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穎涵雖然早早的就出了主殿,可是卻一直在弟子們的帶領下在天機宗裏轉圈,因為這些弟子根本不知道將她安置在哪裏。
最後還是罹訣親自前來,才將其安排在了一處極其偏僻的院子裏。
此院子遠在天機宗最深處,周圍雜草叢生,除了一連看不到頭的空地之外,根本再沒有其他的院子。
若海涵坐在房間裏,看著低頭匆匆收拾著屋子的弟子們,造作地笑了,“你們宗主將我安排在這裏,倒是費心了。”
弟子們聽得一愣,連頭都是不敢抬起半分。
罹訣則是笑著道,“月城城主多心了,我們宗主如此安排,不過是擔心怕晚上有異動驚擾到您而已。”
其他的弟子們聽著這話,也是紛紛地點頭。
“月城城主有所不知,這幾十年間,在天闕這邊忽然來了一頭野獸,一到晚間就在外麵作亂。”
“是啊,如今死在那野獸手上的人,起碼也要有幾十條了。”
“月城城主晚上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弟子們一臉的驚恐,說的有鼻子有眼。
罹訣更是在一旁補充道,“至今為止,那野獸仍舊逍遙法外,就在昨晚,那野獸還襲擊了天機宗,宗主也是希望月城城主安全,所以才特此安排。”
若海涵見此,心中更是陣陣冷笑。
她不知那野獸一事是真還是假,但是宗政燁磊既將她安排在此處,必定是居心不良。
“如果當真有野獸的話,一旦闖入到這個院子裏,我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若穎涵似笑非笑地道。
罹訣沒想到,這若穎涵看似粗枝大葉,實則心思竟如此細膩。
壓住心裏的驚慌,他才笑著又道,“月城城主無需擔心,這處院子偏僻異常,想來那野獸也是應該輕易尋不到這裏的。”
“可若是一旦尋到了,倒是能夠幫想要殺我的人殺了我,不是嗎?”若海涵仍舊在笑著。
隻是她那笑容卻看的罹訣心下直顫。
罹訣總覺得,這若穎涵似乎什麽都是心知肚明的。
實在是不敢再在這裏久留,罹訣又是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是帶著收拾屋子的弟子們匆匆離去了。
若穎涵看著罹訣帶著眾人夾著尾巴逃走的背影,隻是譏諷地笑著,並沒有阻攔。
她可是現在四方城其中之一的城主,不但靈法高強,更是親自受到了天神的氣息,別說是這天機宗想要玩什麽花樣,就是宗政燁磊親自來殺她,也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而已。
“你倒是很淡定。”一道清淺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了屋子裏。
原本還在譏笑著的若穎涵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下意識地循聲望去,隻見宿淺塵正坐在屋子不遠處的軟榻上。
若穎涵猛地就站了起來,滿身防備地打量,“你是什麽人!”
話是這麽問,可是她卻已經開始凝聚起了靈法,渾身的防備更是無半點鬆懈。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如此的靠近她,而她卻毫不知情!
宿淺塵緩緩舉起矮桌上的茶壺,輕聲道,“你既已經猜到了宗政燁磊將你安排在這裏的目的,又如何猜不出我是什麽人?”
若穎涵心中一驚,“你什麽意思?”
宿淺塵緩緩抬眼,輕聲道,“很簡單,為了殺你而來。”
若穎涵的脾氣一向急而快,聽聞此話,她哪裏還能在原地站得住,本著先發製人的想法,當即朝著宿淺塵攻擊了去。
宿淺塵麵對來勢凶猛的若穎涵,同樣凝聚出了靈法。
幾乎是瞬間,兩個人便是打在了一起。
此時帶著弟子還沒有走遠的罹訣,聽聞見身後屋子裏的響動,想要停下腳步觀望一陣。
隻是那屋子裏不斷外泄出的靈壓,不單單是讓罹訣呼吸困難,有些靈法薄弱的弟子,竟是直接噴出了鮮血。
罹訣並不知道屋子裏是什麽情況,隻當這攝人的靈壓是來自於若穎涵的,如此想著,他便是趕緊帶著弟子朝著遠處躲了去。
若穎涵的本事,他是親眼所見的,如今麵對如此強大的靈壓,想來那條狗估計是連一具全屍都是不會剩下了。
隻是罹訣做夢都不會想到,此刻的屋子裏,真正被靈壓壓到快要窒息的人,竟是若穎涵!
若穎涵不過才短短的跟宿淺塵交手了片刻,心中既是驚又是震,她雖不知此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可是此人無論是靈法還是靈壓,都遠遠地超出了她的意料之中。
而她則是不得不在這種強大的壓迫下,屢屢後退著!
可是宿淺塵那一招接著一招的攻擊,快如閃電,密如雨下,根本不給若穎涵絲毫喘息的機會。
若穎涵見此,隻得凝聚出了手臂上的仙符,與此同時,她的武器係巨靈也猛然顯露了出來。
那是重達百十斤的巨闕斷玉刀,其威力一旦爆發,足以掀翻一片城池的房蓋!
“原本在主殿的時候,我還拿你當個人看,可沒想到你竟是宗政燁磊身邊的狗,既然如此的話,就別怪我手下不講情麵了!”若穎涵說著,直接掄起手中的巨闕斷玉刀,朝著宿淺塵橫掃了去。
“咣——!”
一刀下去,巨大的靈壓從屋子裏炸開,直波動向了整個天機宗。
很快,便是接連有弟子的驚呼聲和大喊聲,響起在了天機宗內。
“啊啊啊——!”
“出了什麽事!”
“救,救命啊——!”
此時正在主殿內的宗政燁磊,聽見了響動,快步朝著門外走去,隻是他不過前腳剛剛邁出門檻,後腳便是驚愣在了院子裏。
隻見整個天機宗寢殿的房屋,齊刷刷地被掀翻了房蓋,就是連宗門內所有的樹木,也都是被攔腰斬斷!
如此巨大的威力,就是宗政燁磊都是被震懾的顫抖了雙眸。
罹訣匆匆跑進了院子,見此情形,跑到宗政燁磊的身邊輕聲開口道,“沒想到拿月城的城主威力竟如此大。”
宗政燁磊雖然不想承認,卻還是不得不開口道,“畢竟是四方城一方的城主,其實力如何能小覷。”
“還是宗主英明,利用血雲宗的宗主前去暗殺月城城主。”罹訣奉承的同時,也不忘暗暗慶幸著。
若非不是有那條狗在,前去暗殺若穎涵的人豈不是就變成他了?
可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承受不住若穎涵的一擊!
“你是說,若穎涵如此舉動,是因為那條狗正在緊咬著她不放?”宗政燁磊問道。
罹訣點了點頭。
宗政燁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沒想到那條狗竟如此的聽話,隻是他不知道,他的那個女弟子早就……罷了,讓其他弟子都回去休息吧,告訴他們,今日不管有什麽動靜,都無需再理會。”
“是。”罹訣再次點頭,朝著院外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