫馴起來。宗陽為穩妥起見繼續灌注元氣,並不擔心元氣會枯竭,因為他將氣海內元氣的景象描述給了烏鴉聽,呈元氣歸結成丹之象,烏鴉說這是大圓滿才有的境界,也就是說宗陽踏入十方道君境就一步大圓滿了,這讓宗陽倒十分震驚,隻不過當離天的記憶開始進入他的腦海後,當他知道了魔種存在的意義後,一切就並不意外了。陰陽鯤靜止在了陰陽雪妃身周,黑色那尾白色圓眼迷離,在宗陽神識的催促下,率先鑽入了陰陽雪妃體內。(墨鬥鬥墨)

正當宗陽以為白色那尾會跟著進入時,鳳翎長尾一甩,它竟然不受控製的衝入了宗陽體內,宗陽合手結印措手不及,全身元氣瞬間暴漲,但他的雙目眼珠內呈現出了太極白色部分獨自旋轉。

與此同時,鑽入了黑色那尾的陰陽雪妃眸中也呈現出了太極黑色部分,開始旋轉。

忽——

明顯失去了神智的宗陽全身燃起了金烏赤炎,黑衫盡焚,露出了右臂上變換了圖案的魔紋,以及背後一個新的黑色魔紋,五角星陣重合了一個略小於它由細小複雜神文組成的圓形符文陣。四目相對,同樣失去了神智的陰陽雪妃豐滿胸口強烈起伏,此刻兩人仿佛是雙修情侶,宗陽直接撲過去抱住陰陽雪妃,**熱吻,陰陽雪妃的衣衫也被金烏赤炎焚去,如凝脂的肌膚盡現。

檀木桌上紅燭的燭火被金烏赤炎激起的灼熱氣浪吹得晃動起來,桌麵上擱了一本古籍,這時書頁被吹起,正是有關陰陽鯤的那本。

窗外星空璀璨,在頂樓上的兄弟兩人等了有半個時辰之久,元賁忽嘀咕道:“不知道大哥那邊怎麽樣了。”

烏鴉打了個嗬欠,說道:“沒有什麽動靜就沒什麽問題。”

元賁撓撓頭,認真思考後點頭道:“也對。”

“我去上麵打個盹。”烏鴉說罷轉身躍上閣樓頂,雙腳輕盈的落在紅瓦上,反倒是魔刀的黑鏈索拉響起,來到屋脊後抱胸坐下,閉起了雙眼。

元賁知道烏鴉犯困是因為身體還很虛,也不打擾,深吸一口氣後忽然朝下方嚷道:“秋姐兒,來碗麵!”

在下方紅寒宮前的闕門口,席地坐著一個龐大的身影,白袍破爛,如虯白發隨風而動,左手邊棄著一柄三丈長的鎏金屠龍刀,右臂則隻剩半截,露出鐵件機關。(腹黑傻王,絕寵王牌棄妃)聽到有人在喊吃的,一張老臉轉過來,望向頂樓雕欄上坐著的小黑影,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如平地一聲雷。

“哈哈!”元賁見那死老頭這麽不害臊,笑了起來,隨後感知到背後有人來,但並沒有回過頭去看。

屋脊上的烏鴉睜開了雙眼。

在元賁身邊,站了一個身影,紅衣飄飄,後腰別劍。

“大哥,你怎麽換了身衣裳?”元賁納悶問道。

“那件不小心被金烏赤炎燒破了。”宗陽臉色平靜地回道。

或許是出汗太多,宗陽雖然穿上了本該是為一個叫陸北遊的劍客準備的新衣,還是覺得別扭,更糟糕的是,除了離天的記憶,這會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才發生的事,熱血沸騰之餘心髒依然在強烈跳動,心情就更別提了。

“大哥,你的臉色有點怪。”元賁一本正經的瞅著宗陽。

“你餓昏了。”宗陽不著痕跡的唬弄道,望了望陰陽宮最高處,那裏的聖殿崩塌了,但那條黑龍還在。那日它追殺搶了陰陽鯤的宗陽,在被天羲人神魂靜止後,其實就進入了休眠狀態,興許是與同為陸地神仙境的鍾天欽戰後大傷了元氣,到昨日才蘇醒過來,本能的盤踞在了聖殿廢墟上,如今它應該跟闕門口的昆侖奴一樣,不知該何去何從了。宗陽祭劍出鞘,說了句:“走,會會它去。”

