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我喬雲濤的老婆
結婚證?
沈玉清看著大紅本本,驚駭得半天才回過神來,仍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雲濤,你——結婚了?”
“對的,媽,我結婚了。”喬雲濤含笑看著母親。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媽?你爺爺奶奶和姐姐都沒告訴我。”沈玉清一顆心提了起來,有著微微的失望。向來心連心的兒子結婚了,而她直到看到兒子的結婚證才知道。他們做父母的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人。
“因為媽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喬雲濤淡淡笑了,“小魚自己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現在結婚手續那麽繁雜……”沈玉清仍然不能相信。
“民政辦的人就是趙叔叔的兒子,那些手續都可以省略的。”喬雲濤淡淡一笑,“不過我欠了他兒子一頓飯。欠了戶政那兒的同學一個人情——‘明珠’沒了,我答應了他,讓她姐姐的珠寶店進入候選名單,隻要沒有質量上的問題。他們的‘紅寶石’將第一個有權進入佳家商場。”
“哦?孩子——”沈玉清是多聰明的人,當然明白領結婚證和轉戶口都走了捷徑,不得不出點血。但身為母親,考慮得還是多得多,“可是小魚應該要知道。她要心甘情願地答應才行,要不然兩人萬一哪天吵架了,孩子你會被小魚吃得死死的呀!”
身為母親,仍然會為兒子擔心。
“媽,我被小魚吃得死死的有什麽不好?難道媽希望小魚永遠和我相敬如賓?”喬雲濤笑容滿麵,不以妻管嚴為恥。
“太突然了。媽幾乎不敢相信。”沈玉清當真捂住心口給兒子看。
喬雲濤很是孝順地摟住老媽:“我也是前天晚上才真正決定。我是怕小魚一瞬間難以下決定,反而耽誤了難得的好時機,所以才瞞著她領了結婚證。”
沈玉清微微動容,望著兒子有絲不舍:“媽知道小魚是個好孩子,但真能讓雲濤這樣用心麽?”
抱緊老媽,喬雲濤心情愉快:“媽,你兒子我是撿到寶了。媽沒看到小魚的老家,不知道她多麽獨立堅強,自尊自愛。如果媽有看到,會和兒子一樣的想法,從今開始不會讓她受任何一點兒委屈。一點兒都不行。”
本來溫潤的聲音這時聽起來飽含著男性的**。沈玉清明白了,轉身拍拍兒子的肩膀,有些感慨:“難怪說男人要成家立業才真像個男人。媽今天終於體會到了。雲濤果然不再是媽的小兒子,而是一個大丈夫。好,你說的媽都明白,你爸爸那兒,媽會盡力而為。隻是他和杜清雄幾十年的交情,要他看淡實在有點難。孩子,這結婚證的事,還是要讓小魚極早知道才好。”
“我明白。”喬雲濤含笑而答。要母親幫忙的地方,確實隻有父親那兒。
有一個軍委的父親並不是件太幸福的事。軍人做風就是一板一眼,讓人完全沒有溝通的可能。
母子倆回到客廳。江小魚在陪著兒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見母子倆出來,笑著站起。要說話,可看到旁邊太過嚴肅的孩子爺爺,最後化成了一聲無聲的笑給了喬雲濤。
喬雲濤含笑看了餘雨慧一眼,因為那笑容實在太過溫和,反而讓餘雨慧看得有點驚慌。
不過喬雲濤並沒有和餘雨慧說話,而是瞄了那年輕漂亮的女子一眼:“叫什麽名字?”
“田晶晶。”小美女立即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好,田晶晶,海燕知道你來相親嗎?”眼皮子都不動一下,喬雲濤看著的是餘雨慧。
看得餘雨慧心驚肉跳。
“這跟表姐有什麽關係?”田晶晶顯然對麵前這個好看得過分的男人一見鍾情,這會兒說話很是迫切。
“你表姐等了我六年。你——姑媽沒告訴你。”喬雲濤淡淡一笑,並不想拖泥帶水。餘雨慧想讓個更年輕的女子鎖住她心目中的好親事,那麽他有辦法讓她餘雨慧姐弟失和,讓杜海燕和田晶晶表姐妹失和。
田晶晶果然回頭看著姑母:“我聽不懂耶!”
