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陸輕萍將琴盒頂著腦袋上,頂著雨從外麵回來。韓媽看到陸輕萍進院,趕忙迎了上去,一麵把她手裏的琴盒接了過去,一麵遞上幹毛巾,嘴巴還不停。“表姑娘可算是回來了。哎呀,表姑娘這身上怎麽都濕透了,我這就去給表姑娘放熱水,表姑娘趕緊洗個熱水澡,廚下的薑湯正熱著呢,洗完澡趕緊喝一碗,免得著了寒氣。”

“阿嚏!”陸輕萍洗完熱水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從後門進屋,見韓媽端著兩碗薑湯過來,看著盛薑湯的大碗,笑道:“一碗就足夠了,哪裏用的上兩碗。”

“一碗是表姑娘你的,另一碗是大姑娘的。大姑娘在表姑娘前麵回來的,和表姑娘不過前後腳,也淋濕了。”韓媽忙笑著答道。

“既然這樣,那把它都交給我吧。”陸輕萍從韓媽的手裏接過托盤,來到冷清秋的房間,見冷清秋也是才洗完澡,散著頭發躺在貴妃榻上,她走了過去,將托盤放到冷清秋跟前,“來,喝薑湯。”

冷清秋起身端起了碗,陸輕萍坐在她的對麵,兩人一起將薑湯喝了下去。陸輕萍將空碗放到一邊,嗔怪道:“一大早天陰沉沉的,舅媽就說要下雨,我是因為雖然是周末,但是有事不得不出去,你不在家裏好好呆著,幹什麽跑出去淋雨玩呀?真當自己身體是鐵打的,百病不侵,要是淋壞了,生病了可怎麽辦?”

“哪那麽嬌氣?我的身體好的很……”冷清秋嘴硬的辨道,看到陸輕萍不讚同的目光,氣勢弱了下去,趕忙解釋道:“表姐,這隻是個意外。我不過是因為突然想到前幾日我去的那家花店說店裏定的百合今日到貨,我按捺不住,就想著買了一盆回來。當時我出門的時候,還沒下雨,而且我是帶著傘出去的,誰知道這雨會來的這麽突然,而且一下就下這麽大,哪怕我是打著傘的,還坐著黃包車回來的,都被澆透了。”

陸輕萍冷笑一聲,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冷清秋,問道:“你澆透了,但是花應該沒事吧?”雖是問話,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是不是好好的把它拿回來了?你將它擺在哪裏了?”

“當然沒事。”冷清秋沒有意識到危險,飛快的說道。“我媽覺得它們不當吃不當用的,才不會給我這個閑錢去買花呢,所以為了攢夠買花的錢,我攢了好長時間。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攢錢買的,我怎麽可能讓它有事?所以一路上我都將它護在懷裏,把傘打在它上麵,免得讓它被風雨給傷到。”指著後窗說道:“一拿回來,我把它擺在後廊上麵去了,那裏風吹不著,雨打不著,而且透過窗戶我就能看到它的情況。可惜我媽不允許,而且家裏放不開,不然我一定多買幾盆回來。”說到後麵,冷清秋為隻能買一盆而有些歎惋。

陸輕萍站了起來,透過後窗的玻璃看到一盆潔白無瑕的盛開百合在風中搖曳生姿,確實很美,但是一想到這是冷清秋冒著大雨,寧願淋濕自己,把傘讓給它保護下來的,她就喜愛不起來。

伸手點上冷清秋的額頭,陸輕萍嗔道:“不過一盆花,在重要能重要到哪去?就算被風雨打壞了,再買一盆就是了,至於讓你不顧身體這麽護著嗎?要是被雨淋病了,恐怕看病吃藥的錢足夠再買一盆花的了,所以是人重要,還是花重要,你怎麽就這麽不分輕重呢?我看……”陸輕萍隔著後窗看著那盆百合,說道:“就應該讓韓媽把這盆花丟掉才是,也好給你一個教訓!”

聽陸輕萍要讓人把花給丟掉,冷清秋知道陸輕萍說到做到,她趕忙拉著陸輕萍的手,喲搖晃著,好聲央告道:“好表姐,我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我再不敢了。”別把它扔掉。

見冷清秋軟語相求,陸輕萍心軟了,不過為了不讓她發現端倪,極力板著臉,說道:“既然你知道錯了,那麽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有這種‘重物輕人’的行為,我才不管是不是你的心愛的呢,絕對會給你丟掉,也好讓你長長記性,免得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再做出這種不分輕重的事情來!”

