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痕不敢貿然插手,正瞥見霸王蠱離此有兩丈遠近,倏地朝他飛去,一爪拿下,霸王蠱猝不及防,正被她右爪拿住後頸,左爪鎖了左臂。
謝雪痕道:“今天取不回聚魂鬥,殺了他也是一個不小的收獲。”英郊道:“且慢。”謝雪痕道:“怎麽,求我饒他?你想都別想。”英郊道:“聚魂鬥還你,你把他放了。”
白楊知道這聚魂鬥雖不是什麽殺人利器,但對於用兵作戰,極為重要,心裏自是萬分不舍,白白的拿出來,送還自己的敵人。正要籌思一個計策,謝雪痕見他遲疑,喝道:“快點拿出來。”右爪加勁,霸王蠱的脖子上,登時滲出了血來。
“老八,我可待你不薄啊。”霸王蠱近乎於哀求。
英郊連忙又向白楊催促了兩聲,董大千也道:“老八,趕緊送還他。”
白楊思量再三,終究不能得罪這些師兄,極不情願的將聚魂鬥掏了出來。然後祭起,將裏麵的兵將盡數放出來,向謝雪痕道:“你就拿去吧!”揚手向謝雪痕擲了過去。
聚魂鬥飛到中途,忽然一人飛到,一手抄住,縱身躍到謝凜兒身旁,交給了謝凜兒。這人正是子文,他知霸王蠱手段歹毒,擔心謝雪痕騰出手去接聚魂鬥時,反遭被她挾持的霸王蠱,乘隙暗算,是以搶先接了過來,並讓謝凜兒驗看。
謝凜兒接過聚魂鬥,裏裏外外,仔細察視一番,向謝雪痕道:“寶貝沒錯,放了他吧。”謝雪痕向霸王蠱道:“你的命先暫時寄在你的身上,我哪天想起你的惡行,便隨時來取。”向魔域群雄說道:“接好你們的好寶貝。”提起霸王蠱,向董大千猛地一擲。
霸王蠱痛叫一聲,飛了出去。
董大千左臂一伸,將霸王蠱接住,猶如接一個小兒一般。那霸王蠱非但不感謝,反而狠狠橫了他一眼。白楊命令玻璃人殿後,他們向外退了出去。
謝凜兒向唐翃和秦海天說道:“多謝二位贈藥,他日若有所需,請不要客氣。”
唐翃道:“你的朋友中毒是由唐門弟子引起,贈藥本屬應當,況且教皇自執掌幽家以來,向來與各派和平友好,這是我所欽佩的。”
謝凜兒謙遜一番,道:“此處乃貴堡重地,我等不便在此久留,這就告辭吧。”唐門此時正逢多事之秋,唐翃與秦海天也不多留,送了出去。
幽家人眾經過前廳時,隻見廳上坐著兩個人。謝凜兒不禁吃了一驚,認得這老人正是寒星窟的唐蠱。心想,當日以為他死了,不想居然還活的好好的,而且氣色比起五年前好多了。
秦海天與唐翃忙上前拜見。
原來寒星窟有多條通往外麵的暗道,其中一條便直通莊外。唐蠱、唐劑、唐羿三人從這條通道出來,堵截霸王蠱,但眼見敵人有好幾個高手,又有眾多渾身透明的妖兵,不是他們的對手,隻得任由這幾大魔頭,從容離去了。他們從莊外來到大廳,正察看唐氏弟子們身上中的毒,恰逢這時唐翃正領著幽家一幹人,從寒星窟過來。
謝凜兒等人也向唐蠱拱手為禮。唐蠱在他們眾人臉上掃了掃,道:“不知諸位光降敝莊,有何見教?”
唐翃隻說謝凜兒的一個朋友中了毒,特來求些解藥,並不說是唐翍和唐翧持腐屍砂行凶之事,以免讓唐蠱麵上不好看。謝凜兒知道其意,也不說破,隻說:“肯蒙賜藥,感激不盡。”
唐蠱隻是聽說了幽家派人,來送還唐羽的子母追魂錐,並沒有聽說他們也是來求取腐屍砂解藥的事。此時聽說,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他們該不會是跟霸王蠱,一起來這裏唱了出雙簧,來蒙騙我們這些姓唐的吧。”但麵上絲毫不動聲色,說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謝凜兒瞟了那些受傷的唐門子弟一眼,見他們身上潰爛流膿,惡臭欲嘔,便問道:“他們中的是什麽毒?前輩可曾查出來沒有?”
唐蠱沉吟一陣,說道:“那霸王蠱用帶有病毒的飛蟻,傳染給了他們一種病。不過這還難不倒我。”謝凜兒道:“霸王蠱凶殘狡詐,用毒手法詭異狠辣,前輩還是謹慎些為妙。”
唐蠱冷笑道:“哼哼,那老賊的一切伎倆,都在我的心裏,他所使得毒於我來說,就像治傷風感冒一般容易。不過他那些毒蟻當真是神不知鬼覺,你們還是要小心些,不要著了他的道。”
謝凜兒見他話中有譏嘲之意,知話不投機,便道:“我們在魔域也曾與他交鋒多次,深有體會,我們自會有所防備。外麵天色將明,我等就不在此打撓了,告辭!”唐蠱向唐羿道:“你去送送各位。”
唐羿向幽家人眾道:“各位請吧!”領著謝凜兒等人走了出來。
唐蠱拿著霸王蠱交給唐羿的解藥,看了又看,心裏思忖,這些藥丸要不間斷的服用,時日一長,必中三分毒,會漸漸的依賴上,說不定這本就是一種慢(性)毒藥,即使製愈了他們身上的潰爛,日後也受此藥之苦。霸王蠱如此做,必是要控製唐門。哼哼,若是我死了,說不定你的奸謀便要得逞了,幸好老夫尚在人世,從今日起,要跟你好好的較量一番。
少頃,唐羿送了幽家眾人回來,走到唐蠱麵前,俯身拜倒,說道:“孫兒無能,讓敵人侵入唐門重地,實為不赦之罪,請祖父革去我掌門之職,依照門規嚴加處置,以示眾人。”
唐蠱早就對唐羿帶著霸王蠱和英郊,進入寒星窟怒不可遏,當時就恨不得立即將他處死,但當時外敵厲害,不便發作,後來又想到他是唐羽扶上掌門之位的,心裏那口怒氣才勉強忍住。過了好一會,才道:“你起來吧,來的這些人非一般江湖人物可比,況且你又年輕,遇到那種情況,難免不知該如何應付,以後再將功折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