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蠱機警過人,記憶力更是非人類可比,這暗室之中的通道,腦中記得十分清晰。他架著英郊輕車熟路,向前狂奔。英郊此時渾身無力,連續跌倒多次。霸王蠱道:“你怎麽樣?”英郊手撫胸口,麵露痛苦之色,道:“我隻怕不行了,你不必管我,趕緊去將解藥拿去,醫治魔文公主。”
霸王蠱道:“我看你中的毒,不是唐門最厲害的毒藥,不然你早沒命了。放心,先跟我出去,我能幫你解了此毒。”
原來寒星窟中,鮮有外敵入侵進去,唐劑為防無意間傷了自己人,暗器上便隻上了些,唐門的普通毒藥,若是上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英郊早就一命歸西了。
奔沒片刻,忽聽四麵八方,到處都是驟急的鑼響,便猜出全窟均已示警。霸王蠱便放出毒蟻,逢人即咬。他的武功雖未入一流,卻也相當了得,兼之手段毒辣,前來攔阻的唐門弟子,均被他砍瓜切菜一般解決掉了。
不一時,到了上一層,進入門旁那個鑿穿的洞時,但見外麵漆黑一團。
霸王蠱估算,從進來時算起,此時應當是次日夜間了,不知董大千他們是否還在洞口守著,於是讓英郊在洞中暫候,他悄悄走到洞口,靜聽洞外的動靜,忽聽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其中一人正自大聲呼喝,正是董大千。
雖不知他們在與誰打鬥,但此處萬萬不能多待,於是回去扶起英郊走了出去。出了洞口,卻見有七八個人正在鐵柵口處激鬥。霸王蠱的眼睛於夜間視物,如同白晝,那裏的情景看的真切,隻見白楊、董大千、勸融和蘇閃正遭到謝雪痕、子文、上官英狐、慕容菁兒、聞華、秦海天和唐翃的圍攻。
白楊、董大千等人的武功和謝雪痕相去甚遠,再加上子文、上官英狐、慕容菁兒三個一流高手,又有聞華、秦海天、唐翃三個,他們的處境可想而知了。
霸王蠱心中暗恨,怎麽不早點殺了上官英狐三人。
原來秦海天和唐翃在寒星窟前,與英郊鬥了一陣,逃到前廳,正看見被白楊、董大千、勸融和蘇閃,製住的唐門弟子和幽家的上官英狐三人,情知敵人勢大,唐門遭此滅頂之災,靠自己二人難挽唐門大業,此刻看見幽家三人,遂想借助幽家之力,光複唐門,於是解了三人的綁縛,逃出唐家堡。
行至路半,正見謝凜兒、子文和謝雪痕。謝凜兒接到那店小二的信,聽說魔文中了腐屍砂,連忙帶了子文趕了來。將及唐家堡時,便見謝雪痕一騎,也正往這裏奔馳,於是便下去與她相會,然後齊來唐家堡。
白楊忽然飛起,祭起聚魂鬥,放出一千玻璃人,這才扳回了頹勢。正在這時,一人淩空飛下,喝道:“白楊快還我聚魂鬥。”一麵說著,餓鷹撲食般,來向白楊搶奪。
白楊道:“這樣的寶貝,我會還你?”說時,早拔出刀來,向謝凜兒便砍。謝凜兒誌切此寶,施展終結神話,向白楊下重手。寒刃流光,均被白楊躲過,隻將那些隱形的玻璃人殺了七個。
英郊大叫道:“住手。”眾人聽了這一聲吼叫,都怔住了,向他這裏瞧來。英郊拿出霸王蠱配製的解藥,向謝凜兒道:“魔文現在中了腐屍砂的毒,這便是解藥,你有飛翅在身,趕緊給她送去吧。”他隻所以讓謝凜兒前去送解藥,而不叫蘇閃去,一來是為了向他顯示,自己在魔文性命攸關之際,比他要強。二來,讓謝凜兒送藥,也可支走一個強敵,而自己這裏反而省下一個。
謝凜兒走到他麵前,看他麵色慘白,目中微現得意之色,不禁黯然道:“你為了取這解藥,反而自己中了毒?”英郊喘了口氣,歎道:“魔文是我惟一所愛的女人,為她做什麽事情,我都覺得值得。”
“好,我立刻送去,如果魔文知道,你是為了她取解藥,而自己中了毒,她一定會很感動。”謝凜兒伸臂將解藥接過,拿在手裏看了看,向英郊鄭重地說道,但心裏卻不知怎得,頗有些不舒服。
英郊雖然沒有笑出來,麵上卻喜動顏色,說道:“若是如此,我即使死了,又有何妨?”謝凜兒轉身欲去。蘇閃道:“英郊,你別上他的當,他騙你呢。我來時他已去了百花穀,還帶了解藥給魔文解了毒。我看魔文沒事了,才趕了過來。他現在還收你的解藥,明擺著是要騙你的解藥。”
英郊怔了怔,便看著謝凜兒,求證此事是否屬實,他知道謝凜兒身為幽家教皇,決不會隨意口出不實之言。他如果當真送了解藥去,為何方才還說要再去送藥?
謝凜兒轉過身來,向英郊道:“沒錯,我確實已經為魔文解了毒,隻因我適才看你對她一片赤誠,不忍看你對魔文的這一番好意白費,因此我寧願再去一趟百花穀,用你的解藥再為魔文治一次傷。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解藥還還與你罷。”說著,將藥瓶又送到了英郊的麵前。
原來唐翃見了謝凜兒之後,得知他是為求腐屍砂解藥而來,他朋友隻所以中毒,又全由唐門而起,於是忙把解藥奉上。
英郊得知謝凜兒早將解藥給了魔文,麵上現出失望之色,愣了半晌,苦笑道:“原來如此,那多謝你了。”伸手將藥接過,收進懷裏,他此時,實在是恨不得立時殺了謝凜兒。
董大千和勸融過來,幫霸王蠱扶住英郊,問道:“他怎麽中的毒?”霸王蠱道:“什麽也別說,先離開這裏。”白楊指使玻璃兵,將謝凜兒幽家等人隔開,急匆匆地往外走。
謝雪痕道:“你難道忘記了,你還沒有將聚魂鬥還回來。”聚魂鬥乃幽家之痛,更是謝凜兒之痛,是以無論如何,也要奪回。
白楊也不答話,隻是招呼眾人往外走。謝雪痕一晃身,如脫弦之矢,向白楊射了過去。白楊一看影到,揮刀連劈,忽覺臉上一痛,還是挨了一爪。當下將手中的白骨斷腸刀舞的更急,漫身刀影,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