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此人便是月城城主,若穎涵?”罹訣驚愣地詢問著。
隻是還沒等宗政燁磊點頭答應,若穎涵便是上前幾步,一腳踩在了罹訣麵前的凳子上,“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直呼老娘的姓名?”
罹訣看著那在若穎涵腳下,生生被踩出裂痕的椅子,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
宗政燁磊不悅地皺著眉頭道,“不知月城城主此番前來,究竟是有什麽事情?可是天神有了新的命令?”
若穎涵不屑地呸了一口,吐沫星子噴了宗政燁磊一臉。
她卻是不在意地抬起腳,任由那凳子碎成一堆,自己則是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宗政燁磊的對麵。
“天神有什麽交代與你有什麽關係?你別忘記了,現在的你不過隻是統一了天闕,至於你究竟能不能當上第五城的城主還是未知數,宗政……宗政……”
若穎涵指著宗政燁磊,極其不給麵子地擰著眉,“宗政什麽玩意兒來著?”
宗政燁磊老臉狠狠一抽,胸口都是被拱起的怒火燒的發疼。
宿淺塵在一旁輕聲提醒,“宗政燁磊。”
若穎涵下意識地朝著宿淺塵看了一眼,隨後又看向宗政燁磊道,“我此番來,是幫著威城城主來給你送東西的。”
宿淺塵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在若穎涵提到威城的時候,她很明顯地察覺到了若穎涵眼中隱忍著的憤怒和絲絲的畏懼。
不過很快,那糾結的情緒便是又被若穎涵隱藏在了眼底。
她毫不避諱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布袋子,扔在了宗政燁磊的麵前。
幾乎是同時,宿淺塵便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布袋子裏奇異的味道。
這個味道,她並不陌生。
和她初來乍到踏進天機宗的時候,所聞到的味道如出一轍。
宗政燁磊看著麵前的布袋子,卻是笑了,隻是那笑容裏卻是透著絲絲譏諷的意味,“我還當月城城主是個多有主見的人,原來也不過是要幫我兄長跑腿效力,既如此,咱們一家人又何必說兩家話?等我榮升了第五城城主,定會跟我兄長一樣,好好關懷月城城主的。”
雖然宗政燁磊這話表麵上並沒有任何的攻擊性,但宿淺塵卻聽得出來,這話根本就是在月城城主的傷口上撒鹽。
不管月城城主和威城城主,也就是宗政燁磊哥哥所在的城池有什麽糾葛,月城城主對威城的恨是很明顯的。
罹訣聽著這話,也是於心裏好笑的很。
什麽月城城主,說白了,還不過是他們宗主哥哥的手下敗將而已,如今被他們城主三言兩語,便是逼迫的再無任何顏麵可談了。
然而!
若穎涵卻沒有因為宗政燁磊的話而沉默,反倒是再次噴起了吐沫星子,“宗政燁磊,老娘把話跟你說明白了,老娘是顧忌著你那個禽獸不如的哥哥沒錯,但拋開你哥哥,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宗政燁磊哪裏想到若穎涵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竟是一時間愣住了。
而若穎涵的聲音還在繼續,“你想要當第五城,第六七八城的城主,跟老娘沒有半毛關係,隻要你有那個本事,你就是當天神都可以,但你少拿著你哥哥在我的麵前裝大尾巴狼,老娘慣著你哥,卻慣不了你!”
語落的同時,她更是直接伸手,將坐在太師椅上的宗政燁磊給拎了起來。
“你,你想要做什麽,還,還不趕緊放開,放開……”罹訣下意識地想要凝聚出靈法,隻是當他看見那顯露再若穎涵手臂上的仙符時,卻是又僵在原地,再是不敢動彈半分。
棲雲那邊四方城的城主本就實力驚人,靈法深不可測,又都受到了天神氣息,所以他們所顯露出的仙符,跟天闕這邊是完全不同的。
正常上界的仙符,是根據自身靈法的顏色,所凝聚在手臂上不散的圖騰,可是四方城的四位城主所持有的仙符,則是四個有著完整圖案的異獸。
從低到高,分別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而那匯聚出異獸的仙符,則是能夠讓四方城的城主瞬間增加數以千倍的靈法!
宗政燁磊的臉因為極度缺血而變成了紫紅色,脖頸處不斷發出咯咯的響聲,似乎隻要若穎涵再稍微用一點的力氣,他的脖子和腦袋就會徹底分家。
宗政燁磊死命地掙紮著,用盡所有的力氣開口道,“若是讓我兄長……知道……你,你如何交代……”
一句話,讓若穎涵順勢一呆。
看著在自己五指之間不斷掙紮的宗政燁磊,若穎涵的目光變得糾結而痛苦,驀地,她一把鬆開了手,將宗政燁磊甩向了一邊。
宗政燁磊狼狽地倒在地上,捂著青紫一片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著,“咳咳咳……咳咳咳……”
若穎涵卻直接轉身朝著門外走去,“還不趕緊來人帶我去院子裏休息,你們天機宗難道窮的連多餘的房間都沒有麽?還是說你們這窮鄉僻壤裏的鄉巴佬,連所謂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罹訣生怕若穎涵再鬧事,趕緊對著院子裏的兩個弟子使了個眼色,讓弟子們帶著若穎涵去客房,隨後趕緊彎腰將宗政燁磊攙扶了起來。
“宗主您怎麽樣?可是還好?”
宗政燁磊氣喘籲籲地坐在凳子上,忍不住大罵道,“不過就是一個生存在我哥哥腳下的東西而已,有什麽好耀武揚威的?”
罹訣聽著這話,下意識地朝著院子裏望了去,生怕若海涵聽見這話再次殺回來,畢竟現在在天機宗裏,沒有人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宗政燁磊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萬分不甘地閉上了嘴巴,眼睛充滿著憎恨。
有腳步聲,忽然響起在了耳邊,宗政燁磊循聲望去,當看見那轉身就走,完全一副事不關己姿態的那個身影時,恨得更是咬牙切齒。
什麽時候,連一條狗都能夠看他的笑話了?
“你給我站住!”宗政燁磊忽然開口道。
宿淺塵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宗政燁磊看著宿淺塵的背影,目光漸漸變得陰狠了起來,“剛剛的那個若穎涵你也看見了,我要你給我殺了她,隻要她死了,過幾日我便親自帶你去棲雲的威城,讓你見你的那個女徒弟。”
宿淺塵靜默了半晌,才再次朝著門外走了去。
罹訣看著宿淺塵的背影,輕聲問,“宗主,那若海涵的靈法連您都無法抵抗,單憑那條狗真的可以麽?”
宗政燁磊冷冷地笑了,“他現在確實是什麽都不是,但是再過幾個時辰,等他徹底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模樣,就算是殺不死那個潑婦,也能咬下那潑婦一層皮。”
“可若是如此,那他還能活著回來麽?”罹訣思量著。
宗政燁磊不以為意地將桌子上的那個小布袋子拿在了手中,輕輕地掂量著,“我所調配的毒藥最後一味的藥已經到手,其藥量我也差不多有了估算,至於那條狗自然再無用處,與其讓他活得那麽痛苦,倒不如讓他死得其所。”
罹訣恍然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同樣陰險的笑容,“還是宗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