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是愛還是計

“喜歡朕嗎?”拓跋燾沙啞的聲音回**在馮麗耳邊,她還以了輕如軟雲的輕吟,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

拓跋燾沉沉而笑,徐徐鑽入了她的身體。

馮麗睜開又眼,看著瑩黃宮燈照亮的帳頂隨著律動而晃忽,伸手撫住身上人的臉,凝神看著他,想要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卻又被他的掠獲震得心魂俱散,直到所有的歡愛在精疲力竭下停住。

“你喜歡我嗎?”馮麗抽回心神撫著他的臉問。

拓跋燾看著她嘴角一勾,撫著她的唇回道:“想不到這樣就能讓你倔服,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拓跋燾給的錯愕讓馮麗眸光一散,失神的看著他。她輸了,這麽些天的掙紮和不倔,最後竟被這個男人用一場歡愛剝得支離破碎。原來他今夜所有的溫存都是另一種對付她方式,甚至比把她關在幽宮冷院裏孤死終老還要致命。

馮麗奮力推他汗濕的身體,淚更是湧滾而下。

拓跋燾順勢起身,笑看她受了奇恥大辱的表情,繼續著從心裏生出的淩辱之意:“你太過膚淺,寵幸了你,有辱朕的眼光。”

馮麗拉被掩麵而泣,她恨自己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給的溫存是拯救自己心中無邊罪孽的恩惠。

拓跋燾喧人進廂房為他穿衣,錦衣禦袍轉瞬就齊整如初,就像剛才的溫存纏綿不存在一般,待太監為整理好長長索辮束上金絲皇冠,他轉身看向淩亂的床幔,錦被依舊在顫抖,他不禁眉宇的動,起身起到床前。掀開被時才看到哭成一汪水的少女用狠狠的眼神回望他。

宮外傳來起更的聲音,太監示意拓跋燾時候已不早。他卻抬手示意退下,轉而輕撫馮麗狠絕絕的小臉。

馮麗轉哭為笑,也不拒絕他的撫觸,拌釁的回道:“我恨你!”

拓跋燾的手停了停,眸色一轉道:“恨朕的人多了去了,朕從來就不擔心再多一個。”

馮麗冷回道:“從今天起,你對我所有的好與壞都將隻是攻心的計策,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了!

“相信?”拓跋燾俯身貼向馮麗道:“朕告訴你,你不過是長得像朕的一個故人,你永遠隻能是朕心中的一個影子。”

拓跋燾的話說得馮麗心如刀割。痛得她連抽帶泣,心中化出一種反撲的衝動:“你這樣陰毒,難怪你的故人會叛你而去!”

果然。拓跋燾眼裏怒火燎原,掐了馮麗脖子將她扯起,狠狠問道:“誰告訴你她是叛我而去的?”

看他怒了,馮麗臉上揚起勝利的笑意:“你這麽不甘的想要找尋她的影子,不是因為背叛還會是什麽?”

“你給朕住嘴!”拓跋燾掐住了她的嘴。

馮麗盯著他怒紅了的雙眸。用盡渾身邊掙著口道:“殺了我吧!那你就連心中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拓跋燾舉手想要給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把掌,手到臉邊卻又忍住了。

“朕就喜歡這種倔強。”就隻是一刹那,拓跋燾所有的憤怒收得無影無蹤,眼中的溫柔漣漪像秋水般**開來,將馮麗摟進懷裏。

馮麗先是一怔,繼而才想起扭動著掙紮他的包圍。

“別動!”拓跋燾抱得更緊。死死箍住她倒在**。

“你滾!”馮麗使不出力,隻能奮力的吼道。

拓跋燾卻像沒聽見般帶她鑽進暖被中。

“你還想要如何傷害我?”馮麗幾近嘶吼的問。

“睡吧。”抱著她的人卻隻是平靜的回答道,反而使得馮麗的反抗變成了無理的取鬧。讓馮麗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無力,隻得在他懷中慟哭到渾身無力沉沉睡去。

***

“希兒!”沉沉睡意中,元希在銀蘭宮外的樺樹林中輾轉的尋找著父親的聲音。

“希兒。”又是一聲熟悉而親切的呼喚,元希轉身之時,晃忽看到父親高大英偉的身影。

“爹!”看到最最疼愛自己的人。所有的委屈和難過化作淚水從元希臉上劃下:“爹爹,孩兒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拓跋希!”秋葉飄下,元希轉身之間已是黑夜,幽幽的樺樹林裏站了拓跋燾的身影。

“不是!”元希本能的吼道:“我不是拓跋希!”

拓跋燾朝著她一步步逼近,元希急急轉身呼道:“爹!救我!”

身後父親的身影早已消失,隻留下殘語:“你從來就不曾記得爹爹的忠告!”

馮麗眼睛猛然一睜,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起身刹那才晃悟這不過是惡夢一場,轉頭看到身邊空空,昨夜緊緊擁著她入睡的拓跋燾早已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麽?”馮麗起身正要尋衣,廂房推開就進來了一串宮女。

宮女們手持托盤下跪道:“皇上命我們前來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馮麗正欲拒絕,又想到自己衣不掩體,咽了咽心中的不甘答道:“那就更衣吧。”

宮女們更衣的更衣,收拾的收拾,很快馮麗連帶這間廂房都變得齊整堂皇。

梳了富麗的發式,馮麗還沒來及適應眾星拱月的侍候,那些宮女就齊的消失了,轉身之際她才發現自己又將被鎖在冷如死寂的幽宮深院中。

依舊是那個送食的老嫗,按時送來幾樣小菜,除了早晨前來侍候洗梳的宮女,馮麗還是一個人呆在銀蘭宮中。

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人問她心裏想什麽。

“怎麽?你還沒有厭倦我這個影子嗎?”拓跋燾的禦駕總是不期而至,馮麗麵無表情的問他。

拓跋燾示意太監沏茶,愜意的靠坐到榻椅上,慢慢的喝著茶道:“你應該祈禱朕不要厭倦你,因為到了那時就是你的死期!”

“那我真該祈禱你快點厭倦。”

拓跋燾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嘴角微揚:“朕就是想看你生不如死,即然你是個影子,就應當把那個人欠朕的全部還給朕。”

還是如此直接了當的話語,把馮麗所有的尊嚴都撕得粉碎。

馮麗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冷言冷語,隻是回以無視的默坐,可他卻又總是在夜裏拽她入深深欲海,用身體的歡愉來洗劫她的心海,他的每一個親吻、每一次撫摸,即讓她沉溺又讓她揣測,深恐這是又一場淩辱的開始。

ps:

心理描寫真的很難,這些描寫又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因素,所以最近更新的很慢,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