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衍月宗內,金悅菱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弟子們,臉色陰沉的可怕。
弟子們麵對金悅菱的質問,除了沉默便隻剩下沉默了。
算起來也要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間他們每日都前往介子空間附近尋找,結果均是毫無發現,仍舊沒找到任何一個與魔尊相似的屍塊。
“晉陵上尊,或許她真的已經死了,那些屍塊麵目全非,實在是難以分辨。”不知是哪個弟子開口道。
金悅菱的目光忽然就冷了下去,她走到那個弟子的麵前,猛然一腳踹在了那個弟子的小腹上。
幾乎是瞬間,那弟子被踹出幾米開外,重重摔在了地上。
其他的弟子見此,均是嚇得臉色發白。
“我做事,何須你們來指手畫腳?”金悅菱那如同含著刀一般的眼睛,狠厲地掃過其他的弟子。
其他的弟子僵硬在原地,驚恐地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過在心裏,他們仍舊覺得金悅菱實在小題大做,當初的那次自爆,威力之猛,波及之大,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活下去的才是。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魔尊的氣息乃是上界最為獨特的存在,若是魔尊當真死亡,她的氣息會瞬間擴散於上界之中,而那些常年開不敗的花會凋零,草木會枯萎,就連那淳淳流淌著的溪水都會在那氣息的凝固下所凍結。
三百年前便是如此,魔尊死後,上界天色大變,若非是那人在成為了天道者之後,驅散了魔尊那殘留在上界的氣息,上界又哪裏來的如現在一般的鳥語花香?
而正是因為上界的一切都安適如常,才讓金悅菱不得不去懷疑各個宗主們的話。
或許,魔尊真的沒有死。
或許,宿淺塵那個賤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隻是完全如同無頭蒼蠅不知該去哪裏尋找的金悅菱,隻得每日不停地派弟子前往介子空間附近,希望能夠從那些麵目全非的屍塊之中,找到她熟悉的皮肉,以此來證明魔尊是真的死了。
可是現在,她竟是連這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她並不害怕現在的宿淺塵,因為她很清楚,以宿淺塵現在的本事,根本不是那個人的對手,但是她卻不得不害怕宿淺塵會找回記憶。
若是宿淺塵當真又回到了三百年前時的姿態,那才是最為可怕的存在!
驀地,金悅菱似忽然想起了什麽,那張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則是更加的青紫了起來。
她記得,當初在夜采死的時候,好像是想要跟她說什麽。
難,難道?
猛然間,金悅菱緊咬住自己的紅唇,就連唇齒之間都覆蓋上了一層血腥的味道。
那個賤人是故意的!
她是故意的!
當初在介子空間裏的時候,那個賤人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夜采的,但是她卻選擇當著她的麵一點點的將夜采虐殺死。
當時的她早已被憤怒和恐懼衝昏了頭腦,自是什麽都顧及不到,隻是想讓那個賤人死,但是現在想起來,似乎她是中計了。
她當初並不想讓那些黑衣人自爆的,她隻是想要抓到那個賤人,是那個賤人在虐殺了夜采之後,她才徹底失去了理智的。
如此看來……
那個賤人就是故意虐殺夜采讓她失去理智,從而借機逃脫掉!
賤人!
宿淺塵這個賤人!
金悅菱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就連麵色也跟著白了下去,糾結了半晌之後,最終她又將目光落在了麵前的弟子身上。
“明日你們就帶人去各個宗門送帖,就說明晚我在衍月宗設宴,凡是前來我衍月宗敷衍的宗主,均可得到一件空冥石所打造的武器。”
空冥石,乃是上界獨有的一眾石頭,此石頭堅硬無比,所打造出的武器,吹發可斷,削鐵如泥,不畏一切靈法。
說白了,空冥石所打造出的武器,是唯一一個可以跟靈法凝聚出的武器相抗衡的存在。
靈法所凝聚出的武器是需要消耗掉所用之人自身靈法的,但是空冥石所打造出的武器卻完全不用,這也是為何它如此讓人追捧的原因。
隻是三百年前什麽大戰之後,空冥石所生長的一方也受到了魔尊氣息的波動,是那個人將僅剩的空冥石打造出了武器,並且放在了衍月宗之內,以自己的靈法所看護,從而才逃過了不被魔尊氣息所腐蝕的一劫。
眼下,那擺在衍月宗祠堂內的近十件的由空冥石所打造的兵器,不但早已成為了能夠讓上界所有人趨勢若無的寶貝,更是衍月宗的鎮宗之寶。
現在這些衍月宗的弟子們雖不知那空冥石所打造出的武器的來曆,但是他們卻知那些武器的稀有和珍貴,眼下聽聞金悅菱如此說,自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晉陵上尊,空冥石所打造出的武器絕非兒戲啊!”
“那可是咱們衍月宗的鎮宗之寶,哪能就這麽送出去?”
“還請晉陵上尊三思啊!”
弟子們紛紛跪在了地上,請求金悅菱收回成命。
金悅菱則是冷眼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那些弟子們,目色發冷,“怎麽?難道你們也想死麽?”
弟子們無不是驚恐地顫抖了起來。
“按照我的吩咐辦,不然你們誰也別想活到明日!”金悅菱那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裏響起的催命符。
空冥石所打造出的武器究竟有多稀有珍貴,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但現在的她已經毫無選擇的餘地。
上界地廣人稀,單憑她一個衍月宗哪怕是出動所有的弟子,恐怕也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那個賤人,所以她必須要拉攏聯合起來其他宗門的宗主,讓他們跟著她派弟子一同尋找那個賤人的蹤跡。
那個人現在還在閉關,並不知道夜采已死的事情,她必須要在那個人出關之前,找到宿淺塵那個賤人,用那個賤人的命去抵消夜采的死,這樣或許那個人才會繞過她。
跪在地上的弟子們,看著金悅菱那冰冷而又陰沉的臉,哪裏還敢再說話,趕忙領命朝著屋外走去。
而就在他們離開屋子的同時,一抹極其快速的身影從不遠處的樹梢上一閃而過。
那抹身影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根本無法捕捉,等那幾名弟子察覺到有響動的時候,不過隻是看見不遠處的樹梢正在微風下輕輕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