“意思是……伯母,請伯母回去跟田小姐好好解釋吧。”喬雲濤笑得非常有親和力。一瞥旁邊的父親,顯然這對種軟著陸也不好怎麽說。
沈玉清多會看事辦事,一見這情況,馬上站起身來,笑得比喬雲濤還親善軟和:“餘姐真不好意思啊!雲濤也是為了餘姐好做人。要是海燕有一天知道餘姐這樣幹事,說不定會怪她媽媽你呢。”
聽得餘雨慧心裏明明不服,可就是說不上一句話來。末了隻好扯著田晶晶:“侄女,我們走。”
江小魚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事態的發展。這會兒也輕輕一笑,站起身來:“伯母慢走。”
“江小魚……”餘雨慧要說些什麽。
“伯母慢走。”江小魚笑笑地,馬上接過她的話,沒讓她有機會說出更多不喜歡聽的話。
沈玉清笑笑地把話頭接了過去:“江小姐現在是我家的客人呢。餘姐不會來搶我們的客人吧?說實話,江小姐這麽多年辛辛苦苦地帶大了我家孫子,我們喬家上下都十分感動。難得來北京一真趟,我真想多留留她。這樣吧,餘姐,江小姐如果周一還在的話,你就過來要人。到時你想要留人多久就多久。”
喬雲濤聽了沒什麽反應似的,江小魚也就沒表現任何異樣出來。隻是心裏卻歡騰起來,最遲明天晚上就要飛回X市,哪裏能夠等到周一拜訪杜家。
有沈玉清這樣一個婆婆,她大可以高枕無憂——如果孩子爺爺不是那麽死腦筋的話。
悄悄地瞄了一眼喬歸鴻,發現那嚴肅的人不止更加嚴肅,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而她非常喜歡的準婆婆在把那兩人熱忱地送出門外後,回頭坐到了老公麵前,一雙手悄悄地放在那嚴肅得駭人的軍委幹部的胳膊中,悄悄地使了個眼色。讓本來要訓人的喬歸鴻沒有說出難聽的話。
“媽,我讓田師傅送我們出去逛逛,帶濤濤各處去看看。”喬雲濤站了起來。
“雲濤,明天再去逛,今天把濤濤帶去給各個伯伯叔叔看看。認識一下,也好讓濤濤知道他有好多兄弟姐妹呢!”沈玉清說。
“就帶濤濤一個人去。”喬歸鴻頭也不回地命令。
微微一頓,喬雲濤要說話。江小魚先笑了:“雲濤,好好看著濤濤別亂跑。昨天跑得體力透支了,我還是很累,想多休息下。”
深思了會,喬雲濤溫和地笑了:“那好,小魚休息好,養好精神體力。明天我們到處玩玩,上次過來玩得不痛快,這次補禮。”
有些事不能讓她擔心,他需要單獨處理。
離開家,喬雲濤先去找了郭曉明:“那輛車查出來沒有?”
“套牌車。”郭曉明說,吸著煙,“你確定那貨車與李家有關?”
“李子平如今處處為難我,恨不能置我於死地,不是他們是誰?”喬雲濤輕哼一聲。
郭曉明淡淡一笑,把煙嘴滅了火,扔到垃圾桶:“真是沒事找的事,就說你姐當年嫁我多好。偏偏說不肯姐弟戀。如今還是這樣,她未嫁我未娶,不如讓你姐和我再續前緣。”
淡淡一笑,喬雲濤沒說這花心男不合姐的心意,隻笑:“姐說了,如果郭少哪天出得起五千萬的聘禮,她可以考慮一下。”
“現在這些女人掉進錢眼裏了。”郭曉明不屑地一哼,也有著不服,“別人掉錢眼裏是見不著錢,不得不想。你姐天天在錢眼裏逛,也舍不得出來。不會真想著抱著鈔票睡上一輩子吧?”
