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靡音說:“隻是因為流雲碰到了他,就開始打了。”這就是原因,當然如果這算是原因的話。靡音覺得莫名其妙,說得要死要活,其實原因簡單到讓人崩潰。頂多是小貓小狗打架的因由,卻因為兩人過高的武功,看的人心驚肉跳。
清雪之說:“他明明知道無觴最討厭別人碰他的……真是沒事找事。”
靡音覺得,清雪之很明確的總結了這次戰鬥的起因:沒事找事。
清雪之換了個手支著頭,然後說:“估計很快就打完了。無觴不會和流雲真的動手,這種程度頂多算是切磋武功而已。”
靡音說:“這樣嗎?那就好。”
清雪之說:“你覺得無觴是個怎樣的人?”
靡音搖頭:“神秘,不願意和人接觸,武功極高,性格冷淡。”靡音羅列著他觀察到的無觴的特點,越想越覺得這人很奇怪。不過他的功夫,卻是在流雲之上,連清雪之都說他根本沒有真的要流雲的命,可見還未露出真實實力。
清雪之說:“你倒看的通透。我第一次見無觴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從來沒有看過他別的表情……你說他是不是麵癱啊?”
麵攤?靡音不自覺露出了笑容,清雪之很有意思,他的詞真的很多……而且……似乎也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吧……
靡音說:“大概是的。”一邊回答,一邊揣摩清雪之。他會不會也是和自己一樣的遭遇?如果真的是,那麽那些鬱金香的浮雕和奇奇怪怪的詞匯就可以解釋的通了。但是有這麽巧嗎?清雪之說過,他認識一個叫楚然的人,難道確實是自己的舊時?他的模樣根本沒有在記憶中出現的痕跡,否則絕對印象深刻;而他的性格……自己認識這種性格的人嗎?要是有,恐怕比相貌的印象還要深刻。暗暗的歎氣,大概隻是碰巧遇到的情況。
流雲和無觴似乎停下了,清雪之起身說:“改天再打,你看楚然都等了好久了。”
流雲說:“你說服無觴。這跟我沒有關係。”手中的鏈條上已經有斑斑痕跡,無觴一塵不染的雪衣還是飄逸如常。
清雪之這才跟無觴說了第一句話:“無觴,給我幾分薄麵,就饒了他這回。”
無觴點頭,收了劍鋒對流雲說:“十天後你到無上崖找我。不過隻有一顆。”
流雲說:“千金難求的凝香丸,你願意給我一顆已經感激不盡。”
無觴眯著眼睛說:“感激的話,以後不要來麻煩我,更不要隨便碰我。”
流雲回到靡音身邊,說:“我隻是為了表示和你的親近啊……無觴真是小氣……”
無觴說:“等我拿你的心煉藥的時候……你看看我會不會吝嗇?”說完就仙子一樣的飄走了,留下一堆留著口水的男人驚歎不已。靜下來的無觴,不注意他的武功簡直是完美的仙子。當然殺起人來,也真如他自己說得,絲毫不會吝嗇手腳。
清雪之說:“劉公子,你是不是差我一個人情那?”
流雲說:“我把他送給你了……可不可以?”
清雪之搖著扇子打了一下流雲的腦袋,調笑的風情刹時就伴著一個動作飄了出來。清雪之說:“楚然本來就要去我那裏……你今晚不在紫陽閣花上千兩,我都不會讓你出來。”
流雲說:“你的紫陽閣還有值得我花千兩的東西嗎?”
清雪之眯著眼睛,好像一隻火紅的狐狸:“剛剛從天聆池拿來的蓮聆酒,每年隻有2壇。你覺得千金夠嗎?千金賣你一杯。”
流雲摟著清雪之細的搖擺的腰,說:“非要把我身上所有的銀子都榨幹才甘心?我倒寧願你拿走點別的。”靡音想,你整個一個無恥的樣子。想歸想,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倒是蓮聆酒,據說可以增長靈力的酒,就算是凡人喝了也是大有好處。沒想到清雪之有這本事,能弄到兩壇。一神家的酒,每年也就30壇而已。
清雪之說:“誰要你啊……真是,你把你全家都賠給我我還不稀罕那~”
靡音起身:“是不是可以走了?”再不走,太陽都要下山了。清雪之說:“走,馬上就走。慢慢吞吞的,流雲你是不是老的走不動了?”
靡音說:“把麒麟珠還我。我看你飄著就暈。”雖然隻是稍微浮起來一點,但是流雲畢竟是腳不沾地的浮在空中。靡音打算抓緊機會把珠子要回來,不然就直接閹了他扔進皇宮做太監得了。
流雲說:“怎麽比無觴還小氣?貪不了你的。”說完就從懷裏掏出麒麟珠給了靡音。麒麟珠有單獨存放它的小袋子,用來克服珠子的浮力。不然走到哪裏都得飄來飄去,靡音把它放進袋子,又塞回懷裏。跟流雲一起下了樓,騎上抹殺往紫陽閣去了。
進了紫陽閣,已經快天黑了。靡音不知道父皇來了沒有,隻得跟清雪之要了一個房間準備等他來找自己。流雲又不知道哪裏風流去了,大概又在紫蓮房裏。靡音的房間門口,是一隻鳶尾。大概這裏住的人叫做紫鳶。靡音不覺的他會叫做紫尾這種奇怪的名字……
紫陽閣正式開張是隨著太陽下山開始的,黃昏的霞色彌漫天邊,這方的燈籠高掛開始做生意。清雪之根本不出房間,似乎不用下去接待客人。靡音知道的這麽清楚,就是因為他就在自己房間裏,趴在桌子上歎氣。
“楚然,你說我怎麽這麽沒意思那?”
