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蕭,醒來吧。

靜知找去了醫院,醫院的病房裏躺著一個女人,訂婚典禮上,靜知並沒看到女人的廬山真麵目,女人的氣息很微弱,滿身插著儀器管子,臉上戴著氧氣罩,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台心電圖,精致的電腦屏幕上有綠色的彎曲線在不斷地波動著。

病房裏了除了兩名觀察病情的護士,其餘看到不一個人影。

她退出了房間,不巧在醫院走廊碰到了麥東霓。

“麥先生,對不起。”僅隻是旦昔之間,靜知對他的稱呼就從親密的女婿變成了陽生的麥先生。

“找我有事嗎?林總裁。”男人冷漠如斯,諱漠如深,整個神情絲毫探不出喜怒哀樂。

盡管靜知不喜歡他,可是,女兒喜歡,所以,她也就受屋及烏,原來,她的直覺是對的,因為永馨為了這個男人要死要活,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同意了她們的婚事,沒想到,這男人搞出了這麽一件事情出來,讓江家都變成了一團亂麻。

“我來這裏,是想請你放過永馨。”

單刀直入,靜知不想與他談其它許多,除了為了女兒必須走這一趟,她根本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放過?怎麽放過?林總裁,我女人可是此刻正躺在醫院裏,生死未卜。”

“你女人?”靜知陡地拔高了音量。

“麥東霓,你要臉嗎?”誰才是他真正的女人,他都與永馨訂婚了,居然給她說,受傷的那個人才是他的女人。

“林總裁,論臉麵,我比你可要臉多了,告訴你,我不可能放過江永馨,對她,我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戀,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我愛的,可是,被她捅了刀子的女人。”

林靜知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如此作濺她林靜知的女兒。

“為什麽?我林靜知,我們林家到底有什麽地方得罪了你?”

“即然,你不愛永馨,又為什麽要與她訂婚,還在訂婚典禮與其它女人亂搞,直至搞出了人命,即便是觸犯了法律,相信法官也會調查前因後果,麥東霓,設計這一切的人是你,你妄想就這樣將我女兒置於死地。”

靜知真恨不得甩他一個巴掌,從那兒鑽出來的魔鬼,把她養育了十八年,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飛的女兒傷成那樣。

麥東霓輕蔑地笑了,低下頭,用長指點了點肩上的點點塵灰。

“林靜知,江永馨的下場隻是給你一點點警示,告訴你,接下來,我想吞掉的,就是你整個”禦海王朝“。”

突地,靜知的電話就響了,就業務經理張雲海打來的。

“總裁,公司過半的訂單都被一間名叫‘烈焰’的公司搶走了。”

“為什麽不早一點兒說?”

都搶走了過半了,難道她雇請的人全是幹飯的。

“總裁,我們也是剛剛才查出來的。”業務部經理在對麵嗷嗷大叫冤枉。

“好,我馬上回來。”

陰謀,全是一連串的陰謀,靜知感覺自己不經意間就掉了一個被人悄悄挖好的陷井裏。

她到底是幾時得罪這個姓麥的男人,在她的記憶裏,她一直都想不出她與麥東霓之間有什麽仇恨。

“林總裁,怎麽?訂單被人搶走了是吧?”

“麥東霓,是你做的?”果然是這個臭男人做下的。

麥東霓陰森一笑,露出的雪白牙齒感覺似陰森森的獠牙,這頭長了獠牙的野獸不僅會撕吞了永馨,還會將她們整個江家也撕吞入腹。

“林總裁,你縱橫商場數十年,是該退休安享晚年了。”

麥東霓淡淡地笑說。

“知道嗎?我為這一天的到來已經準備了十幾年,現在,該是你們江家還我一切的時候。”

“你到底是誰?”靜知知道他來者不善,甚至第一天,他跑到江家來要求見她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了,怎奈何永馨一心想要嫁給他,她又拿不出確鑿的證據,才不不了之。

“真是貴人多忘事,也是,你活得這麽風生水起,怎麽能夠記得起我是誰呢?”

他會讓她想起自己是誰。

“我不可能撤訴,除了我不愛你女兒以外,我麥東霓與你林靜知還有一筆未清的債要算。”

他會慢慢地玩死林靜知,玩死江家。

“好,麥東霓,我知道你在美國的總部權勢滔天,不過,我江家也不是紙糊的,隻要你吞得下,盡管來拿,我林靜知等著。”

見著了麥東霓的冷血,靜知覺得這趟來錯了。

旋轉身一臉鬱憤地離開,麥東霓站在走廊上,沒有動,風兒卷起了他風衣的衣角。

眼眸一眯,眼神變得幽然深遠,林靜知,你又怎麽會知道我是誰?你們江家活得愜意,舒服的時候,我正在遙遠的國度忍受著椎心之痛,他發過誓,他活的目標就是江家,這麽多年來,他努力學習做生意,發誓要做一條人中之龍,因為,他要報複,他要把林靜知,江蕭這對夫妻推入地獄來祭典父母的在天之靈。