“姐確實是這樣想的。”喬雲濤沒有否定他的說法,隻是說話間想起了雲維庸,同時也想起了林如海。
“唉——”郭曉明沒勁了。
“幫我再找找那天的錄像看看,看還能找出什麽蛛絲馬跡來。”喬雲濤說著,抱起濤濤要告辭。
“這小家夥就是江小魚的兒子?”郭曉明淡淡一笑。
“也是我的兒子。”喬雲濤溫和的一笑,“我們的兒子。”
聽著喬雲濤那低低的滿足的笑聲,郭曉明又是一哼:“不過就是個兒子嘛!不過就是個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兒子嘛!老婆還沒娶呢!”
喬雲濤當作沒有聽到孤獨寂寞男的心靈的呼喚,心裏滿滿地想著,郭曉明你隻有桃花,卻沒有愛人和兒子,比起他喬雲濤虧了去了。他卻沒有想到,三個多月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今天會有這種家居男的想法。
他抱著濤濤去看親朋好友了。
家裏江小魚主動地幫起沈玉清收拾起屋子來。
沈玉清看著手腳利落的江小魚,微微笑了。這女孩她喜歡。
“阿姨,白小柔的事……”江小魚突然間發現她居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好。
“孩子,別擔心白小柔的事。那不算什麽。”沈玉清搖搖頭,如果這女孩知道自己的兒子偷偷地拿了結婚證,想必就沒有一點兒的擔心了吧。
說得真是雲淡風清,可卻在她心頭壓了幾個月。江小魚永遠也不會忘記,喬雲濤的錢包裏曾經有白小柔的照片,而且看來放了不少時間。
隻是奇怪的是,她把那照片扔了,好象喬雲濤後麵也沒再提起。
兩人相處得十分默契。沈玉清在家的時間也不多,喬歸鴻也是一樣。所以一回來總是要清理半天的屋子。江小魚幫她完全整理下來,午餐的時間就過了。
“有了身子要好好休息。”吃完午餐後沈玉清把她趕回了房中。
“阿姨,超生真的會影響到雲濤的仕途嗎?”江小魚把心頭多日的疑問說了出來。這疑問壓在心頭好久,好不容易遇上了個能說心裏話的人。
沈玉清含笑看了看她,諄諄地說:“那當然會有影響。國情如此,個人事小。我們不得不向大局看齊。如果人家一定要找雲濤的麻煩,超生倒是個大事。”
“那麽,我還是不要了。”江小魚有些悵惘。
“我聽雲濤說你很想生,要真想生,還是留下吧。”沈玉清搖搖頭,“畢竟雲濤確實沒親身經曆過濤濤的成長過程,讓一個男人看著孩子從落地到學會說話,到跑路,還是很有必要的。超生這塊,我們會想辦法。”
沈玉清溫和而誠摯的語氣讓江小魚感動得一塌糊塗,很少在他人麵前流露情感的她,竟悄悄地靠在了這個溫和可親的母親肩頭:“阿姨,我喜歡你……”
這感性的運用感性的話讓沈玉清也感性了:“孩子,要真喜歡阿姨,就叫媽好了。”
“阿姨,我還不敢。”本來是敢,可看到喬歸鴻那張撲克臉就不敢了。那年近六十的老幹部時不時在盯著她,好象她江小魚不僅搶走了他兒子,如今連他老婆都搶走了。
這傻女孩不知道她已經是她的媳婦兒了呀。沈玉清想笑,又不能笑。雲濤這小子,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麽解釋那張結婚證書。
沒想到那麽多叔伯,喬雲濤很快就帶著兒子回來了。
濤濤啊啊地叫著,快快樂樂地撲進了江小魚的懷抱:“媽媽,好多好多小朋友啊!”
