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公主見過來使,反複思量:“那個武功極高的女人與熊氏叔侄驟然離去,由此可見,刺殺母皇的凶手必是他們無疑。接下來我該如何去辦?他們就在我身側,且個個武功高極,若要將他們擒住正法,廝殺起來,實是凶險無比。我身邊隻有五萬女兵,妹妹弟弟的兵力均強於我。他二人不論哪一個接受了白楊之助,便離皇位近了一大截。”
謝凜兒等幽家教眾此刻也是心如火烤,意似油煎,萬沒料到熊氏叔侄居然在這個空當,這個戰亂之地,會逃離觸天峰,他們沒有船隻,此次出逃,八成是投靠白楊去了。為免雪魔公主猜疑他們與熊霸天同謀,謝凜兒、謝雪痕、鳳舞便飛出去追趕,但一個姓熊的也沒有找到,反不見了謝雪痕。公子方、賀耀煌、雀鷹揚無不痛罵熊霸天叔侄,暗悔早先沒解決了這幾個禍患。
陡聞九體人使者前來,料想必是**雪魔公主,並離間她與明妖、無極以及他們幽家之間的關係。幽家人眾此時遭到主人猜忌,倘若離開觸天峰,但岸邊和海上又有強敵,不禁切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是以個個如坐針氈。
次日,忽有消息傳來,明妖公主毀書逐使,向白楊發起了猛攻,聲言:“先除外敵,再為母皇報仇。”幽家人眾聽了此事,稍緩了一口氣,謝凜兒帶著林康覲見雪魔公主,力勸她立刻響應明妖公主,若是讓人意會她有與白楊媾和,以圖皇位之意,不但招致飛獅人摒棄,而且還會導致帝國分裂。
雪魔公主聽罷二人所言,玉容漾起漣漣笑意,降階走到謝凜兒麵前,脆生生地道:“我實在欽佩明妖妹妹的果敢之風,這皇位自是非她莫屬,本公主將即刻起兵響應,滅了那幫妖物。不知諸位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謝凜兒看了林康一眼,林康向他點點頭。謝凜兒向雪魔公主道:“叨嘮多時,敢不效力?”
次日一早,雪魔公主便通報幽家人眾,讓他們由飛獅人突擊隊背著,隨她率同三千突擊隊,飛往駐紮在紫沙嶺的本土防禦軍團大營。
幽家人眾思及當日在青峰山,他們因山洪瀑發被困山顛,亦是由飛獅人背著飛出困境,但最後卻是將他們送進了飛獅人的水牢,並領教了飛獅人的殘酷。此時想來,心中仍有餘悸。雪魔公主正因飛獅女皇之死,與他們存有芥蒂,現下讓他們由突擊隊背負在空中,倘或對他們突施暗算,不過是翻個身,將他們從空中一丟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眾人將心中擔憂向謝凜兒說了。謝凜兒思忖片刻,道:“此事倒不好推托,她本來就對咱們有所猜忌,若是咱們在這件事上,再跟她起爭執,定然更會加深與她之間的芥蒂。”
林康道:“教皇在飛往途中,可嚴密禁視著雪魔公主,一旦他們有個風吹草動,便立時將她拿下。她是個乖巧的人,我想她決不會僅僅為了咱們,而不顧性命。”
計議一定,幽家教眾都彼此提醒了,此行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留意。
一起在空中,謝凜兒當真不離雪魔公主左右,見雪魔公主渾不在意,心中暗想,看來我們是多慮了。向下俯瞰,但見鬱鬱蔥蔥,濃茵如油,北麵一片潔白細膩的沙灘,在陽光下光亮如雪。不過遠處,以及其它各島上,多處濃煙滾滾,想來均是白楊派出的惡龍所為,想來此次飛獅帝國,不論人口,還是財富,其損失難以估量。
向西飛有小半個時辰,遙見西北方向的一片曠野中,出現了一片軍營,方圓達數十裏。
忽聽一聲長長的號角,空中的飛獅人突擊隊便慢了下來,向營前一片生滿苔蘚的空地上落了下去。幽家人眾從飛獅人背上下來,活動一下四肢,飛獅人突擊隊自去列隊候命。
隻見營門前列著男男女女五十多個軍官,為首一人頭戴獅頭鳳翅冠,身著金鎧的女將走向雪魔公主身前,拱手道:“拜見公主殿下。”
謝凜兒打量這女將,瓜子臉,遠山眉,一雙大眼睛,如漆般烏黑明亮,嘴唇甚薄,抿成一紅條,啟唇時露出兩排潔白如貝般的牙齒。身段如大多飛獅女人一般,高挑勻稱,體態豐滿。
雪魔公主向謝凜兒道:“這位是本土防禦軍團總司令婉約·驚虹上將。”又向婉約·驚虹道:“這位是幽家教皇謝公子。”
婉約·驚虹明眸一亮,上下打量了謝凜兒一番,同時拱手道:“久仰您的大名了。”
謝凜兒聽她的名字叫婉約,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委婉含蓄之態,卻處處透著剽悍,心想這也是名不副實了,也拱手還了一禮道:“不敢!”
雪魔公主又將林康、上官英狐、趙異誌一些幽家的主要人物,和飛獅軍的一些主要將領,給他們彼此引見了,施禮完畢,共同進入營中。
婉約·驚虹上將命人將謝凜兒等幽家教眾,請進早已收拾好的軍帳內用飯歇息。她自和雪魔公主進入中軍帳議事。
“明妖公主傾全軍與白楊激戰二日,雙方各損傷兩萬,現在他們雙方已然停戰。”婉約·驚虹上將向雪魔公主述說當前戰況。
雪魔公主甚是感慨:“想我飛獅帝國在這五百年來,何曾被敵人攻到過本土,此乃舉國奇恥大辱,難得明妖小妹深明國家大義。”當下命人取來筆墨,向明妖公主修書,道:“前日賢妹力挫敵軍,愚姐感佩無地,今願率眾悉聽賢妹調遣,以冀早除國患。至於皇位之事,因母皇已立無極皇弟為儲君,吾當秉承母誌,全力輔之。未審賢妹意下如何?”寫訖,命人將書投遞給明妖公主。
明妖公主接書覽畢,心下尋思:“皇位不過一個名號,決定一切的終歸還是軍隊,隻要還讓我掌控遠征軍團的大權,這皇位不坐也罷。”忽有細作來報,說:“無極太子暗通白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