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剛剛裹了下體的浴巾,上麵還殘留著水汽和他的體香。竟然有些……好聞?

雨荷深吸了一口:真惡心!

她暗罵著自己。

“醒了,就趕緊走。”他已換了一身家居休閑裝,瀟瀟灑灑站在早晨的陽光裏,也不看她。但語氣倒是比昨天好了些。

雨荷默默扯掉毛巾,目光很自然被他吸引:他背對著她,雙手插在褲帶。上身穿著一件極簡單的灰色套頭衫,下麵配一條寬鬆的休閑褲,腳上是一雙沒有任何圖案和花色的拖鞋……

可真是個衣服架子!雨荷深歎:無論什麽衣服到他身上,都能被穿出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還有他身上的氣場,明明冷的要死,但隨便往哪裏一站,就是一道風景。毫不違和。

“謝謝你幫我……幫我……”

“換衣服”三個字她鼓了幾次勇氣也沒能說出口。垂目看看自己身上的襯衣是襯衣,可她穿著更像是個寬大及膝的連身裙未語臉便紅透。

冷非凡臨窗而立,手邊是杯冒著熱氣的茶。他像是洞悉了她的內心,冷笑了一聲說:“遲嫂幫你換得,不必謝我。”

囧死了!

雨荷迅速埋下頭來。

他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很寬鬆,雖然扣到最上麵的扣子,依然露出頸間大片雪肌,甚至撩人的鎖骨。

“咦?”

雨荷忽然發現:脖子上怎麽這麽多紅紅的斑點?

嘴巴……摸一摸,好像也腫腫的,像《東成西就》裏中了毒的歐陽鋒。

冷非凡見她半天不說話,眼角餘光掃過來。瞥見她正細細追究這些殷紅色不規則的印記,心虛的輕咳了一下:“以後喝了酒就自己待著,別逮誰都發酒瘋。”

他輕斥。

雨荷被訓得莫名其妙。

酒,是他讓她喝的,這會兒又來怪她?

可想著還有求於他,她搔著後腦,喏喏的應了句:“哦。”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大少爺,曲小姐的衣服準備好了。”是一個聲音敦厚的老婦。

“進來。”冷非凡隔門應了一聲,進來一個身穿整潔下人服的傭人。

“扯壞的上衣已經沒辦法修,所以按照曲小姐的尺寸和穿衣風格新準備了一套。”

傭人規規矩矩放下衣服,說。

扯、扯壞?

雨荷下意識裹了裹自己身上猶如無物的襯衣。怎麽會扯壞?

“嗯。”冷非凡卻神色如常,淡淡的說:“先出去吧。”

老婦頷首,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直到此時,曲雨荷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麽是豪門,什麽是豪門裏的規矩,也才恍惚懂了五年前冷非凡的母親跟她講的她與他的距離。

那甚至不單單是距離的問題,而是分屬於不同的世界!

雨荷琢磨著心事,落寞的深歎

。這次要不是父親的事,恐怕和他這輩子都難再見一麵了吧?

“冷非凡,隻要你答應不追究我爸爸的事,我保證從此以後不出現在你麵前。”曲雨荷低著頭,雙手隔著輕薄的襯衣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逼自己說。

冷非凡心上剛剛開始愈合的傷口猛的重新被撕裂,他疼的周身一震。手裏的茶杯一漾,剛沏好的滾燙茶水濺到手指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痛似得,捏著杯柄的手指一再用力,指節漸漸泛白。

“我憑什麽答應你?”良久,他反問。

“憑……”

對啊,憑什麽?

雨荷語塞。

憑曾經愛過?憑她死皮賴臉來獻身?憑她是曲雨荷?憑他曾挺立天地間對著青天白日發誓:生生世世隻愛曲雨荷一人?

雨荷抬頭,試探又不確定的目光隔著半米厚的陽光看向他。他渾身散發著冷而疏離的氣息,不過是一床的距離,她竟覺得離得好遠。

遠到那一臉“曲雨荷,別傻了,你什麽都不配”的表情,她看得恍惚不真切。

卻也紮紮實實紮了她的心窩。

雨荷白著一張臉從他別墅出來時,腦子裏還是他冷漠的表情。腳下忽然一個不穩,她直接隔了兩個台階掉下來。

人毫無疑問栽到地上。

雨荷渾身無力的想撐著地麵起身,奈何此時小腹忽然墜痛起來。她動一下,那股痛感就尖銳一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