“怎麽這麽快?”沈玉清詫異得很。心裏隱隱在笑,這孩子終究是不放心自己的女人獨自麵對父母啊!
喬雲濤不答,倒是含笑看著了江小魚。溫和的笑容裏有著明顯的責怪。讓江小魚看著莫名其妙之餘還真覺得好象虧欠了他什麽……
“媽媽我知道。”濤濤在旁笑嘻嘻的,“好多伯伯叔叔嬸嬸問爸爸怎麽不帶媽媽去呢!”
原來這樣。想必是喬雲濤招架不住眾多長輩的攻勢,隻得提早落跑。
沈玉清哈哈大笑起來:“這不能怪小魚,是你那古板的爸不許。”
女人重情,男人重義。喬歸鴻放不下喬杜兩家的交情,本著謙讓的心理,硬是不想讓兒子和人家曾經的“女朋友”扯上關係,哪怕是孫子他媽,他也不能接受。
果然是個古董級的老幹部。
結果,沈玉清把這一家三口帶去了佳家在北京的總部。
在車上,沈玉清終於問到:“小魚,你現在在全家福怎麽樣了?”
“還好。”江小魚如實以答。
“現在基本上幹些什麽?雲維庸待你如何?”沈玉清問得仔細,她本身就是是特別細致的人,才會讓佳家走得穩健,一步步立足於全世界。
“說是秘書,其實什麽都幹。老板還好。”江小魚撐不住笑了,“有時候還真的挺忙,不過過得挺充實。”
“年輕的時候就得過得充實。”沈玉清讚同。
“不要太讓自己累。”喬雲濤不太同意母親的觀點,這個小女人得過過舒服日子。
“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沈玉清又問。
“好象沒什麽。”江小魚猶豫了下,“全家福的管理很完善,雲總是個邏輯性比較強的老板,事事顧念周全。不過……”
“不過什麽?”沈玉清的擔憂顯而易見。
“姐把她的股份一步步全拋售出去,好象全家福正在收購。”江小魚說完後想,下次她可能在雲維庸麵前不會再那麽氣定神閑了。她的確成了商業間諜。
“哦?”沈玉清表示明白,卻說了句,“雲雪這丫頭,在試火呀!”
車子內安靜了會,沈玉清才又笑道:“小魚,你怪不怪阿姨當初……”
“當初什麽?”喬雲濤聽出不同的意思來了。
悄然一笑,喬雲濤當然不知道他母親曾經利用濤濤入學一事,要挾她進入全家福打聽商業內幕。
“沒什麽!”結果女朋友和母親齊聲回答了喬雲濤。
喬雲濤看了一眼溫和的母親,又看了眼氣定神閑的江小魚,突然就把人摟到了懷裏嗬癢:“沒什麽?明明就有什麽,女人,你別想著媽給你撐腰了,就可以躲開我了。”
江小魚怕癢啊,馬上就朝一邊滾,可是濤濤馬上大叫了:“媽媽,我的手指頭……媽媽你太重了!”
汗,江小魚馬上滾回去投懷送抱。可一滾回去,臉上就有著涼涼的感覺,然後又聽到兒子委屈地喊:“爸爸不要臉,又搶我的地盤。”
汗顏,江小魚不得不坐得端端正正,然後目不斜視。隻當作前方的風景很美妙。
“小魚,還是過年的時候辦了酒席吧!”沈玉清看著小輩的搖頭,好笑又好氣。難怪兒子那麽急著偷偷領了結婚證,可不,連孫子都在搶著要愛,更別說那什麽杜海岩的讓人佳心。
直到走進佳家總部時,江小魚才瞧準了機會,笑著對沈玉清說:“阿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我現在明白阿姨的用心良苦了。”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喬雲濤和她的未來呀!
