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分局內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嗎?”這是小高在一輛巡邏車上坐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所有的警探看起來……看起來很不一樣。感覺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
“是的,這是因為我們剛剛從正在調查的案件中得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線索。”李雲安歎了口氣:“對不起小高,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因為它涉及一些敏感信息。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高隊長。”
“我……我知道。”小高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我覺得他不喜歡我。”
“沒關係,新人通常都是這樣。”李雲安聳聳肩:“而且你還是從其他區調來的。”
“什麽?”小高正想喝咖啡,結果咳嗽起來,咖啡灑了一地:“……好吧!我沒想到你會這麽直率。但我應該如何適應呢?如何贏得大家的信任?”
“好好幹就行。”李雲安笑道:“而且,高隊長過於固執,所以他很難接受別人的。”
“謝謝。”小高看著窗外:“希望我能盡快得到認可吧。”
李雲安看著前方的道路,歎了口氣。
他們把車停在離蘇曉曉和伊靜軒住的公寓樓稍遠的地方。自他們第一次來訪以來,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所以不會給別人帶來什麽壓力。
。這個建築群的無家可歸居民在走廊和小空地的一側徘徊。有些人喝著便宜的酒;一些人喃喃自語,用他們毫無感情的眼睛凝視著前方,自言自語;有些人在乞討。他們都沒有太在意李雲安和小高。對於生活在這種條件下的窮人來說,明智的做法是避開這樣的人。
403號公寓的門半開著,鎖似乎完好無損。李雲安往公寓裏看了看,發現整個公寓都是空的。沒有留下家具,沒有個人貴重物品,隻有一些海報還掛在牆上,地上還剩下一些破毛巾、塑料袋和衣服。
“媽的!”李雲安和小高同時罵了一句,朝著404號公寓衝了過去。
這間公寓的門和403一樣半開著,沒有上鎖。也沒有任何人住在裏麵的跡象。所有貴重物品都不見了。除了一些廢棄的袋子、沒用的紙板和廉價的文具,隻剩下一張用螺栓固定在牆上的書桌,一張木板鋪著的沒有床墊的舊金屬雙層床,一張風化的沙發。
“他媽的!這裏不是有警察看守嗎?”小高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問道。
“但看起來由於資源限製,他們可能已被重新分配。”李雲安搖搖頭,用手指撫過桌麵:“幾乎沒有灰塵。他們並沒有離開多久。”
“會不會是霍奇?”小高試圖看看桌子底下。
“不太可能。沒有任何掙紮的跡象,他們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了,如果是我,我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李雲安想了想:“繼續尋找,看看我們能不能找到什麽。”
李雲安選擇了臥室,因為這裏通常是隱藏個人財產或秘密的地方。這裏的壁櫥是用看起來又舊又薄的木頭做的。裏麵沒有衣服,隻有幾個廉價的塑料衣架。他敲了敲裏麵的木板和地板。沒有不一致的聲音,而且聽起來很結實……似乎整個壁櫥也被鑲嵌在了地上。
他不停地敲著地麵,因為有些地板似乎很不平整。之前處理過很多案件,他非常熟悉藏東西的不同方式:無論是毒品、非法槍支、偽造的身份證件、還是贓款。
一塊特別的地板似乎出奇地鬆動,並以空洞的聲音回應他的敲擊聲。於是李雲安立即檢查了它的邊緣,看是否有容易移動的部件。這塊地板鬆了,但四周的邊緣還是太小了,他無法合上,所以他用指關節用力敲了一下,剛好讓它跳了出來。
木地板做成的小娃娃,頭和四肢都纏著紅絲帶。
“那是什麽?”小高正好趕上了這個發現。
“看起來像替身娃娃。”李雲安把手伸進口袋想找一副橡膠手套,但找不到。於是他將右手縮回袖子裏,慢慢地把手伸進了隔間。他的真氣凝聚在雙眼之上,讓他能夠看到任何能量痕跡。上麵確實有什麽東西,隻是沒有不祥的感覺。李雲安手指撐在袖子上的布料後麵,拿起人偶,放進小高遞過來的一個小證物袋裏。
“這是……替身娃娃?”小高似乎有點困惑和不安:“根據都市傳說,它是那些會代替人承受‘不幸’的娃娃嗎?”
“應該是。”李雲安從左到右看了看娃娃:“看起來不像是女孩子的。可能是以前的租客?”
“也許他們忘了?”小高聳聳肩。
“應該每隔幾年會製作一個新的。”李雲安正要將它遞給高景輝,但隨後決定將它留給自己:“但裏麵總有屬於原主人的東西。要麽是頭發、剪下的指甲,要麽是一張寫有名字的紙。但這要由法醫人員來鑒定。看看還有沒有別的……”
就在這時,一股冷氣從敞開的房門吹進屋內。隨之而來的是木製人字拖的腳步聲。
“當我喝醉時,我的骨頭都消失了。”外麵的大廳裏傳來低沉的吟唱聲。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空靈的韻味。
“你聽到了嗎?”李雲安立即站起來問道。
“聽到……聽到什麽?”小高環顧四周,一頭霧水。
“好像有人路過說話?”李雲安走到臥室門口。
“嗯……沒有吧?”小高站起來,又環顧四周:“我隻聽到風聲。你聽到什麽了嗎?
李雲安走出臥室,從門縫裏快速瞥了一眼,然後緩慢而徹底地關上了門:“我一定是聽錯了。不用擔心。”
他現在不能告訴小高的是,外麵有一個瘦削的男人,衣著粗獷,皮膚蒼白得病態。邊走邊唱,一瘸一拐。好在這人看上去並沒有敵意,隻是一個過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