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麽?”冷非凡一邊扶著她的腰幫她站穩,一邊問。

雨荷總不能說“怕你對我使壞”,於是臨時編造借口:“我、我……要上廁所。”

冷非凡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神墨黑如洞,看得雨荷渾身不自在。她連忙收回視線不敢與他對望,可他的目光仿佛漸漸熱起來,肆無忌憚輕掃著她的的臉。

“我……去洗手間。”她用力轉動手腕,掙掉他的鉗製,反身就跑。

雨荷並沒有上廁所的欲望,隻是胡亂找個借口。她在盥洗台邊洗了手,不知為何忽然全身發熱,腦子裏也暈暈乎乎的。

她再次擰開水龍頭,撩一把冷水洗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不能被他**了。

可腦子裏,他剛才看她的眼神,遲遲忘不掉,令她心亂如麻。

忽然身後抵上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雨荷輕微“啊”了一聲。

臉上全是水,她艱難的睜開眼,下一秒卻被他圈住腰輕輕抵在盥洗台前,他的手臂鬆鬆的圈在她的腰後,可……真奇怪,她竟不想逃了。仿佛……仿佛還充滿期待。

雨荷覺得男女擁吻的感覺太奇妙了,會讓人的心變輕、身體變輕、周圍的一切都變的輕飄飄飛起來。

冷非凡的灼熱的氣息、唇上和身體的高溫令她臉上、勃頸上都像高燒一樣又紅又燙。她不禁踮起腳尖,仰麵低吟接受他一波深似一撥的撫摸和親吻。

雨荷漸漸渾身發軟,想要結束的時候卻被他忽然打橫抱起。

她的小手軟軟的搭在他肩膀上,厚實的感覺立刻占滿她的掌心。依然……癢癢的。

可她忽然羞澀的叫停他:“等等。”

冷非凡可等不了,不由分說就抱她進了臥室。瞅他急慌慌的樣子,雨荷生怕他急不可耐把自己扔到**,所以手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緊張的身體緊繃。

“我、我不舒服。”她騙他。

她父親今天的異常舉動,的確令她現在心裏七上八下的。做那種事……恐怕很難投入。

冷非凡一頓,以為她說的“不舒服”指的是她的月事。

他旋即低頭看了看床頭的台曆,上麵明明不是她的例假期。雨荷也注意到他的眼神,順著看下去,心裏一驚,生怕他誤會,惡意摔得更重些。

於是轉回頭來,怯生生對視著他。

冷非凡並沒有。

而是輕輕把她擱在**,身體也沒有粗暴的壓下來,而是雙臂撐在她身體上方。

饒有興致的欣賞了她很久,才掀動性感的雙唇:“耍我?”

說著,他的眼神向下撇了一眼。

雨荷立刻明白他誤會了,可又不好解釋,隻細小著聲音否認:“沒有。”

自知已是砧板上的魚肉,怕激怒他自己吃虧,所以小心翼翼想說服:“其實……我們沒必要接一次吻就上一次床,對吧?”

冷非凡被她天真的話氣笑了,絲涼修長的手指敲敲她額頭:“這本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他慢條斯理的打消她的計劃,轉而又饒有興致問:“不過……和男人的荷爾蒙

講道理,你還真敢?”

“……”雨荷心裏忽然不舒服起來。難道每當這種時候,他都隻荷爾蒙在說話嗎?麵對**的自己,他都隻有荷爾蒙嗎?

可她注意到他身體激素滾燙起來的溫度時不得不認命的閉嘴。

見她不再說話,冷非凡笑著捏著她的下巴,認真問:“消失的半年去了哪裏?”

雨荷嚇得猛抬眼看他。

慌亂的眼神讓冷非凡立刻蹙起眉頭,眼裏的顏色一沉,冷冷的問:“你他麽不是真去找男人了吧?”

他收到關於她失蹤半年的報告有一段時間了,任何途徑都查不到她這半年去了哪裏、和誰在一起。他很早就想問她了,但總有些顧慮。今天無意間親口聽她證實,他更覺好奇。

此時一問,她竟心虛成這樣……

冷非凡心裏的疑惑和不爽不是一點半點,支著的身體也驀地壓下來,雨荷被壓的整顆心向上湧,喉頭被填的滿滿的。

她從來知道冷非凡不是個純粹的紳士,平日裏寵她上天,但惹到他底線,他也會粗魯、也會殘暴給她看。她不確定那件事他的接受程度,所以猶猶豫豫的,她半句話也沒說出來,隻慌亂的、驚恐的看著他。

“說?是不說?”他用身體……和語言威脅她。

雨荷除了怕,還有惱。他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根本就像他的一個玩物……**的玩物。問都不會好好問,非要這種姿勢、這種語氣……