這是位偉大而博愛的母親。她心服口服,哪裏會怪罪。
而且她確實從那象牙塔裏走了出來,如今的她並沒有多少鋒芒,但心境已完全不一樣。相信給一個佳家分店給她管,她也應該不會有多少問題。
隻是,這段時間確實沒再有時間和精力去寫文。
“看來你們婆媳倆私底下有黑幕。”喬雲濤最後下結論。說得好象很生氣,可唇角高高地彎了起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和母親相處得如此之好,喬雲濤覺得他的幸福無可言喻。人人都說婆媳難相處,而兒子和丈夫這個雙重身份的人是兩頭受氣,看來他有幸逃脫這個宿命。
佳家總部布置得猶如星級酒樓,江小魚走進去的時候,看著一個個訓練有素的員工,不知不覺心情浮動起來。
她心情浮動的時候,沈玉清偏偏還說:“小魚,這以後就是你和雲雪的天下了,別指望雲濤棄政從商,所以你要努力哦!”
“阿姨,我會的。”江小魚這句話應得慷慨激昂。以致於一下子忘了,她現在根本還沒資格應承這句話。
結果喬雲濤當著許多人的麵,頂著濤濤的責難,偷偷地親上了她的臉。
“雲濤!”這下沈玉清真的忍不住了。厲聲喝止,江小魚已經是他法律上的妻子,那麽江小魚從今天起就得樹立在佳家的形象。這裏全是佳家的高層,董事會的人差不多都在這兒,他這樣寵妻萬萬不能。
可喬雲濤隻是悠然一笑:“媽,這樣以後誰也不會看不起咱小魚了。”
聽得沈玉清哭笑不得,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那個溫和淡定無情無欲的兒子,怎麽如今就變成熾熱狂妄的癡情漢。
聽得江小魚差點掉眼淚,摟著兒子傻笑。
喬雲濤什麽也沒擔擱,直接召集佳家所有的董事開會。
所有的董事裏麵,他這個大老板是最年輕的。
長長的會議桌上,最老的董事原來是沈玉清的娘家大哥。這元老可生氣了:“雲濤,今天周六呢,你大舅舅我好不容易才能在家抱抱孫子,這會兒急急忙忙地把我老人家喊來,你這小子一點孝心都沒有。”
喬雲濤哈哈一笑,臉不紅心不跳地把自己兒子送到舅舅跟前:“你孫子天天都看著的,如今看看你外孫如何?瞧,我喬雲濤的後代。”
嚇得這元老手裏的杯子差點落了地,結果杯子扶住了卻把自己的手給燙了。卻還哈哈笑著把濤濤摟過去:“雲濤你這孩子,從街上哪兒找來這麽個漂亮寶寶。又不是生不出兒子來,硬要把人家認兒子。”
喬雲濤笑著:“什麽認兒子,就是我兒子。我喬雲濤還要認兒子麽?舅舅什麽眼力。小魚你說我舅舅是不是特別可愛。”
喬雲濤那驕傲開心的樣子讓江小魚也不禁開懷而笑。這男人啊!這時候還真可愛。
不過大家的質疑聲最後全停在了沈玉清的一聲中:“各位,這是我孫子。該給的紅包一個也不能少啊!”
