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蠢可以被原諒,但若是又蠢又狠毒,那下十八層地獄都死不足惜。
喬薇抱著手臂,涼涼地問:“他到底是不信小慶是自己的兒子,還是以此為借口,飽腹一頓來保住自己的命?”
虎毒尚且不食子,有些人真的是豬狗都不如。
莊大誌努力把葉翠蘭的手指掰開一條縫隙,有了喘息的空間,他企圖用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於是大聲吼叫:“葉翠蘭,如果你不是早就和野男人勾搭上了,那當年俺娶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要彩禮?你還不是做了虧心事,不好意思收彩禮?俺娘都親眼看見你和野男人同時從小樹林裏出來,你咋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小慶是俺的兒子?!”
葉翠蘭沒想到,當初自己體貼他家窮,不想增加他的負擔,寧願和家人反目,遠嫁到這裏來,最後他們卻以此來懷疑、汙蔑她,頓時悲從中來,恨不得挖下自己這雙不會識人的眼珠。
莊大娘趕緊附和:“就是,你看小慶那孩子,長得跟我兒一點都不像,你還嘴硬!”
莊大誌的爹也哆哆嗦嗦走出來,鼓起勇氣對葉翠蘭說:“你造這麽多殺孽,下輩子是要投生成畜生的,你還是讓這位道長早日把你超度了去,免得下輩子受苦。”
葉翠蘭徹底崩潰了,淚水幾乎是在往外飆,她捏緊莊大誌的脖子,一口咬在這個負心漢的頸子上,狠命一扯,生生撕下一大塊肉來,瘋狂地咀嚼,血水混合著碎肉順著嘴角滴滴答答往下落。
莊大誌慘叫一聲,僅有的那點膽氣全破了,手腳拚命亂踢,莊大娘把矛頭指向墨瑾,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臭道士,不是說好了要殺掉這個騷女人嗎?你們不是以降妖除魔為己任嗎?你除啊!你快除啊!我兒都快死了!你還站著幹什麽?沒用的東西!你快動手啊!”
墨瑾連根睫毛都沒動,莊大娘便被隔絕到半尺之外,眼前的血腥場麵沒有令他觸動分毫,他巍然不動,臉上一片漠然,“種此因,得此果,休怨他人。”
這片刻的功夫,莊大誌已經斷了氣,葉翠蘭一口一口,把他身上的每一塊肉都咽進肚子裏,這個過程極其漫長,莊氏爹娘一開始還哭天搶地,到了後來,恐懼已經戰勝了兒子死去的悲哀。
那老兩口抱作一團,麻木地瞪大雙眼,葉翠蘭將莊大誌的骨架丟到地上,抹了抹滿嘴的血,又猛然撲向他們......
殺死兩人隻需要片刻,葉翠蘭又想衝進屋內,殺光這座村莊的所有人,不料,墨瑾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那扇破舊的木屋前。
葉翠蘭還沒有靠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深不可測的靈力,她警惕地往後退兩步,“你這是什麽意思?”
墨瑾道:“裏麵的幾條人命,不歸你,我可以容忍你報仇,但你若是殺紅了眼,我不想殺你,也將留不得你。”
葉翠蘭不甘心:“我兒死的那晚跑去他們家裏敲門求救,這些人沒有一個人開門,哪怕我兒的慘叫聲如此淒厲,他們仍然不管不問,他們也是凶手!”
墨瑾:“雖是如此,但罪不至死,他們的因果已在路上,而這與你無關。”
葉翠蘭看向喬薇,滿含恨意的眼神中有一絲求助。
喬薇看著僵持的兩人,一個頭兩個大,她將袖中乾坤打開,對葉翠蘭道:“既然仙長都這樣說了,看在他剛才幫你的麵子上,我們也不能做得太過分,別杵著了,進來吧。”
葉翠蘭猶豫再三,一頭鑽進了袖子裏。
喬薇伸了個懶腰,道:“耽誤這麽久,總算是完事兒了,走吧。”
君琰警惕的目光始終在墨瑾身上徘徊,玲瓏拍了拍他,他才匍匐在地,化作雪狼原形,躲在角落的灰狼也小跑過來,喬薇跳上狼背,瀟灑對墨瑾揮手:“仙長,有緣再見啦!”
君琰生怕有詐,早就躥出去了很遠,等她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墨瑾已經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他們剛走,一個小道氣喘籲籲地跑來,看見墨瑾後十分驚喜:“掌教!掌教!你果然在這兒!我終於找到你啦!”
墨瑾見他有些意外:“小五?”
小五擦擦汗,笑得像個小傻子:“哈哈掌教,是宗主讓我來給您幫手的啦,我見此地妖氣衝天,料想您應該會在這裏收妖,就找過來了。”
“蒼狼山角鬥要開始了,你去曆練曆練也好。”
小五憨厚的臉突然激動爆紅,“蒼狼山?昨晚宗主夜觀天象,見紫薇星東移,宗主說您的天命之緣已經在往蒼狼山靠近,掌教,您的天命之人要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麽,墨瑾腦中突然閃現出剛才那個遠去的背影。
粗心的小五沒看見掌教大人那一瞬間的不自然,他自顧自地興奮著,“太好了掌教,我們快走吧!早點到蒼狼山,我想看一下掌教的天命長得好不好看呢!”
墨瑾嚴肅道:“別胡鬧。”
但他待小五一向寬和,小五才不怕他,於是吐吐舌頭接過他手裏的劍,“掌教一路辛苦了,小五幫您抱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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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喬薇那頭,君琰一確定甩掉墨瑾了,就一直在給喬薇上思想教育課,內容的主題無非是‘道宗沒一個好東西’之類的。
這次玲瓏也認同:“對對!我們要翻身,那個玉清就是最大的絆腳石,要是他不插手,紫陽那個牛鼻子就好對付多了。”
君琰:“上次大戰後此人便隱居了,很少過問人妖鬥爭,怎麽這次突然當上掌教了?”
玲瓏:“不對啊,三十六宗都有掌教,哪有他的位置?”
君琰:“昨天忘記告訴你們了,碧雲宗的明德掌教在自己的房間內被殺了,現在他執掌的應該是碧雲宗。”
喬薇:“被殺?哪隻妖這麽本事?怎麽沒聽見風聲?”
君琰:“不是妖,是人。”
喬薇:“是人?狗咬狗?”
君琰突然變得欲言又止起來,“薇薇,你那很特別的武器,除了你,還有誰有?”
喬薇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裏的關鍵詞:“明德是被手槍打死的?”
君琰:“我猜的,狼部帶回來的消息是,明德死的時候全身上下隻有腦門上有個被神秘武器打出來的洞,應該就是手槍,而且......”
玲瓏追問:“快說!”
“而且昨天晚上我率狼部遷徙的時候被偷襲了,我受了槍傷。”
玲瓏立馬就去扒他的衣服,“怪不得受傷了還不讓看,快脫,看看槍子兒打哪兒了?彈片取出來沒有?”
喬薇沉默了。
就算是在21世紀,手槍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拿到手的武器,除非是他們圈子裏的人,難道還有人也穿越過來了?
她腦海裏出現一張熟悉的臉,不禁打了個冷戰,不會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