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的出現,成為了眾人驚懼的焦點。
隻是很可惜,作為當事人的司冥,卻從沒有成為焦點的自覺。
“沙華。”
“少主。”
“將閑雜人等全部清理出去。”
“是。”
沙華微微頷首,忽一個疾衝突破了宿淺塵卷起的颶風,將已經驚愣到連歡呼都忘記了的一眾人,獸,全部帶出了大殿之外。
一直到遠離的狂風的吞噬,某三隻才於震驚之中恍然回神。
看著那屹立在大殿之中的欣長身影,無論是人還是獸,均激動的想抱大腿,隻是站在殿內的某尊美佛卻並不打算給他們機會,在他們平安落在殿外的同時,敞開著的殿內忽砰然關死。
殿外的人和獸們劫後餘生,殿內還殘喘著的人卻要再次經曆一次死亡的洗禮。
司冥在殿內所有人的注視下,緩步朝著宿淺塵靠近著,那淩冽的寒風對他來說根本無半分傷害。
“淺淺。”熟悉的聲音,驟然響起在了身後,黑眸掃視著殿內所有敵人的宿淺塵雙瞳不覺輕輕一顫。
她慢慢回頭,當目光觸及到那張俊美的麵容時,那堆積在滿身的防備才得以慢慢溶解,就連被憤怒燃燒著的理智也在慢慢地回歸著。
“你太累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剩下的交給我可好?”司冥溫柔的聲音幾近誘哄。
宿淺塵點了點頭,對於司冥的話沒有半分懷疑,而正是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那漂浮在她身後的巨大幻影也在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眉心中間凝結的精芝,閃過了一抹亮麗的紅光,緊接著便沉寂黯淡了下去,而宿淺塵也如同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朝著地麵栽倒了去。
意料之中的疼痛自然不會襲來,司冥伸展手臂將她瘦小的身體攬在了懷中,看著她那疲憊的麵龐,聞著她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甜膩血腥味,沉默著。
“你,你沒有死,這,這麽說三百年前你,你是詐死?你,你竟然敢欺騙他們,你,你可知道若他們發現你的存在,你會有怎樣的下場?”白皓帝驚震至於,顫聲開口,哪怕是現在親眼所見那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也無法相信在當年那場三界劫難之中,這個男人能夠存活得下來。
白皓帝幾乎尖叫的驚呼聲,驚得殿內眾人回神,可無論是眼下殘活著的莫翎,史瑟和白尹三人,還是與玄黃帝一直處於平手狀態的景羽寂,在這個時候,均不敢擅自開口。
他們並不知道,那個能夠單單憑借幾句話就讓宿淺塵消散了怒氣的男人是誰,但他們得以肯定,那個男人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們所能承受的能力範圍,這個時候他們若是強出頭,隻有死路一條。
司冥並不理會叫喊著的白皓帝,或者說,此刻在他的一雙藍眸之中,除了懷中的宿淺塵之外,再無旁人。
在眾人的矚目下,有什麽東西從他的周身溢出,將昏迷的宿淺塵團團包裹在其中,使她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玄黃帝擰了擰眉,當看清楚那環繞在宿淺塵周身,那些類似於虛無的東西時,登時驚得渾身一震。
那,那是靈法!
跨越普七級靈法之外,超越統領級兩法之上,真正的巔峰!
他不曾想到,真的有人可以將靈法練就到如此強悍的地步,在那個顏色越淺等級便越高的級別裏,這個男人那幾乎虛無的靈法,完全可以堪稱神力!
沒想到三百年的沉寂和消失,換來的卻是他更為強大的存在!
“等我一下,很快。”司冥俯身,輕輕在那布滿了血跡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緊接著,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才剛還站在宿淺塵身邊的司冥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一陣驚愣,正要尋找,卻見司冥修長的身影早已站定在了莫翎等三人的麵前。
“九子?”司冥淺淺而笑,眉似遠山,薄唇微揚,一雙藍如寶石的眼不經意地掃向莫翎三人,說不出的傲氣淩人。
莫翎,白尹以及史瑟半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他們在中界這麽久,還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強大之人,哪怕隻是站在他的身邊,那強大的氣息都壓迫的他們喘不過氣,就更不要說出手或者是逃跑了。
“你,你想要幹什麽?”赤丹帝緊擰著眉,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麽,但從她對這個男人的認知來看,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做閑事的人。
“哢哢哢——!”
鬼然,隨著赤丹帝的話音落下,司冥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隻見他抬手朝著莫翎等人的脖頸擊打了去,修長的五指淩厲如刀,頃刻之間便是將莫翎三人的腦袋削落在了地上。
霎時間,鮮血噴濺,血腥彌漫。
“瘋,瘋子……”此情此景,就連景羽寂都驚得變了臉色。
司冥並不在意周圍人驚懼的目光,從懷裏分別拿出幾個小瓷瓶,灌入一些莫翎等人的鮮血,一切做的有條不紊。
他指間之中的潔白瓷瓶,與那還在噴灑著的猩紅鮮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直到他收集完鮮血,將小瓶子裝進了自己的袖子,才轉頭朝著驚呆了幾個帝挑唇而不失氣場的笑了笑。
“本可以殺的更幹脆一些,奈何我家的丫頭需要……礙了各位的眼,委實不好意思了一些。”他話是這麽說,可他沒有任何特意偽裝的藍眸,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裏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
赤丹帝忍無可忍,莫翎等三人是她付出了所有心血訓練出來的高級九子,可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卻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你如此這般,就不怕我們告知上麵……”
“我倒是忘記了,你們這些人,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前往上麵,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何會選擇當上麵那些老家夥們的走狗,不過我想,你們想要嚼我舌根的機會……不大。”
司冥淡笑著,打斷了赤丹帝的話。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擎天帝怒吼著,隻是底氣顯得是那樣的不足。
司冥淡若淺笑著,“我欺負人,從不分輕重。”
“你……”
擎天帝還要說什麽,忽感覺到自己的腳下震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地麵上崩裂開了些許細細的裂痕。
殿內的角落裏,靜言捂著陣痛的胸口,凝視著那抹高大的身影,他從始至終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可他周身流動著的強大氣場以及白到幾乎透明的靈法,都足以說明著他的強大。
這便是巔峰至極的強大麽?
這便是無人可摧的氣場麽?
如果說剛剛宿淺塵的屠殺是完全沒有控製和目標的,那麽眼下這個男人殺戮卻目標清晰,控製得當。
他,遠是一個比宿淺塵更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