“還有這是我喬雲濤的老婆。該給的紅包也一個不能少。”喬雲濤笑著拉著江小魚給大家行了個禮。
被滿滿的驕傲給盈滿,
喬雲濤的話沒幾人信,沈玉清的話卻是聖旨,一下子全鴉雀無聲,最後大舅舅果然吩咐秘書:“拿一疊紅包來,咱要賞外孫紅包。”
紅包大盛會。
根本就容不得江小魚推辭,喬雲濤還特意找來個簡便的購物袋裝紅包。
果然豐收。
接下來更有爆發力。沈玉清明知兒子和江小魚已是法定夫妻,根本就再沒有任何顧忌,宣布江小魚將接替她的位置,成為下任佳家董事會的主席。
“各位,從今天開始我僅僅是暫行佳家董事會主席的位置,隨時可能卸任,讓江小姐——也就是我兒媳接任。以後江小姐的工作希望在場的各位以後多多支持。”沈玉清溫和的聲音一落下,陣陣掌聲響起。
江小魚沒有臉紅,但吃驚是一定的,她看著麵前這熱鬧的一幕,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活生生的一幕。沈玉清這翻話沒有嚇倒麵前這一大票人,可絕對把她給嚇倒了。
好像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
但沒有機會墜下去,因為喬雲濤在旁助了一臂之力,含笑把陷入震驚中的女人拉起,把她的手腕鉗得緊緊的,讓江小魚不得不站得正正地麵對著大家。然後拚命在腦海裏搜出幾句話來說。
快想啊,想她之前哪本小說裏有就職宣言。
結果沒想出來,她隻得在精神恍惚之際給大家掬躬,然後不得不唱高調:“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佳家的興旺,帶動每個董事的興旺。我希望佳家最終達到雲濤的希望,成為中國銷售的第一代言人。”
一陣鼓掌聲讓江小魚終於坐了下來。
“最後那句說得好,頗有當家主母之風。”喬雲濤在她耳邊低低的表揚。
“真的?”受表揚的女人瞬間雙眼亮晶晶。
“真的。”他細長好看的眼眸緊緊地看著她,那份專注撞擊著她的心。而他掌間傳過來的溫暖讓江小魚一步步鎮定了下來。
江小魚覺得,她以後真為佳家赴湯蹈火也是值得的。
會議結束後沈玉清帶著幾人把當地的幾個連鎖店轉了一圈,讓大家都認識這位未來的喬少夫人,更確切地說是未來的佳家董事會主席。
“沒辦法,雲濤的股份最多,所以小魚隻有這個位置可幹。”沈玉清看到江小魚皺眉時,她緊緊地握住了兒媳的手。這人位置對才和商業接觸的江小魚來說,的確是個挑戰。
非同小可的挑戰。
“多和媽學習,多和姐學習學習。”喬雲濤見母親高興,又信任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愉快就別提了。
果然事事順心,皆大歡喜。
“既然事情發展成這樣,小魚還是回佳家來,不要再在全家福待了。”沈玉清建議。
說是建議,但此種情況下就等於命令。江小魚隻有點頭:“好的,阿姨,不過我還是按正常流程辭職,可能要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
“十天半個月也不要緊,一個月也行。何況你剛剛回去就辭職,也會引起雲維庸的懷疑。要緊的是別讓雲維庸知道我已宣布你成了佳家後備董事主席。小魚記得這段時間明哲保身,不要被雲維庸賴上商業問題。”沈玉清諄諄教導。
“阿姨,我明白。”江小魚感動得直點頭,卻忽然皺起了眉。
“怎麽了?”喬雲濤一直就沒放過她的細節,這時問。
“我曾經在雲維庸那兒看到有佳家今年的年飯餐照。是不是……”是不是有佳家內奸?江小魚沒有說下去,可沈玉清已經明白。
她微微點頭:“有些商業機密泄漏得確實可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董事心有不服,有必要好好查查。”
等回到花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媽,你先帶濤濤回去,我帶小魚熟悉下這裏的環境。”喬雲濤說,拉著江小魚不讓她跟上母親。
“我也要媽媽。”濤濤不肯。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沈玉清抱起了孫子:“爸爸媽媽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濤濤乖,和奶奶一起回。”
看著濤濤被抱走,江小魚這才幾乎是爬著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請原諒她今天實在實在有點衝擊太大了。
“怎麽了?”喬雲濤笑,“本來我不同意媽的安排,不過媽說了,與其讓你天天胡思亂想,想著配不上我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不如讓你累個半死不活,一心為佳家拚命。為佳家拚命,就是為我喬雲濤付心血,就是愛我的表現。”
“呸——”江小魚真呸出來了,這人一天比一天自戀了啊!
