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陸亦萍在一旁說道:“朱哥,我們又見麵了。”我笑道:“是啊,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們。”我看了看高嫻芬然後假裝問道:“妮子,這位是?”陸亦萍笑了笑道:“哦,忘記給你們介紹了,林芬,林老師,是我的家庭教師,教我國學的。”我戲謔道:“你什麽時候對國學感興趣了?”她說:“還不是老爺子嗎,他老念叨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便給我和我哥請了林老師來,不過話又說回來,慢慢學進去也還真的很有意思的。”我點了點頭說:“那倒是,中國的文化本來就是博大精深的,很值得我們去學習去研究的。”
我對著高嫻芬說:“小林老師,以後有機會可得向你好好請教一二。”她淡淡一笑說道:“請教不敢當,大家切磋一下還是可以的。”方小方說道:“我家老爺子也很崇尚國學的,特別是什麽四書五經,莊子孟子的,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孫子兵法了。”高嫻芬看了看方小方,並沒有說話,方小方有些尷尬,我忙說:“是啊,但凡上了點年紀的人都對國家有著特殊的情感。”然後我對風偉說:“到了部隊還習慣嗎?”陸亦萍說道:“他能有什麽不習慣的,根本就沒去過,整天都呆在家裏,他說他正在準備考心理谘詢師,估計又是受了朱哥你的影響吧。”我搖了搖頭說:“我哪能夠影響他啊,你家兩兄妹在心理學領域也算是集大成的了,這小子肯定是怕配不上你才那麽的賣力,對不對了風偉?”風偉隻是嘿嘿的笑。
方小圓說道:“快到飯點了,大家一起到老爺子那去用飯吧,邊吃邊聊,老爺子說他想和朱哥再聊聊。”我看了看風偉,那小子也正在看著我,我心裏暗想,吃飯的時候風偉你可得好好幫我看看老頭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風偉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已經讀懂了我的想法,我笑道:“承蒙老爺子垂愛,我們這就過去吧。”
飯桌上方老並沒有如方小圓說的那樣和我聊什麽,因為他一直很注意高嫻芬。
在方小方向他介紹高嫻芬,也就是林芬的身份後,方老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很一句很套的話作為與林芬交談的開場白:“林小姐好麵善,我們應該在哪見過吧?”高嫻芬淡然地說道:“方才您說笑了,如果不是投了陸小姐的機緣,我哪裏能夠見到您,或許我長得太普通,這般長相哪都能夠見到罷了。”方老笑道:“林小姐老過謙了,聽小方說林小姐是教國學的?”高嫻芬點了點頭說:“是的。”方老說道:“林小姐年紀輕輕就對國學深有研究,實在是難得啊。”高嫻芬道:“深有研究不敢當,隻能說是略通皮毛,陸老讓我擔當小姐的國家教師,我還怕誤人子弟呢。”
我心道不好,這老狐狸這是在試探啊,如果高嫻芬的回答中有什麽問題的話,方老一定會想疑心。
果然老頭就直接問到了很專業的問題:“我一直搞不明白一個問題,還請林小姐不吝賜教。”高嫻芬忙欠了下身子說:“方老您太客氣了,你請說,晚輩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怕林芬才疏學淺,說得不對還望方老多多包涵。”我打心眼裏佩服影子這老婆,能夠做到不卑不亢,應付自如,特別是那話總是說得大方得體,滴水不漏。
方老說:“孔子提出了六藝,‘禮、樂、射、書、數’我都還能夠理解,單單一個‘禦’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要把‘禦’也納入六藝之中?”我心裏暗罵,這問題也夠刁鑽的,卻不知道高嫻芬會做何解釋。隻見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所謂‘禦’在六藝中有兩方麵的意思,其一是指駕駛的學問,也就是‘五馭’,鳴和鸞、逐水曲、過君表、舞交衢、逐禽左。說的是行車時和鸞之聲相應;車隨曲岸疾馳而不墜水;經過天子的表位有禮儀;過通道而驅馳自如;行獵時追逐禽獸從左麵射獲。”她說到這裏我才把一顆心放下,看來她真對國學有些研究的,我悄悄看了看方老,他的眉頭舒展開來。高嫻芬繼續說道:“而第二層意思是指駕馭,這就涵蓋了政治、領導和管理學領域,是智與勇的綜合體現,包含了對某一問題在運籌學、駕馭學、領導學方麵的綜合優化,我們耳熟能詳的‘田忌賽馬’的故事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方老笑了,他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高嫻芬道:“方老過獎了,能夠得到方老的稱讚是晚輩的榮幸。”方老搖了搖頭說:“林小姐博學多才,老朽是打心眼裏佩服。不過我還有一問,不知道林小姐是否還願意給老朽說道說道?”高嫻芬微笑著說:“您請講。”