他要站在權力的頂峰,笑著要來看他的仇人哭。

靜知匆匆離開了醫院,不敢去看守所探望女兒,因為永馨還太小,不過才剛滿十八歲,她不想女兒的受此打擊,最愛的男人為了報複而有意設計讓她愛上他,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充斥在靜知心裏的有自責,還有一團濃濃的怒火。

麥東霓,即然你敢傷害我最寶貝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你。

靜知返回了公司,召開了高層緊急會議,與大家商討了抵抗對付‘烈焰’拉訂單的辦法。

“知知,你快回來,江蕭在到處找你。”

江漠來電,向她訴說了弟弟江蕭的情況。

“好,大哥,你別讓他出來,我馬上就回來。”

靜知知道江蕭病著,不敢怠慢,匆忙地結束了會議,以180碼的速度衝進了家門。

“靜知,江蕭出去了啊,他跑出去了。”

蘇利與江政勳夫妻倆站在鐵柵欄門口,正欲要出去尋找,見媳婦歸來,鬆了一大口氣。

“他去哪兒了?走多久了?”

靜知的思維永遠是敏捷的。

“剛跑出去,跑得好快。”蘇利可能是追出來的,她的臉蛋有些紅潤,嘴裏喘著粗氣。

“爸,江蕭為什麽會突然發病?”

真是搞不懂,這不是活亂嗎?

“新聞啊,該死的新聞,他看到了新聞裏說永馨入獄了,然後,他就像瘋了一般衝出去,我們誰都攔不住啊。”

江政勳似乎也去攔了,江蕭還踢了他一腳,小腿子傳來了陣陣痛楚。

“好,你們先回去,我去把他找回來。”

說著,靜知已經鑽進了車廂,動手拉開了引摯。

“靜知,不要罵他,要哄他啊,他腦子不清楚了。”蘇利怕自己的兒子吃虧,不忘叮囑著媳婦兒。

靜知驅著車在大街小巷裏子裏尋找,轉了七八圈,也沒有看到江蕭的影子,他又沒帶手機,自從失憶後,他就不會打手機了,總之,就像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江蕭,你在哪裏?

江蕭,你不能再給我出事了?家裏已經夠亂的了。

前麵亮了綠燈,靜知隻得踩了刹車,車輪徐徐停止了滾動。

猛地,她看到有一抹冷昂挺拔的身形從車窗外劃過,身形太熟悉了,來不及等到亮紅燈,靜知打開了車門火速衝了上前。

就在傾刻間,有一輛軍用裝禦貨車衝了過來。

那一刻,似乎整個世界連風兒都靜止了。

靜知不顧一切衝上前,眼看著那輛裝禦貨車就要從她們的身上壓過。

電光火石間,似乎有什麽東西從男人腦子裏閃過,伸出雙臂,死死抱住了靜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地,並在秒鍾翻轉了數圈,車子從她們耳朵邊咻的一聲掠過了。

驚魂未定間,靜知是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的。

“江蕭。”

靜知望著一臉茫然的他,悲喜交加地叫出。

江蕭望著她,眼神閃爍,似乎還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

“知知,你跑過來幹嘛?”這麽危險,這女人不想要命了。

“你……”對於江蕭忽然的轉變,靜知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怕嚇到了他,怕倒又回縮回到那個軀殼裏去。

猛地,蟄伏在腦海裏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小姐,跟我去民政局領證吧。”

“這破眼鏡別帶了,瞧,我老婆這雙大眼兒多美。”

他想起那個初次見麵的陰雨天,想起了她古怪老氣橫秋的職業裝,想起了在香港時,他們一起鬥那群壞人時驚心動魄的場麵。

一幕幕的畫麵讓他的心揪成了一團。

驀地,雙眼一閉,整個人就此暈厥過去。

“江蕭。”

暈睡以前,他聽到了自個兒老婆撕心裂肺的呐喊。

靜知感覺手心濕顯,熱熱的,抬起手掌一看,頓時,背心嚇得發麻發黑,掀起江蕭的衣角,才發現他的背部受傷了,許多殷紅的血汁不斷湧出,染紅了他身上米白色的外套。

“江蕭。”剛才為了保護她,他用身體擋住了她,那輛車身在他身掛了一下。

靜知驚叫著招呼幾個人農民工,將江蕭急切地送往了醫院,江蕭被推進手術室後,她就整個人一直靠著冰涼的牆壁而坐。

江蕭,你千萬不要有事,沒有了你,我的人生,就如山川沒了河流,大地沒有了雨露,山川沒有了河流會幹涸,大地沒有了雨露的滋潤,最終也會幹裂,最終走向滅亡。

沒有了你,我林靜知的人生就如一汪死潭。

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在用瘦削的肩膀撐起整個江家,她太累了。

江蕭,回到我身邊吧,我太累太累了,我快撐不起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