靠著長椅看天空,看著高樓大廈。突然也釋懷,這高高的樓房,不也是從打地基開始的嗎?她多少在全家福學了點東西,而雲維庸和她的交易,雖是短短的時間內的經濟觀念交流,但確實對她而言受益頗大,而且是受益終生。
相信假以時日,她會把那些實用的理論用得淋漓盡致。
“真這麽大壓力?”喬雲濤心疼地摟住了她。
“我軟了。”她果然一動也不動。一身的器官都往下垂。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如果太大了,會壓死人的。
“我硬了。”他說得也不假。麵前這慵懶迷人的女人和平常不太一樣,在幕色裏格外讓人心動,他又起色心。
“喬雲濤——”她又嬌又怒,雖說晚了,但這是大花園耶,多少大幹部的住處,人來人往的,而且一個個氣質出眾西裝筆挺。他也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這會兒她忘了,其實她這個“男朋友”以前是特別注意形象的。隻是自從遇上她以後,就破功了。
沒有和她計較,隻看著因為羞惱而顯得媚媚的女人下了決定:“我們明早就回去。”
要再在父親的監視下過上兩天,他會憋得以後不舉的。
“好。”江小魚乖巧地答應著,其實她也想快點離開。麵對喬歸鴻的嚴肅,她多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
麵對喬雲濤和江小魚明早回去的決定,沈玉清似乎在預料之中。她隻微微地點頭,說:“濤濤的戶口既然在北京,那麽一定要把學籍轉回來才行。各地的教材不一樣,不要耽誤了孩子的學業。這樣吧,這學期還是去那兒讀完,下學期就轉回來讀。”
這個要求非常地在情理之中,江小魚點頭,喬雲濤更是響亮答應:“媽,我們明白。”
都已要宣布為佳家候任董事主席,江小魚不得不主動把自己看成是喬家人。晚間把沈玉清趕出了廚房,燒了自己的拿手好菜給喬雲濤的父母吃。
果然沈玉清讚不絕口,還問:“小魚媽媽是不是挺會做飯。小魚這功底可不是一時半會兒才來的呢!”
一提到這個,江小魚倒是憂傷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阿姨,我媽也不大會幫飯。”
“啊?那你這本事哪來的?”沈玉清可是奇怪了。
“懷濤濤時孕吐反應太強,一直吃不好東西,濤濤生下時營養不良,隻得年年月月變得法兒讓他多吃一點。沒想到幾年下來,我也什麽都會做了。”這其實是逼出來的。
“可憐的孩子。”一句話倒是贏來了沈玉清的憐愛,然後一個勁勸菜,好象那菜是她自個兒炒的請江小魚嚐嚐。
“叔叔多吃點吧!”喬歸鴻好象不喜歡孩子奶奶對她過分熱忱,江小魚不得不呶著嘴兒提醒。
“爺爺,我媽媽炒的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了。”濤濤仰起可愛的臉兒說。
這麽可愛的人兒,有誰拒絕得了呢,喬歸鴻嚴肅的臉孔上,也微微地有了淡淡的笑容。
在一覺相安無事的睡眠之後,喬雲濤和江小魚帶著兒子上了歸途。
值得一提的是,自從進了北京江小魚就一直聯係不到林小霞,可是在機場上卻碰到了依舊形象淩亂的好友。
“怎麽啦?”江小魚大吃一驚。
“照顧程心鵬的那個護士真她媽的該死的漂亮。程心鵬叫我滾遠點。”這是林小霞的話。說了這句話後,整個行程間,向來愛熱鬧的林小霞硬是一句話也沒再說出。
看著好友眉間淡淡的憂鬱,江小魚知道,林小霞和前夫那段風花雪月,已經成了一段過往。
愛情是經不起誤會和打擊的。世界上最堅強的是人心,最脆弱的絕對是愛情。
那麽林小霞以後要怎麽辦?