“嗯,嗯,我保證,再不會犯了。”這個時候不管陸輕萍說什麽,為了保住她的花,冷清秋都答應,何況陸輕萍完全是為了她好,所以陸輕萍說一句,冷清秋點一次頭,嘴裏不住的下著保證。

冷清秋雖然淋了雨,渾身被澆透,不過因為回家後泡了一個熱水澡,又喝了一大碗薑湯,再加上她素日氣壯,倒沒怎麽樣。而那邊隨便去花店逛逛,卻無意中和心中女神再次相遇的金燕西因為要追尋女神的蹤跡,跟著冷清秋的黃包車跑了一路,直至她到家,從而得到女神住址,因此被大雨淋了一路,回家後著了風寒,打針吃藥,折騰了一通,很是在**躺了幾天。

這廂陸輕萍見冷清秋做出一副予給予求的乖寶寶的模樣,也無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換了個話題,問道:“我從堂屋過來的時候,看見舅媽的屋裏似乎有人在說話,舅媽不是一個人在屋嗎?她那屋裏有客人?是誰?舅媽怎麽沒叫你去陪客?”

“哪裏有什麽客人?”冷清秋語帶不屑的說道:“是二姑。今天因為陰天,說是顧老太太腰酸腿疼,不好動彈,就沒出攤,所以她就找媽聊天來了。說是聊天,其實是找媽來訴苦來了。剛開始她過來的時候,我聽了一耳朵,二姑正和媽抱怨今天沒出攤,偏那一毛二的攤位費還得交,虧死了。……”

吐了一口氣,冷清秋說道:“我就不懂了,不說身體不好,就算腿腳利落,顧老太太那麽大的年紀了,不過一個糖水攤子,二姑一個人難道就支應不了?幹嘛非得讓顧老太太跟著一起去?看那個情形,似乎沒了顧老太太就不行似的。雖然今天是陰天,而且那會還下了場大雨,但是這會已經晴了,要是把攤子出了,下雨的那會用雨布將攤子蓋好,等雨停了繼續。不管怎麽說,這一天下來就算賺不了多少,至少攤位費的錢不至於全搭進去了不是?”

聽冷清秋計算的頭頭是道,陸輕萍笑笑不語。還真讓她說中了,顧老太太和顧太太的那個糖水攤子沒有顧太太可以,但是少了顧老太太還真不行。顧老太太那麽一大把年紀,何嚐願意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跟著顧太太出攤,又怎麽不願意在家裏做做家務,享享清福?但是顧太太的那個性子,根本提不起來,讓她看攤子,那是一百個賠錢。

像顧家的那個糖水攤子,做的是底層的生意,可謂是錙銖必較,賺的就是那一個銅子、一個銅子的辛苦錢。所以在繳納苛捐雜稅,應付地痞流氓之外,不潑辣點,厲害點,基本上賺不了錢。但是顧太太性子軟,好說話,人家來她這裏喝糖水,每每爭較起來,少給個一文兩文的她爭論不過,也就應下了。

顧太太倒是好說話了,但是最後算下來,辛辛苦苦擺了一天攤子,不賺錢不說,還要往裏倒搭。分析來分析去,最後發現源頭在顧太太這裏。但是顧太太這個毛病,不管顧老太太怎麽說,都沒用!改不了!沒辦法,顧老太太隻好偌大的年紀親自上陣,跟著一起出攤。顧老太太的身體若是不舒服,那麽就隻能不出攤子,不然讓顧太太一個人去,攤位費不僅賺不回來,而且往裏貼的更多!

為這,顧老太太可是沒少跟冷太太抱怨,陸輕萍就聽到過不少次,隻有冷清秋沒聽到過,所以才會不知道。

顧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陸輕萍不想和冷清秋說,她看了看天色,轉移話題,“是不是該吃午飯了?我都有點餓了,韓媽那邊怎麽還沒開飯呢?二姨和舅媽說什麽呢,說了這麽長時間,這都飯點了,難道她不急著回家做飯嗎?”

“哼!”冷清秋皺了皺鼻子,說:“有什麽好著急的,他們家沒做,我們家不是做著呢嘛。我回來時看到二姨還在咱們家,就估摸她要在咱們家吃了飯再回去了,早就讓韓媽買菜的時候多買些,煮飯的時候多煮一點了。”

“今天周末,看二姑那個架勢,要將那攤位費從咱們這裏找補回來,到時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在這留飯了,恐怕他們一大家子都要過來。”冷清秋無奈的歎口氣,感慨萬千,“雖說‘人窮誌短’,但是二姑家也沒到了吃不起飯的地步,而且幾個孩子也都上學,念書識字的,怎麽,怎麽除了曼幀表姐,剩下的就成了這個樣子,似乎……”連臉都不要了,厚著臉皮賴在親戚家蹭吃蹭喝的。

曾經作過一陣曼璐的陸輕萍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左不過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幾個字罷了。顧家這幾個孩子,哪怕是曼璐,在顧父活著的時候也是嬌養著長大的。等顧父過世,曼幀挑起了家中的大梁,作了舞女負擔家計,家裏的生活水準並沒有因此而下降,反而有所上升。

現在顧家,白米飯是吃不起了,飯桌上基本上都是粗糧,小米飯已經是難得的好飯了;葷素搭配的炒菜更是不見蹤影,用來下飯的多是鹹菜和醬,偶爾有個清水炒白菜,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生活水準下降了不隻是一點半點,這種貧寒的生活,讓以前一直吃喝不愁,衣食無憂的顧家人怎麽習慣的了?何況他們被曼璐養的好逸惡勞,本來就不是安貧樂道的性子,遇上生活條件比自家好的冷家,又怎麽會不巴上來?

