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宗的宗主再是顧不得驚心地朝著那空地的屍山走了去,而正是這麽一靠近,才讓他發現,原來這空地的屍體之中不單單隻有他天罡宗一名弟子,而,而是有,有……
“這也是我天罡宗的弟子,這個也是,還,還有那邊的……”天罡宗的宗主看著那越來越多的本門弟子,腳下一個趔趄,竟是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其他的宗主們見此,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眼見著天罡宗的宗主一副驚嚇過度要昏死過去的模樣,不禁紛紛上前想要先將其攙扶起來離開此地。
可是!
讓其他宗主們沒有想到的是,隨著他們靠近空地,愈發地看清楚那些屍體灰敗到毫無血色的臉時,原本想要勸慰天罡宗宗主的他們,竟是愈發地四肢僵硬手腳發涼了起來。
那,那些是什麽?
這,這些又是什麽?
到了現在,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才後知後覺地驚恐發現,原來這堆積在空地上的屍體,不單單隻有天罡宗的,還有他們其他宗門的弟子們也是參雜其中!
“這是我巨血宗的弟子!”
“這些是,是……玄門宗的弟子啊!”
“還有我淩天宗的弟子……”
“還有……”
說白了,這屍山之中囊括了他們每個宗門的弟子,誰也沒落下!
金悅菱也自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麽事情,不過當她快步朝著空地走去,發現空地那些屍體之中並沒有衍月宗的弟子時,這才鬆了口氣。
“究竟出了什麽事情?”金悅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頭朝著那些站在空地兩旁的弟子們冷聲詢問著。
弟子們則是搖頭道,“啟稟晉陵上尊,弟子們也不知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早在一個時辰前,這空地便是忽然就冒出了這些屍體……”
“弟子們正想去派人稟報晉陵上尊,晉陵上尊便是跟其他宗門的宗主們一並回來了……”
金悅菱點了點頭,此事雖出得詭異,不過好在此刻其他宗門的宗主們也都是在的,她倒是不介意以幫助其他宗主想辦法為由,繼續拉攏這些宗主們。
打定主意,金悅菱再次轉身朝著空地看了去,“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如先請各個宗門的宗主們移步至我衍月宗的正廳,我們再詳議此事……”
隻是話還沒說完,金悅菱那剩下的話便是卡在了喉嚨裏,就連臉上那揚起來的真摯笑容也都跟著一並僵再了唇角。
隻見那些痛失弟子們的各個宗主們,此刻正冷眼凝視著金悅菱,那一雙雙噴著火,凍著冰的眼睛裏,像是在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似是要將金悅菱直接用目光淩遲至死才可罷休一樣!
“晉陵上尊倒是會裝好人啊!”
“晉陵上尊做出如此違天背地的事情,真的以為能瞞得住我們?”
“借用我們各個宗門弟子的性命為由,表麵上是為我們出謀劃策,實則是想要欺騙我們信任於你,晉陵上尊果然是算計得深啊!”
金悅菱被這些目光和質問聲,逼問得皺緊秀眉,“各個宗門的宗主何處此言?”
“此乃在這屍山之中的屍體,均是我們從中界調遣回上界的弟子,晉陵上尊以為我們為何要何處此言!”
沒錯,這些現在死在衍月宗空地上的弟子們,均是各個宗門內曾經派去四築內看守分法陣的弟子們!
各個宗門的宗主自然是清楚,金悅菱是最不想要撤掉分法陣的,因為隻有她從頭到尾在堅持現世魔尊一說。
而他們私自派弟子將那些在中界的弟子們召回,自是不會得金悅菱的待見,所以金悅菱才會派衍月宗的弟子在後麵追擊,最終將他們所有宗門的弟子全部絞殺至死!
“各個宗門的宗主們誤會了,我,我一直與你們在一起,我又怎知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金悅菱極力辯解著。
隻是她現在的辯解,聽進其他人的耳朵裏卻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若非不是衍月宗的弟子所為,這些其他宗門弟子的屍體又怎麽會出現在衍月宗?這根本就是還沒來得及處理屍體,難怪他們從來到衍月宗開始,這裏的弟子便是吱吱唔唔的,原本他們根本就是做賊心虛!
真是難為金悅菱了,一邊忙著想要除掉他們各個宗門的弟子,一邊還想要借此拉攏他們,真當他們是吃屎長大的白癡了不成?
眼下,各個宗門的宗主們是越想越氣,越氣越怒,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金悅菱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我們定和你勢不兩立!
“晉陵上尊,這些屍體,均,均是各個宗門派去在四築看守分法陣的弟子……”不知是哪個弟子,悄悄湊到了金悅菱的身邊,小聲解釋著。
而正是這麽一句話,徹底讓原本疑惑重重的金悅菱,變成了驚心陣陣!
難怪這些宗主們現在看她一副恨不得將她撕碎的模樣……
原來竟是如此!
本來當初她執意讓這些宗主們派弟子去四築看守分法陣,這些宗主們在背後便是沒少抱怨,隻是那個時候他們相信了她轉世魔尊的話,所以才會壓著心裏的抱怨而仍舊派出了弟子前往中界。
現下,這些宗主們可以說是私自又派出弟子前往中界召回四築看守分法陣的弟子們,她心裏不舒服是真的,這些宗主們知道她會發怒也是真的,所以現在這些弟子的屍體一經出現在了衍月宗,她不是所有人懷疑的凶手又會是誰!
“宿淺塵,宿淺塵!”金悅菱咬牙切齒地念著那個如同眼中釘,肉中刺一樣的名字,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名字的主人千刀萬剮。
除了宿淺塵那個賤人,沒有人敢如此的汙蔑她!
隻是現在金悅菱想要解釋卻是根本百口莫辯,如此明晃晃地事實就擺在所有人的眼前,讓各個宗門這些痛失弟子的宗主們如何能夠再相信她!
眼看著各個宗門的宗主們,一臉陰沉滿眼殺氣地朝著自己的方向緩緩而來,金悅菱驚恐地挪動著雙腳,不斷地後退著。
在上界叱吒了整整三百年之久的金悅菱,第一次品嚐到了害怕和驚恐究竟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