她於是沒好氣的偏頭過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說就是不說。

冷非凡被她不坦誠的態度激得瞬間怒氣騰騰,警告似得又重重壓她一下。雨荷害怕的心頭一顫,索性雙目緊閉,任他宰割。

冷非凡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氣的直咬牙。可又不舍得真咬她,隻默默生了會子悶氣從她身上翻下來,去衣櫃裏扯了條幹淨的浴袍去了浴室。

雨荷聽著浴室門被極大力氣踹開、然後又被“嘭”的好大聲摔上,她才抖著心睜開眼睛。

她不知道是躲過去了,還是暫緩被審。忐忑的坐起來,從旁撈了個枕頭抱在懷裏。

心裏一下子好空,空的她難受,她需要抱個東西填補一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被再次被極不友好的拉開。

氤氳的水霧簇擁著一具半裸的男人身體從裏麵出來。雨荷警惕的偏頭看去。

冷非凡隻下身裹了條浴巾走過來。男人平坦緊實的小腹大剌剌露著。裸呈的胸肌上一些未擦幹的水珠,沿著硬朗的肌肉線條一路向下,沒入浴巾遮蔽的地方。半濕的頭發整齊的發梢微微有水滴凝聚。

雨荷忽然想到他剛才說的“男人的荷爾蒙”幾個字,她害怕的直朝床頭躲。

而冷非凡看都沒再看她,卻像是冷笑了一聲,走到床的另一邊掀被坐上來,很大力氣的扯了她懷裏的枕頭枕上,便蒙上被子。

雨荷懷裏猛然一空,心頓時更加沒著沒落起來。

“你相信我嗎?”她壯了半天膽子才問。

她沒有去找過別的男人,但她的確做了對不起他

的事。這件事有可能會讓他對她這個人產生懷疑,所以她需要確定,他對她深信不疑的情況下才肯說。

冷非凡半天無話。

就在雨荷傷心的以為他的沉默就是“不信”、失望的打算主動離開、不招他煩的時候,冷非凡鄭重的坐起來,麵目凝重的說:“得分什麽事。”

他答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雨荷心裏的失望指數一點都沒被掰回來。她憂傷的看了他一眼,此刻房間裏沒有開大燈,隻有溫暖的壁燈照亮。

他硬朗的麵部輪廓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得那麽柔和,雨荷在“希望”和“失望”中間掙紮了片刻,還是乖乖的“哦”了一聲,低著頭小聲的求:“給我時間,讓我理順想好了再告訴你好嗎?”

冷非凡依然沒有看她,而是若有似無歎了一聲,說:“去洗澡。”

她亂七八糟的心跳頓時平穩了些許。

他能這麽說起碼表示:即使他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也不打算再逼問她了。

雨荷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直接裹了他的浴袍。

剛才自己進去時忘了拿睡衣,他又生著氣,她不敢輕易使喚他,見浴室掛著剛才他拿進去的浴袍,就大膽的穿了。

很寬,很長,雖然已經裹了整整兩圈,在腰上折了一大截係住,卻還是像唱戲的一般。

冷非凡正在床頭靠著看書,看見她這身裝束出來,頓時眉頭深鎖。

雨荷的腳步不由頓住。她更加局促起來,站在浴室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回去換一套。

“過來。”他忽然命令。

話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不敢不過去。

靠近床邊,人就被他伸手撈了上去。

“把自己裹成熊是想怎麽樣?”冷非凡半倚在床頭,手裏的書並沒有放下。他淡淡的問,嗓音低低啞啞的,卻沒了剛才“雄性荷爾蒙”強盛時的味道。翻著書的樣子,倒平添了幾分儒雅氣質。

雨荷覺得他暫時安全,所以安靜靠在他的胸膛上,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半濕的頭發毫不忌諱的攤了他一身。

冷非凡空出來的手臂圈著她,手極自然的搭在她身體上,雖無具體動作但她不敢動,隻掀目看他一眼,很懷疑的猜測:這樣抱著她,他能看得進去嗎?

他仿佛愜意的很、也投入的很。靜靜看了幾頁,似乎也忘了自己剛才的問題。

雨荷伏在他胸口安靜的待了會兒,心裏裝著事睡不著,索性伸手撈來床頭的手機,閑翻著朋友圈。

小宋的朋友圈今天傳了幾張療養院的照片。

雨荷的唇角不覺上翹,因為她在照片裏看到了奶奶住的那個小院兒。奶奶正在給一院的花花草草澆水。腳邊那隻流浪狗……

天呢。

雨荷驚得直接坐起來:“小花生寶寶了!”她驚叫。

冷非凡隻在她坐起來那一瞬蹙了蹙眉,視線一直盯在書上,看完那一頁才放下。

他拿來雨荷手裏的手機看了兩眼,挑眉讚道:“很可愛。”

我們也生一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