宗陽踏劍而去,元賁跟上,烏鴉正要追上,隻聽宗陽留了句:“烏鴉,你坐著。”

來到黑龍前,宗陽不知道這陰陽氏用玄奧機關術創造的古老東西有多少靈性,也不知道陰陽君臨是用何法操控它的,但通過那夜它對烏鴉的親近行為,宗陽猜測與血祭諦命有關聯,但也隻是猜測。

黑龍感應到了來人,睜開了赤紅雙眼。

“元賁,我試試手,若打不過它,你再動手。”宗陽落地仗劍。

“噢!”元賁一屁股坐地上,期待宗陽怎麽**這條黑龍。

霎時,整座陰陽宮被耀眼光芒籠罩,太陽神附體的宗陽讓遠在紅寒宮的昆侖奴瞪大了雙眼。

安靜的房間內,披散長發的陰陽雪妃拖著疲憊身子下榻,隻是隨意披了件衣裳,曼妙身姿還在發燙,陰陽鯤已在氣海之中,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後梳起了長發,卻不忍直視眼前的銅鏡。

當她整理好秀發,穿了身寬鬆衣裳,走出房間上了頂樓,被晚風吹拂心情平複了許多,正見一條被焚燒的通紅的長龍騰空而來,頭頂站著一襲紅衣。

黑龍被強大的太陽之力焚燒的快要融化了,任它靈性再低也會恐懼,隻聽頭頂上這人說道:“以後她是你的主人。”

……

當宗陽三兄弟離開後,紅寒宮更冷清了,皓月當空,褪去通紅的黑龍潛伏在了夜色中,陰陽雪妃仍舊站在頂樓。

紅寒宮裏春夏秋冬四個大丫鬟,按地位來說,春夏高於秋冬,最被陰陽雪妃倚重,此時背劍如死士的春兒和風姿綽約是男人殺手的夏兒就侯在陰陽雪妃身後。

“往後,我就得為這座陰陽宮操心了。”陰陽雪妃憑欄托腮歎道。

兩位大丫鬟注視著眼前這個背影,心中憐惜。

“好在還有兩大陸地神仙坐鎮,外麵八門自然也無須操心,最讓我意想不到的,莫過於陰陽宮居然脫離了中央雲界的掌控,還真該感謝他。春兒,你先忙兩件事,一件是去尋回那批被陰陽君臨秘密送走的孩子,他們可是陰陽氏未來的希望。事成之後,另一件就是去趟萬符門,請井掌門前來,如今陰陽宮百廢待興,有關符文陣諸事就全仰仗他了。夏兒,陰陽宮內留下的所有人,就交給你處置了,編寫一份詳細名錄給我,至於那陰陽無兵,我會去見。我有些累了,先這樣吧。”

春兒夏兒本以為陰陽雪妃會說很多,豈料是這般言簡意賅。

知道主子的脾氣,春兒默默走了,但夏兒還沒有動身。

陰陽雪妃知道夏兒有心事,這麽多年的姐妹情誼,早就心靈相通了。若說春兒是甘為她赴湯蹈火卻格外講究主仆身份的好姐姐,那麽夏兒就是她陰陽雪妃無話不說的貼心小棉襖了。

“你**了?”夏兒小聲問道。

陰陽雪妃知道早晚瞞不過這通曉男女之事的狐媚子,隻好點頭默認。

“為何會這樣?有說什麽麽?”夏兒來到陰陽雪妃身側,關心問道。

陰陽雪妃笑了笑,故作豪氣道:“我說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本來就是個不測。”

夏兒微歎口氣,隻問道:“那他說什麽了沒有?”

陰陽雪妃這次是真笑,笑著搖了搖頭。

夏兒正要說話,隻聽陰陽雪妃呢喃了句:“此時無言勝有言。”

夏兒回味著這句話,越來越覺得對,那樣的男人,若隻是個美麗的誤會,其實最怕他負起責任二字。

無愛不如無情。陰陽雪妃還在呢喃:“夏兒,我忽然好怕。”夏兒以為陰陽雪妃正在憂其所憂,誰知聽到的卻是輕如蚊叫的一句:“我怕我對不起陸北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