靡音說:“那你覺得做什麽有意思那?”紫陽閣的茶葉是上好的,名字和這裏也搭配,叫做紫環。茶葉呈淡淡的紫色,泡開了也是首尾相連如一片薄薄的圓環。
雪之說:“就是不知道做什麽有意思啊……每天呆在這裏無聊死了。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月國住兩年。”
靡音說:“那裏也有紫陽閣嗎?”聽起來是要去分號了?紫陽閣有這樣的規模,就算開滿整個大陸各國也不足為奇。倒是月國,據說氣候不錯,有機會很想去看看。
雪之說:“比這裏的紫陽閣大一些,不是一個名字。我也有兩年沒去了。”
靡音說:“若呆著無聊,走動一下也是應該的。”
雪之一下抬起腦袋,說:“好!說走就走!我回去收拾東西。”話音還沒落地,人已經不見了。靡音想,他還真急。
急歸急,晚飯吃過也沒有看到流雲的影子,傳說中的蓮聆酒根本沒看到一個水花。紫鳶房間暗暗的燭火已經快熄滅了,靡音縮在**休息。父皇一定還沒有到,不然應該已經來找自己了。靡音起身吹滅蠟燭,上床睡覺。
剛剛睡下,就覺得窗子被人打開。靡音剛想睜開眼睛,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幽幽的冷香伴著夜晚清涼的風飄進來。父皇來了,靡音就安心的繼續閉眼。有他在就可以安心,這是靡音的習慣,也是多年才培養起的信任。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隻要父皇在,似乎就不需要靡音費腦筋想辦法解決。
“父皇。你來晚了。”覺得來人走到自己身邊,靡音輕聲的說。
“有其他事情耽擱了一會。”父皇的聲音很低,靡音感到他給自己蓋了蓋被子,就伸手拉他的袖子。父皇說:“你先睡,朕等會再回來。”
靡音迷迷糊糊的點頭,然後翻身繼續睡了。窗子關好後沒有一點聲響。紫陽閣的夜晚從來不會肅靜,也不知道父皇是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後來,似乎他回來了。靡音已經抱著被子滾到床的另外一邊。父皇躺下,靡音就轉過來縮進他懷裏。幾年成長,雖然已經長高了一些可是還是比父皇矮上一些。父皇抱著他,輕輕地說:“出門後,不用叫朕父皇。我也不再自稱朕。”
靡音嘀咕著:“那叫你什麽那?叫父親?我說起來別扭。”
父皇說:“叫名字。我準你叫。”
靡音說:“名字?我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快天亮了?睡意也因為父皇的話被驅散了一半。但是靡音不想睜眼,索性閉著說話。
父皇輕笑著說:“不知道?若是別人我會以為他沒有那個膽量。看來音兒是真不知道。”
靡音點了點頭,額頭就磕到父皇的身上,活像一隻啄木鳥:“我真的不知道。你讓我叫你什麽我就叫你什麽?”反正名字不過代號,叫什麽都無所謂。
父皇說:“那你叫我無觴可好?”
什麽?靡音猛地睜開眼,看到的果然是無觴那張“麵癱”一樣的臉,用這張臉發出如父皇一樣的聲音和輕笑還真是難以置信。靡音有點後悔,剛才就睜眼好了,這樣下次就可以告訴清雪之,他十年沒有見過的其他表情,自己卻是見了的。微弱的晨光還昏暗著,無法看清,但是細白的皮膚和冰冷動人的眉眼卻是屬於今天看到的男人的。一時間腦子亂了,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什麽連想什麽都不知道了。
無觴說:“不會說話了嗎?還是接受不了。”
靡音又閉上眼睛,雖然有點被嚇到,但是絕對不能承認:“無觴,你的玩笑開的太大了。”
無觴說:“習慣就好了。不過到底是我的音兒,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其實你應該更驚訝一點。”
靡音說:“我已經很驚訝了,你沒發現嗎?不過說起來,明明看到我了,怎麽又走了?”靡音指的是在學士樓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的無觴完全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而且容貌身材完全不同。靡音當然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就是父皇。如今讓靡音認定他身份的聲音和氣味,當時也是決然不同。這個偽裝,該說是徹底那?還是足夠欺騙性?
無觴說:“因為流雲要的凝香丸需要起碼七天才能做好。後來清雪之出現,我不想他知道我的身份。”靡音記得,清雪之其實是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如果貿然叫出父親這種稱呼,再傻的人也會明白。無觴繼續說:“你又跑到那裏做什麽?今天若不是你在,流雲必死我劍下。”
靡音說:“清雪之說你沒事找事。不是已經打算給他凝香丸了?”
無觴伸手彈了一下靡音的額頭,說:“我已經警告過他,不要來夜國,更不許接近你。怎知他會再次回來?而且馬上和你聯係。”
靡音想,該不會流雲多時不見已經被無觴殺了吧?想到這裏一陣寒戰,直接轉移話題,不再提他。靡音說:“這是麵具?完全看不出……還有,你怎麽改變了聲音和身高?”
無觴的身高和父皇時候相差無幾,但是卻起碼纖細了一圈。這個模樣,出去了也沒人相信無觴是他父親吧。無觴說:“當然有其他的辦法。這你不需要擔心。我隻是用了一個外麵的身份而已。”
無論哪個臉和身體,都沒有絲毫能夠暴露的痕跡,一點缺陷都沒有。靡音覺得自己無法分辨,似乎每一張臉都是真的。他放棄了尋找答案,因為父皇想說的,就會告訴他。靡音說:“那我們明天離開都城?”
無觴說:“明天晌午離開。跟著清雪之就可以了。”
今天補完,晚上更不更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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