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了,屋子裏的眾人都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尤其是若穎涵,可以說她受的刺激簡直是所有人的幾十倍。
自從四方城建立至今,北冥昊天跟北冥夫人一直都是成雙成對的出入,更是在眾人的麵前表現的如膠似漆。
若穎涵還曾經可笑的以為,雖說幽城城主是給天神效力的,但是起碼他的良心還是在的,他還知道疼愛自己的夫人。
但是現在,那所謂的良心竟是一文不值!
北冥昊天卻在眾人的沉默之中,轉頭看向了炎皇,“鷲臻,你現在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了吧?我一直都是愛你的,你放心,隻要你現在點頭,我便是跟著你一起離開,從此天涯海角,我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
北冥昊天目光柔軟,充滿著濃濃的愛意。
如此的目光,隻怕是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拒絕的才是。
可是早已看清楚了他那皮囊之下的虛偽和自私的炎皇,卻隻是冷冷地一笑,“北冥昊天,以前我是怪過你,但是我那個時候覺得我還是理解的,起碼你是一心想要往上攀登的人,雖然手段無恥了一些,但你卻有著一顆向上的心,但是現在……你卻讓我惡心!”
炎皇真的覺得,早在百年前,她便是已經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她竟會發現自己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個男人的心。
而現在,她已經不是死心,是惡心了。
當初她怎麽就瞎了眼睛,竟是能夠看上這麽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不是的鷲臻,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苦衷的,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但是隻要你給我時間,我一定給跟你解釋清楚的。”北冥昊天此刻連臉麵都是顧不得了,為了能夠逃過一劫,他甚至是不惜直接跪在了炎皇的麵前。
炎皇後退一步,直接轉過了身。
北冥昊天不死心,想要伸手去抓住炎皇的手,可是就在他的手剛剛碰到炎皇的指尖,一抹黑色的靈法便是直接朝著他的手橫掃而過。
“唰——!”
瞬間,北冥昊天的一隻手便是被連根切下。
“啊——!”北冥昊天疼的冷汗淋漓,捏著自己那噴血不止的手腕,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著。
炎皇聽見驚呼聲,猛地又轉回了身。
當看見北冥昊天那被切斷在地上的手時,抬眼朝著宿淺塵看了去,“淺塵,無需你動手的……”
當然,她說這話的意思,並非是想要繞過北冥昊天,而是她不願自己女兒背上殺父的罪名,哪怕這個父親禽獸不如,她也是不願因此而玷汙了她女兒的名聲。
宿淺塵自然知道自己娘親的意思,雖然沒有說話,卻還是收回了那在指尖纏繞著的黑色靈法。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沒有太過在意炎皇的話,因為他們能夠明白此刻炎皇的想法。
隻是同樣的話落在北冥昊天的耳朵裏,便就是不一樣了。
淺塵……
北冥昊天的臉色忽然就白了下去。
這個名字他是熟悉而又陌生的,他熟悉的是,幾百年前,炎皇總是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不停地輕輕喚著這個名字,而他陌生的是,他已經有將近四百年的時間,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
因為淺塵這個名字,代表著魔族的魔尊。
淺塵這個名字更是應該早在三百年前神魔大戰之後,便是徹底消失了。
可,可是為什麽此刻會出現在他的耳邊?
還,還是從炎皇的口中喊出來的?
難,難道!
三百年前魔尊沒有死?
他,他的女兒還活著!
北冥昊天猛然轉頭看向了宿淺塵,一雙眼睛是震驚更是不敢置信。
不過很快,他便是反應了過來,看著宿淺塵滿臉哀傷地喊著,“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女兒……”
屋子裏的其他人見此,都是一愣。
除了鬼嵬臉色始終是淡淡的,其他人在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均是呈現出了不一樣的憤怒。
若穎涵並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但是不管如何,這個時候北冥昊天竟還想著認親,是不是無恥了一些?
而某三隻臉上的厭惡簡直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出來的。
認完了媳婦兒認閨女……
大叔,你是不是太不要臉了一點?
宿淺塵倒是淡然地,她靜默地看著北冥昊天半晌,才輕聲道,“按照我娘親所說,你確實是我的父親,可是那又如何呢?”
北冥昊天不相信地搖著頭,“你知道我是你的父親你還……?我知道你娘親恨我,那是因為他誤會了我,可是你聽我說,我是真的很愛你們的,沒想到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
北冥昊天從來沒想過魔尊竟然還活著,雖然他現在很想將這個消息告知給天神,但是現在他更加的想用這個消息換取自己的一條命!
“淺塵,你聽我說,淺塵……”北冥昊天轉頭就要朝著宿淺塵撲去。
“唰——!”
黑色的靈法再次一閃而過,隻是這一次卻是直攻向了北冥昊天的嘴。
北冥昊天隻覺得下顎一陣劇痛,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整個下顎如同他那隻斷手一樣,也是掉落在了地上。
而他,則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宿淺塵抬腳,踩在了他的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不配喊我的名字,更不配與我攀親戚。”
北冥昊天在宿淺塵的腳下掙紮著,他不願相信他的女兒竟然會如此對他,不可能的,那是他的女兒,怎麽可能會如此?
宿淺塵冷冷地看著他又道,“看樣子,你還真的是學不會死心。”
語落,再次凝聚起了靈法。
“淺塵!”炎皇忽然開口阻止。
宿淺塵一愣,抬眼朝著炎皇看了去。
炎皇緩緩走到了宿淺塵的身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對著她搖了搖頭,“淺塵,怎麽說他都是你的父親。”
宿淺塵其實想說,對於她來說,父親這個稱呼是完全可有可無的,以前沒有,以後對於她來說也是完全不存在的。
隻是看著那炎皇淚流滿麵的樣子,她便是終靜默了下去。
屋子裏的人沒想到炎皇會忽然出手,難道炎皇是真的心軟了?
弗歆看得那叫一個著急,恨不得衝過去搖醒炎皇。
這都什麽時候了,竟還能相信那渣男的話?
女人要不要這麽心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