這好象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但她接下來驚訝地發現,林小霞開始夜不歸宿了。越來越濃的脂粉味,讓江小魚疑心大起,焦慮深重。
林小霞本來長得不差,在程心鵬多年的**下,眉眼間總是淡淡的妖媚,當真是個小小的尤物兒。她要真放開,那是多少男人想爭的寶啊!但不可避免地會走上不歸路。
江小魚總是瞅準機會就找她談,可林小霞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末了總是說:“小魚,我覺得現在這日子很好。你想要我怎麽活呢?”
江小魚想說和以前一樣的活,但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林小霞以前有個程心鵬,她確實是回不去了。
直到有一天在林小霞脖子上出現了吻痕,看到林小霞從李子平車裏走出來,江小魚這才再也冷靜不起來,吼她:“林小霞,你到底想怎樣?”
“就這樣。”林小霞反而回答得十分安靜,“想愛就愛,想恨就恨。有時候還想要人命呢!”
“小霞,你不是他的對手。”江小魚急了。林小霞那點心思哪裏能瞞過多年相交的好友。
“我會慢慢地讓自己成為他最有力的對手。”林小霞滿不在乎。
天,這到底要怎麽辦?
江小魚好多天都沒睡好,為了林小霞,也為了喬雲濤。這男人一回來就似十年八年待在了沙漠,突然回歸了綠洲,於是拚命解渴。不能放肆地擁有彼此,但能折騰的地方差不多就折騰了個夠。但再多的折騰,也終是不能解脫心底最強烈的渴望。
“小魚,我愛你。”渴望擁有她全部的男人不斷地重複求愛,希望這小女人開點後門。聽得江小魚心都碎了,真覺得好象沒喂飽他是自己最大的錯。
“等等,再等等。”她狠著心腸拒絕。
“我瞧小魚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孩子應該非常牢固地待著呢!”孩子爸爸找理兒。
這話說得有理。於是在快到兩個星期的前三天,江小魚終於放寬政策,冒著失子的危險讓他狠狠地要了個夠。
抵死纏綿畢竟和別的解渴方式不可同日而語呀!當江小魚光光地軟倒在喬雲濤懷裏時,喬雲濤還舍不得放開她胸前的柔軟。
愛一個人,她的身和心他都要了。想到這兒他就會慶幸,幸虧當時回北京時,他先下手為強,把兩人的結婚證拿了。
隻可惜這個女人至今還不知道。而他卻好像越來不能輕易開口了。
因為林小霞的事連在全家福辭職的事都給擔擱了下來。
但這一天,她終於還是和雲維庸提出辭職了。
“為什麽?”冰山雲維庸冷冷地說,“我瞧我們的相處方式挺好。何況,我喜歡你做的飯。更何況,你還欠我一巴掌沒還。那是男人的一巴掌,比鑽石珍貴、”
“雲總可以請個很會做飯的阿姨替雲總做飯。”江小魚很誠懇地建議。至於巴掌,那是他應得的,她沒打算當回事。
“一定要走?”
“一定要走。”她要回佳家助喬雲雪一臂之力。如沈玉清當初所說,助喬先生一臂之力呢!喬雲雪最近情緒波動得厲害,確實需要一個人來幫手。而她也確實是不二人選。
“江小姐來得突然,走得也這麽快。是不是基於某些特別的原因?譬如什麽喬雲濤,什麽佳家,我雲維庸要不要進行某些商業調查?”雲維庸慢慢靠向椅背,如此說。
的確有,但顯然並沒有影響全家福什麽。所以江小魚很坦然地回答:“雲總多想了。”
“但願是我多想了。”雲維庸的眼眸裏有著風暴,“據我的最新消息表示……”
這冰男沒有把事情說完。
“雲總,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江小魚堅持著自己的心意問,“沒過試用期隨時可以走。”
等了半晌,雲維庸終於給了她一個答複:“三天之後,你可以離開。不過為了我們這麽久的良好合作關係,今晚我請江小姐去天涯好好吃個飯,不醉無歸。江小姐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