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9年4月,莫紮特欣然接受一位貴族學生的邀請,陪伴他前往普魯士首都柏林一行。旅行對於處在憂慮和痛苦中的莫紮特來說,自然是一件緩解心情的好事。旅途中,他曾在萊比錫等城市舉行了音樂會,吸引了當地很多熱情的觀眾。
他在萊比錫曾拜訪聖托馬斯教堂和約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的故居,並在那裏逗留了很長時間。莫紮特彈奏了巴赫曾彈奏二十五年之久的一架風琴。巴赫以前的學生也是巴赫的繼任者約翰·多爾斯認為他已故的老師所受的重視可以在莫紮特的身上看到。令多爾斯感到意外的是,如此一位現代的作曲家竟然會對巴赫棄之不顧的作品感興趣。他為了對莫紮特表示尊敬,曾領導合唱隊用八部二重合唱唱了一首巴赫的教會讚美歌。一位旁觀者寫道:“莫紮特在聆聽的時候,靈魂似乎在耳朵裏。”
攻占巴士底獄(油畫)
一位偉大的作曲家在聽另一位名家的音樂時的表情,是非常動人的。
會拉大提琴也愛好音樂的普魯士國王歡迎莫紮特的到來,並委托他作幾首弦樂四重奏和幾首奏鳴曲。
在回程途中,莫紮特再次來到萊比錫,他在這裏舉行了一場音樂會,音樂會中管弦樂的音量大到驚人,幾乎令人忍不住擔心那座舊建築物會不會被震塌。當時的情況雖然熱烈,但是金錢的收入仍舊很少。他寫信給太太說:“你應該會對我能夠再度回家,比我帶回來多少金錢更感到高興才對。”
6月,他回到維也納。
康絲坦茲又懷孕了,而且還在生病。她在維也納郊外的一處礦泉進行一連串的治療。莫紮特又向普契博格求救:“上帝!我的境遇很慘,即使是我的頭號敵人,我也不希望他遭遇如此的境況。上帝!我無法表達我的謝意,我又得向你提出新的懇求。”
在莫紮特寫完這封信的幾天後,一群憤怒的巴黎人攻進封建主義壓迫象征的巴士底監獄,並釋放了一群政治犯,法國大革命的武裝階段已經開始了。
起初,維也納的生活還很正常,沒有受到法國大革命的影響。到了8月,《費加羅的婚禮》重新上演,盡管有些情節與法國革命有關,但劇中生動的各種角色,優美而多變的音樂使得人們對這部歌劇還是很喜愛的。統治階級也沒有因為其中的一點激進元素而禁止它的公演。
皇帝這時委托莫紮特和龐提再合作寫一部歌劇。龐提決定不再寫前人寫過的東西,而是自己創作一個新的故事。他想以皇帝告訴他的一件逸事作為劇本的基礎。這部歌劇也是與愛、偽裝、理想和人性有關。
莫紮特的第五個孩子是個女孩,這一年11月間出生,一小時後就夭折了。
這時候,莫紮特寫了一首豎笛與弦樂五重奏(K.581),這是一首充滿愛的音樂,豎笛的使用極富技巧性,以至多年以後常常被其他的作曲家所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