果然被冷清秋說中了,顧家除了曼幀加班,不回來吃中午飯,還有顧老太太因為年紀大了,還想在冷太太這個晚輩麵前留點臉麵,以腿腳不好的理由不肯過來之外,其餘的人都以找顧太太為由,跑了過來,留在冷家吃了午飯。雖然顧老太太沒來,但是冷太太等顧太太他們在自家吃完飯,將給顧老太太留下的飯菜讓他們帶了回去。

顧太太打著飽嗝,毫不推辭的拎著滿滿的一籃子飯菜,帶著幾個孩子回了家。晚上,曼幀回家,看顧太太彎著腰,正在院子作廚房的棚子裏忙活,隨口問道:“媽,今天晚上吃什麽?”

顧太太直起腰,喜滋滋的說道:“我買了幾斤麵,今天中午從你舅媽那裏拿過來的排骨還剩不少,用那個下麵,我們吃排骨麵。”

“排骨麵?”曼幀疑惑的重複了一句,歎了口氣,問道:“媽,小五小六是不是又跑到舅媽家吃飯去了?我不是說了不許他們去嘛,他們怎麽還去?而且他們自己吃還不夠,怎麽還把東西拿回來?這像什麽話,媽,你怎麽不管管他們,就這麽任由他們丟臉?”

“這有什麽好丟臉的?”顧太太不以為然的說道:“大家都是實在親戚,你舅媽家生活富裕,我聽小五小六說,每頓飯除了肉就是魚,豐盛的很,哪裏會在乎小五小六吃的那麽一點?他們隨便手指縫裏漏一點就夠小五小六吃的了。”

“還有,這個排骨也不是小五小六拿回來的,是我們一家今天在你舅媽家吃飯,你奶奶身體不舒服,沒有去,你舅媽讓我帶回來給你奶奶吃,你奶奶中午吃剩下的。”顧太太向曼幀解釋這排骨不是他們去向冷家要的,而是冷家送的。

“你們今天中午都去了舅媽家吃飯?”曼幀一聽就惱了,“媽,你在幹什麽,家裏我昨天買回來的米和菜不是還有呢嗎,你幹嘛帶著偉民他們到舅媽家吃飯?家裏又不是揭不開鍋,這麽一家子人全去人家吃,丟不丟臉呀?”

“還有,人家生活富裕是人家的事,人家憑什麽手指縫漏一點給我們?雖然我們和冷家是親戚,但是舅舅已經不在了,而且舅媽又沒有工作,就這麽帶著清秋過日子,孤女寡母的,也不容易,我們怎麽好厚著臉皮,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去占便宜?”曼幀試著耐心的和顧太太講道理,“就因為大家是親戚,所以才要好好相處,親戚往來,本來講究個有來有往,像我們這樣一味的去占人便宜,招致人家厭煩了,傷了彼此之間的情分,沒得到最後,連親戚都做不成!”

“咣當!”聽了曼幀的話,顧太太不悅的摔了飯勺,嚷嚷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說的是什麽話,好像我怎麽愛占人家便宜似的,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還不是被你給逼得!”

跟著數落起曼幀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說是打三份工,每天累死累活的,但是才賺幾個錢,要不是有我和你奶奶,以及偉民他們幾個在外麵賺錢補貼,家裏連飯都吃不飽!每天我都是省了又省,算了又算,就這,錢都不夠花。你要是厲害,你要是有能耐,能賺回大錢來,我還至於這麽厚著臉皮,賴在人家蹭吃蹭喝嗎?你自己說說看,家裏已經多長時間沒見葷腥了?還有,你看看偉民、傑民和小五小六的衣裳,還是你大姐在的時候做的呢,……你整日就會說我們,嫌我們丟人。好呀,我們不給你丟人,隻要你有能耐,能賺大錢回來,不說讓我們過上以前的日子,隻要吃喝不愁,我們絕不給你丟臉!”

“媽——”聽到顧太太後麵的話,曼幀氣的目瞪口呆,半晌才發出聲音。這是什麽邏輯,合著他們之所以賴到冷家吃喝,還是她的不是了!曼幀氣道:“家裏的日子是不比從前,但是怎麽就吃不上穿不上了?難道我讓你們餓著肚子了不成?”

