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情書
驚醒了,才發覺胸口正搭著一隻男人的手。纖長的五指輕輕地擱在他胸脯上。
江小魚忽然轉過身去,緊緊地摟住他,一雙纖細的手胡亂地在他身上到處撓著,似乎在點火。然後喬雲濤一個翻身,一手把她摟到身下。
不知道到底是誰更熱情些,抵死纏綿後,隻剩下兩人的喘息聲。她靜靜地趴在他身上,沒打算立即起來。
她想要一生一世不分離,想要一起晨看朝陽,晚迎紅霞,想要牽著手走到人生的終點,想要他有生之年說他愛她。
但,這都隻是她想要的……他能屬於她多久呢?也許很快,她很需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重逢,她今生第一個愛人。
終於什麽聲音也沒有了,才爬起來到洗手間把自己衝得幹幹淨淨。然後擰了毛巾,回房幫他也擦個一幹二淨。她這才知道,女人害羞是因為喜歡這個男人;而不會害羞是因為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喬雲濤沉默著看著她,後的女人格外的楚楚動人。她是那麽的虔誠地看著他,沒有絲毫的羞澀,隻有神聖與美感。就像一個雕塑家在欣賞維納斯,因為巨大的藝術魅力,讓人忘了其實麵前是人的私密之處。
他忽然坐起,抓住她小小的下巴,細長的眼睛裏突然多了前所未有的邪氣:“你愛我。非常非常愛。”
“不愛。”她說,忽然沉不住氣,“杜海燕還在你家嗎?”
喬雲濤一把摟住她,笑得渾身都在顫動:“說,到底愛我有多久了?”
一臉好看的臉湊近她,他的眼睛忽然深邃得讓人迷惑:“一見我就怕我,讓我不得不去探究謎底。你猜猜,這個謎底我揭曉了沒有?你的眼睛一點也藏不住秘密啊。說,是不是你上大學時就盯上我了?有沒有偷偷寫過情書給我?”
一連串的疑問直擊正心,問得江小魚心驚膽戰,心虛得連看向他的勇氣也沒有,一身就象繃緊了的弦,隨時會斷。好一會兒,她清清楚楚地說:“你說的是什麽?我聽不懂。”
“沒有啊!”他笑,深思的樣子,“我在想一個言情小說家寫的情書,是不是格外的情思迤邐,緋惻纏綿,讓人一讀,十年之內餘香仍在。”
“你接過這樣的情書麽?”她不經意地問,把自己的臉移開,不讓他看。
“接過。二十頁的情書。”他才不讓她躲,細長的眼不放過她每個神情,“那封情書我永遠記得,深刻得讓我即使哪天妻兒在側,依然忘不了她。我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情感那深沉、細膩而癡狂。如果不是因為留學在即,我不找到她誓不方休。我要親眼看看,寫這封傾世情書的女子,是怎樣的清麗流韻,芳華如仙。”
“哦,恭喜你有這樣一個愛慕者。”她輕誇一聲。一雙杏眼合得細細的,忽然反身靠向他。
“怎麽,吃醋了?”他笑,眸光灼灼,沒有溫和,隻有待發的熱烈。
“不敢。”她悶悶地,幾乎把眼睛合上,“但是應該吃醋。才和我纏綿過的男人在說思念另一個女人的傾世情書。你不會要我鼓勵你去找她吧?”
一個旋轉,隨著一聲大笑,她被他欺在身下,灼灼的目光讓她逃避:“當然不該。但是很有必要寫一封情意綿綿的情書送給我,讓我忘記那個芳華女子的精彩。”
當然不可能再寫一封,再寫,不如幹脆貼個標簽放身上:此作者本姑娘也!
沉默一會,她問:“杜海燕不是要你陪她一個晚上麽?”
這點小心思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他哈哈大笑起來,對她發出致命的**。
她心動,偏偏又恨他的致命誘人。咬他親他摸他,報複地在他身上點火。很快又發現,點火的人最後還得負責滅火,於是更加氣悶,也更加慌亂。最後才發現心裏滿是喜悅。
終於睡了,江小魚把那雙修長的手輕輕地壓在了心口。
喬雲濤,七年前那封情書真的這麽動你的心麽?如果你真用心看了,一定能感覺到她就是我。是不是上天眷念我們,才會讓我們七年後相遇。不管如何,你是我的愛人。
人一生隻有幾十年,人一生的最愛,心靈深處纏繞著的靈魂,永遠隻有一個。你就是我那一個。我的生命,因你浮沉,你快樂我幸福,你憂傷我痛苦。
我的未來,你能得到麽?
隻能說,這個夜晚很美很美。江小魚寫了那麽多年抵死纏綿的結合,第一次感受到那意味著什麽。
第二天,他帶著她去景點漂流。
這是江小魚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從早到晚,她笑,一直笑。眉眼彎得像初月,太幸福的感覺讓她竟然擔心,會把今後的幸福都透支到今天了。
那個溫暖優雅的男人好邪惡,居然不準她帶濤濤在身邊。她問為什麽,他挑眉訓她:“男子漢天天霸著媽媽,你不怕他變成娘娘腔。還有,以後不準喊寶貝了,影響他的獨立意識。”
去他的!他忘了,他所說的男子漢才剛剛過六歲生日,身高還不到他腰間。
於是她捶他,拳頭打在他身上。他還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警告,江小魚,一個拳頭一次。你自己數。
什麽一次?她不明白。
抵死纏綿一次。這優雅的男人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從你書上看到的,這詞非常好。
抵死纏綿?四個字從優雅的他嘴裏說出來,幾乎沒把她震昏。她臉紅心跳的同時厚了臉皮說:“吃虧的不一定是我。”
更好笑地是那麽巧,剛好就碰上了尹大少,這花花公子追著她喊親愛的,亦步亦趨地讚美她氣質好,長相好,並且買了把百合花送她,大大的一把,把江小魚淹沒在花海中。她才抱不到一秒喬雲濤就氣定神閑地拿開送給路邊地花童:“阿姨送你花花。”
“那是我的花。”尹飛揚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那是我的花。”江小魚也跟著故意喊。天天在她**混,連花都舍不得送一朵。可千萬別說他不懂得送女人花,那會笑掉她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