方老用手縷著胡須說道:“何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心中一凜,這老頭此刻說出這句話是否還有別的含義?而望向高嫻芬,她的臉上有細微的轉變,我想她也許真不知道這句話的由來,忙說道:“方老,這個問題我來試試吧,如果我回答得不對還希望林老師能夠幫我補充一下。”方老饒有興趣地看了看我說道:“哦,看來你對國家也有些研究吧?”我笑道:“我哪談得上什麽研究,不過是比較熟悉佛家而已。”方老說:“那好吧,你且說來聽聽。”我緩緩地道:“三寶指的是佛教徒尊崇的佛、法、僧,也可以稱為三尊。佛指的是佛祖釋迦牟尼,也可以看做一切成了正果的諸佛,而法是指導佛所宣揚的佛理,僧則是宣講佛理的人。在佛家看來,這三者是至高無上的,永遠不會改變,就象世間的三寶一樣。至於‘三寶殿’,是指大雄寶殿,藏經閣和禪房。“‘無事不登三寶殿’最初是針對僧眾們說的。由於‘三寶殿’都是莊嚴肅穆的場所,僧眾們沒有事時,是不能隨便到大雄寶殿和藏經閣去的,即便是自家的禪房,也是用來打坐清修的。後來佛教廣為傳播,這一規定就演化成俗語了。”然後我對高嫻芬說道:“小林老師,不知道我說得對嗎?”她笑了笑,眼中有著一絲感激的成分,她點了點頭說道:“朱哥說得很詳細也很準確,已經沒有什麽可補充的了。”方老這才說道:“原來如此,好吧,大家快動手,菜都要涼了。”
還是和昨天一樣,老頭一碗飯一碗湯過後便起身上了樓。
我看到高嫻芬這才舒了口氣,我很快地吃完了飯便坐到了一旁掏出一支煙點上,我偷偷地看著高嫻芬和影子,雖然二人暫時還不能夠相認,但我卻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很多的眼神的交流,特別是在方老考較高嫻芬的時候,影子的臉上看似波瀾不驚,但他的眼神之中卻隱隱流露了幾分的擔憂。見我為高嫻芬解上圍,影子遞給我一支煙,在我接過煙的同時,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以此表達著他對我的謝意。
方老離開後,飯廳的氣氛開始活躍起來,風偉拉著我問長問短,特別是聽到我們的西藏之行,眼神中充滿了羨慕,他聽我說道和安培康德鬥法的故事,眼裏直冒精光,不停是說可惜他不能夠親眼目睹但增大破小日本陰陽師時的風采。方小圓也加入了我們的話題,他當時一直躲在暗處目睹了全部的過程,他的描述更讓在場的很多人聽得瞠目結舌,但增此刻在他們的口中已經成了神一樣的人物。
高嫻芬依舊堅持著她的冷酷,但每次我和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相對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有一絲溫柔的笑意。
陸亦萍今天出奇的老實,坐在風偉的旁邊,靜靜地聽著風偉和我們的談話。偶爾風偉會讓她幫忙倒下茶,遞個煙什麽的她都微笑著做了,我心道,風偉這小子能夠讓陸亦萍如此的服帖倒也有些本事,風偉看穿了我的心思,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悄悄地在我的耳邊說道:“我們達成共識,在外邊,她必須無條件維護我的麵子,而在她的家裏,則是我無條件維護她的麵子。”我搖了搖頭道:“能這樣也不錯,對了,他們給了你個什麽閑職?”風偉笑道:“軍事科學研究院心理研究所少校研究員。”老萬看了他一眼說道:“還是你能耐,我們混到少校不知道熬了多久,你小子一去就雙杠一練習了,不錯。”
飯後,大家又在客廳裏海闊天空地聊了一氣,才分別各自回房休息,方小方則輕聲地對我說:“朱哥,老爺子請你到他那裏去一下,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大家可以去看看《詛咒的密碼》,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