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事錄 引 愛上中文
【我就是上天派下來的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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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皇朝。女真族,金太祖完顏阿骨打始建,
以一發而不可收之宏勢,頃間吞並周圍部族,南侵大宋,逼迫其遷都杭州臨安府。
貞元元年,海陵王完顏亮,建都於北京城,稱為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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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德元年。
七層高的黑磚磚塔,每層的門窗都已經用黑鐵所製的鐵杆封死,整整三年。佛曰,七級浮屠。寶塔七層乃是通往極樂世界的地方,在佛寺,是用來坐化高僧的地方。
黑塔七層,透著鐵杆間的空隙,紅衣婦人看著窗外早已與她無關的繁華。自打第二任丈夫亡故,公公就將她鎖進了黑塔,說是可以鎮住她骨子裏的狐媚氣,不能在讓她禍害別的男子。
紅衣婦人想著往事,冷冷地笑著。“我就是上天派下來的禍害。”回想著當日自己拒了那個自稱為公公的老男人,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心中就萬分愉悅。
她是阿裏虎,身材高挑豐韻,丹鳳美目,柳葉細眉,膚白如凝脂。她如同狐妖一般,嬌媚已經不能形容出她十分之一的**了,自十三歲起,遍閱無數男子,他們皆是沉迷於她的風采,甘願在石榴裙下風流而亡。
阿裏虎握著一枚小巧的銅鏡,觀賞著自己絲毫不為光陰而改變的容顏。實際上當時從了公公也是無妨,可是自己怎麽能忍受這樣一個無力的老頭呢?
黑塔正對著中都大街街尾,公公說,等哪天想通了,便會放阿裏虎出來。
街上一陣喧囂,紅色炮仗不停的放著。阿裏虎在裏麵呆久了,實在是憋壞了,扒在窗口向下看去。早晨的光線正好對著窗口,有些晃眼,不過阿裏虎還是看到,一條人龍緩慢地從皇宮裏麵出來,為首的攆車上,不就是王嗎?
看著王魁梧的身子,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清減的少年了。阿裏虎想著,心中一下子產生了無限的,手中的銅鏡也隨著她的體溫,緩緩地發燙。
海陵王斜靠在攆車上,眼睛不住地掃視著眼前的人群。快要到街尾了,心中不禁煩躁起來。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是端莊無趣,已經膩了,今日和王後一同去天廟祈福,就是想要找找這街井之中,有沒有美人,偶爾換換口味也是不錯的。
街井的女子竟一個個都如此醜陋,再多看一眼,恐怕自己就要對女子沒有興趣了。海陵王撐著腦袋,煩悶著。
一道亮光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海陵王的臉上,尋光看去,正好是街尾那座黑塔發出。
海陵王揮手,沉著嗓子,道:“停,落攆。”
海陵王暴虐,眾人皆知,哪敢怠慢馬上停了攆車。
眾人同王後一起,不解地跟在海陵王後頭,慢慢地走到了一座黑塔前。
守塔的兩名將士見到王和眾大臣,嚇得魂飛魄散,趕忙下跪行禮。
“你們是誰家的將士,為何在此守塔?”海陵王不可一世,頭都沒低,隻是專心致誌地打量著眼前的黑塔。
將士的聲音有些顫抖,唯恐王一時心情不好,便摘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就將這件事情轉身忘了。
“末將是南家突葛速元帥的家將,奉命守著塔裏的阿裏虎夫人。”
海陵王心中不由的一顫,十年前曾領教過阿裏虎的風姿,至今還是回味無窮。海陵王臉上浮現出了**的笑容,是呀,怎麽能把這隻狐狸給忘了。
“開門!”