顧太太伸手從廚房裏拿過糧袋,從裏麵抓出一把高粱米給曼幀看,說:“是,你是讓我們吃飽飯了,但是吃的是什麽?這高粱米在鄉下老家的時候,舊時候,喂牲口都不用它,嫌它不貼膘。而且這米這麽硬,每次煮它都需要好長時間,不然吃著紮嘴,可是煮時間長了,當煤球不要錢嗎?我們幾個大的還無所謂,但是你奶奶年紀那麽大了,小五小六年紀還小,腸胃受不了,他們天天吃這個怎麽行?”“所以隻能老著臉皮,賴在你舅媽家吃飯了。

“媽你現在說的這是什麽話,整個大上海窮人多了,連這個吃不上的還有呢,沒道理別人家受得了,我們家就受不了,我們又不是什麽金貴人。”曼幀不為所動,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我們家窮了,但是窮也要窮的有骨氣,別讓人瞧不起。媽,我最後告訴你一聲,別讓我們家的人老去打擾舅媽一家。如果小五小六再去,那就別上學了。也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利用放學時間去給人擦皮鞋了,反正不用上學,一整天都幹這個,賺的錢都是他們的。不是想吃好的嘛,好呀,他們能掙來多少,就吃多少!”

“那怎麽行!”聽曼幀這麽一說,顧太太立刻尖叫著反對,“他們才多大,不念書怎麽行?而且他們整日裏給人擦皮鞋,能賺多少錢?家裏雖然難,但是也不缺他們賺的那點錢,何況他們這麽小就開始給人擦皮鞋,等長大了之後能有什麽出息?”

曼幀冷笑一聲,說道:“出息?給人擦皮鞋沒出息,嫌棄自家飯菜不好吃,每天厚著臉皮到親戚家吃飯的人還想有什麽出息?既然這樣,還不如去給人擦皮鞋呢,不管怎麽說,多多少少都能賺點錢回來,至少能稍微補貼一下家裏。”

“不行!”顧太太堅決反對,她才不要小五小六去整日給人擦皮鞋呢,若非不得已,她連他們利用放學時間去給人擦皮鞋都不願意。顧家那麽大點的小院子,曼幀和顧太太的爭執,屋裏的小五小六聽得清清楚楚,他們扒著門縫,神情緊張地看著外麵,盼著顧太太贏得勝利,他們可不想輟學去給人天天擦皮鞋。

“行不行你說的不算,”曼幀冷冷的說道:“如果他們不按照我說的作,那麽我就不給他們出學費,到時我看交不起學費的他們,還怎麽去上學。”

顧太太一聽,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鴨子,發不出聲音。顧家現在收入的大頭是曼幀,她擺攤子,賣糖水的那點錢,不過是稍微貼補一下家裏的生活,給幾個孩子交學費那是遠遠不夠的。

不等顧太太說出話來,得到偉民和傑民指點的小五小六從屋裏跑了出來,表明態度:“二姐,二姐,你別生氣,別不給我們交學費,我們聽你的,我們不去舅媽家吃飯了,我們要上學。”雖然冷家的飯菜比自家的可口,但是經曆了曼璐離開,顧家生活水準急速驟降之後的小五小六也不像以前那麽不懂事了,而且又有偉民和傑民指點,他們知道,讀書對他們更重要,所以立刻就做出了有利的選擇。

小五小六從屋裏跑出來後,屋門打開,曼幀看了站在屋裏的偉民和傑民一眼,說道:“不止是小五小六,偉民和傑民你們倆也給我聽好了,今後我們家和舅媽家,就是正常的親戚來往,你們不得隨意去打擾人家,並在人家吃飯,不然,你們上學的學費就不用想了。”曼幀對他倆發出和小五小六一模一樣的威脅。

麵對曼幀的威脅,偉民和傑民趕忙站好,乖乖的答應,不敢有半點異議。曼幀見此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理會一旁臉色氣得發青的顧太太,徑自回屋了。幾個小的,麵麵相覷,也跟在曼幀後麵進了屋。

至此,顧家在冷家蹭飯的日子終止,起初,冷家這邊對此還有些不習慣,不過他們雖然不明白其中緣由,但是對這一情況倒是喜聞樂見。陸輕萍倒是猜出幾分,覺得應該曼幀采取什麽措施了,畢竟,比起顧家其他人來說,除了在曼璐的事情上有些不妥當之外,曼幀還算是個明白人,是個知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曼幀其實是個很有決斷的女子,書中她被曼璐和母親聯手設計失身給祝鴻才,她生下孩子後,遠走他鄉,再也沒和顧家聯係,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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