“這……”兩個侍衛麵露難色,對視一眼,道:“恕末將死罪,王上,開門的鑰匙是元帥保管的。”
頓了一下,看著王沒有什麽反應,繼續道:“王上,末將馬上就去找元帥取鑰匙?”他試探著問。
海陵王從酒色中回過神來,拔出了佩劍,一劍便斬斷了烏金燒製而成的九環鎖。
“果然是把好劍,來人,賞鑄劍師一百金。”海陵王欣喜地把玩著這把剛剛上貢上來的寒鐵寶劍。
“劍雖好劍,可是哪裏比得上王上的一身神力?”門內響起了一陣溫柔而又有三分**力的聲音。
門鎖已斷,塵封三年的大門緩緩打開,掀起了一層楊絮,一個紅衣婦人,手中握著一把銅鏡,在潔白的楊絮的承托下,如同九天上因私欲下凡的狐仙,美得勾人心魄。
“阿裏虎。”海陵王眯著眼,看著眼前的女人,真是一隻妖精,十年來一點沒變,卻愈發的嫵媚了。
“王上。”阿裏虎垂在眼簾,眼角上翹,細細地打量著王,果真已是一個健碩的男子了。
海陵王上前握住阿裏虎的手,將她一把攬入懷中,毫不避諱。抱著她的纖纖細腰,將她托上攆車,安置在王後的坐席上。
阿裏虎靠在王身上,轉眼看了看年輕卻已經失寵的王後,她現在的臉色之豐富,都可以用來畫一幅丹青了。
阿裏虎掩嘴而笑,笑聲如銀鈴一般,卻嫵媚無比。
“王後,你就自行去祈福吧,本王累了,先回宮了。”海陵王看著懷裏的美人,心中大喜。
王後隻得上了後麵的攆車,看著王離去。
王的攆車剛剛駛了五尺,一個白髯老人,身著戰甲,騎著鐵騎攔在了攆車前。王與阿裏虎早起相互絞纏在一起,被突然打斷,心中自是不悅。
還未等海陵王發怒,老者已經開口,道:“王上,此女子是老臣的兒媳,不守婦道,被老臣鎖了起來,不知為何會在王上的車上看到她。”
海陵王自知理虧,便狡辯道:“你的兒媳還在塔上,這是本王新封的賢妃。元帥休得胡攪蠻纏,快快讓開。”
突葛速豈是好惹之人,海陵王這樣當眾使他難堪,自是不行的。絲毫不動,道:“王上,此賤婦就是老臣的兒媳阿裏虎。王上想要過去,那就踏著老臣的屍骨過去吧。”突葛速自認海陵王攻打宋朝還需自己,便有恃無恐。
阿裏虎伸手不停地撫摸著王上的脊背,**一個男人,實在是太過簡單的一件事。
海陵王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怒道:“來人,處炮烙之刑,即刻處死。”
一群侍衛將突葛速拉下馬,攆車駛進皇宮,阿裏虎隻聽到昔日的公公大喊:“必亡國——”
阿裏虎緊緊地攥著銅鏡,笑靨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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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台市晚間檔的新聞,主持人嗓音甜美,宣布:“明晚,新台市將會出現近十年來最大的月亮——超級月亮。”
夜色漸深,天上的圓月已經升出了地平線,正掛在枝頭。
新台市華僑村,一棟連體別墅的陽台上,三男三女圍坐在一起,桌上放滿了各種零嘴和啤酒、飲料。
身著運動服,綁著馬尾,長相清純的女生,癡迷地看著圓月。
其他男女都已經嘰嘰喳喳地聊開了,開了很多啤酒,地上到處都是空罐子。
“小柔,雖然今天是超級月亮,可也不用看得這麽認真吧?”染了酒紅色頭發的時尚少女遞過去了一罐啤酒。
“嗯,今天的月亮真的很美。”接過啤酒,小柔還是沉靜在其中,完全與後麵的喧囂格格不入。
是不是看得太久了,眼睛開始犯花,眼前的圓月,漸漸變紅,變紅,直到紅得像是一顆可以滴出鮮血的心髒。
“嘉欣,你看月亮怎麽變成了紅色?”小柔難以相信眼前的是剛才那個美妙的月亮,一把抓住了酒紅色頭發的女孩。
嘉欣早就喝得醉眼迷離,許久才做出反應,滿嘴酒氣,“月亮在哪裏?”
小柔已經不再理會嘉欣的反應了,因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血月裏浮現出一張人臉,一張美人的臉,正風情萬種地笑著。
小柔的臉色煞白,身子在不住地顫抖,月亮裏的人分明就是看到了她,帶著整個月亮直直地向著陽台衝了過來。
“啊————”一聲尖銳的喊聲響徹華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