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命裏還有這一劫,所以落在了自己老爹手裏。
這下子,估計前途堪憂啊,自己的老爹自己明白,自己這個老爹,可是史上第一大坑!
目測這家夥肯定要被玩殘了...
冼肆月在心裏默默的為這古劍裏的老家夥默哀。
那邊,卻隻見古劍穩住劍身,顫了一下,似乎在鎖定目標,隨後猛然加速,好似一道流光,眨眼之間,衝著芊芊刺過去。
卻是衝著芊芊刺過去的!
冼劍酒冷冷一笑,麵色一寒,眼睛裏都放著寒光,語氣冷然道:“我不管你生前多麽厲害,死後寄居於一把破劍上,還敢欺軟怕硬,果然凶器不在於劍本身,凶的是手持利器的人的心…”
“今日,格老子的就讓你明白什麽叫虎落平陽被犬欺!”
冼肆月心裏十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
“老爹,你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話......”
但是冼劍酒哪管這些,口裏說著,左手掐了一個奇妙的劍訣,便隻見桌麵上擺著的三副筷子猛然並攏,快似疾風,直接撞在那古劍劍尖,兩者旗鼓相當,幾乎是定格在了半空中一樣。
冼劍酒灑然一笑,驀然道:“還不現身,莫要以為我真的收拾不了你!如果你麵對的是一個武者,自然是有持無恐,但是現在,你再不悔改,老子就拿你去劈柴!然後再當作燒火棍,用那凡火好生羞辱你!”
古劍一頓,隨即一顫,依舊不聞不問,猛然發力,向前推進了幾分。
冼劍酒眉頭一挑:“很好,那就拿你當作攪屎棍,放在茅廁裏,用那屎尿汙穢之物侵擾你的靈魂,看你服不服!”
古劍憑空直墜,直插在地麵,劍身顫然作響。
“敬酒不吃吃罰酒!” 冼劍酒冷哼了一聲。
“還真當格老子的沒個手段一樣。”
停暫了片刻,隻見古劍劍身的紋路好像在活動一般,真的是流紋,整個流動了起來,在劍身上形成了一個奇異而詭異的符號。
驀然,一個虛幻的長胡子老頭還真的就從劍柄處彈出,飄浮在半空中,這老頭一見到罪魁禍首正一臉戲謔的望著自己,又想起自己被戲弄的一幕,就氣不打一處來,心道自己活了數百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玩,先是被人用酒水打,然後又是用筷子抽,還威脅自己,要把自己用作斧頭,燒火棍,攪屎棍......
自己活了幾百年,卻從來沒見過這麽號的人渣啊!
這樣一想,老頭頓時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吹胡子瞪眼的氣鼓鼓看著醉眼迷蒙的冼劍酒。
“哼!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頭頗為憤慨,一甩袖子,臉別過去不看那個一臉醉醺醺,卻是賤笑不已的家夥。
“倒是個有個性的老頭。”冼劍酒看了一眼老頭,樂了,朝著冼肆月一笑道。
冼肆月心裏一陣好笑,他還真的就有一種阿拉丁神燈的既視感。
那老頭脖頸一硬,憤然道:
“哼!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驀然,他停住了,警惕的看了看眾人,胡子一顫,鼻孔朝天。
“我就知道你們想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告訴你們!”
看這老頭一副欠揍的模樣,冼劍酒似乎也是懶得和他扯什麽鬼。
“沒興趣知道,反正落到我這個古往今來普天之下第一天才禦者的手裏,就算是你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肉,有多少姑娘,哪怕是死的時候穿什麽樣的內衣,我都給你拷問出來。”
“哼......” 老頭臉色一變,冼劍酒的能力,他剛剛可是領略了,雖然自認為自己以前可以一把捏死不少的這樣子討厭的家夥,但是就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現在也就隻是剩下一個靈魂了而已,說的好聽一點叫做劍靈,說的難聽一點,其實就是一孤魂野鬼,要不是寄居於這古劍上,恐怕隔不了兩日,九殿閻羅的鬼差就過來邀請他過去喝碗孟婆釀的好酒了。
“有辱斯文!”老頭脖子一硬,頗為硬氣的說。
冼劍酒冷冷的看了這老頭一眼,手指一彈,一滴酒滴夾帶著強大的精神力向著老頭碾壓過去,嚇得老頭抖抖索索的又躲回了劍裏,再也不敢吱一聲了。
“這把劍我先拿去仔細琢磨一番,我總覺得真正神秘之處還是在於古劍,而不是這個括噪的老家夥。”冼劍酒轉過臉來衝著冼肆月道。
“而且說不定我還能從他這裏壓榨出不少的好東西,要知道,家有一老,似有一寶啊。”
藏在劍裏再也不敢出來放風的老頭暗地裏冷哼了一聲,心裏決定自己到時候一定要要緊牙關,躲在劍裏,這家夥難道還真的就敢將一把絕世寶劍當作斧子去劈柴,當作燒火棍,攪屎棍?
“你今日能夠憑借武者的力量打敗本族來的那個小子,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可別驕傲,也不能因此而懈怠了修煉。再不久就是青石城大比,而到時候青石城下轄的範圍內,諸多青年才俊也都會湧現,青石其他勢力的小輩,你確實是可以傲視了,但是記住一句話:所謂,山野之中自有高人!到時候,你可不能落了冼家的聲勢。”冼劍酒麵色鄭重的對著冼肆月叮囑道。
青石城三年一度的大比,冼肆月自然是知道,這算是青石城三年之中最為熱鬧的時日,整個青石城方圓千裏,所有的青年才俊,都是會趕過來參加大比。隻因為這青石城大比乃是有所淵源的,前七名勝者,每人可以帶領九名隨從,參加不久之後的由流文城舉行的流文城大比,流文城的這場大比過後,前七人可以代表整個流文主城和下轄的萬裏方圓地區的所有青年才俊,前去參加由天光域都城天光城的天光大比,其中再決七名勝者,直接加入駐守天光域的古劍宗內宗,他日有幸,甚至可以進入皇極宗!
而這對於一些冼氏的旁支來說,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一個重回本家的大好機會!
因此,十八旁支,無數二次旁支,都死死盯著這次的大比!
“知道了,父親,我不會懈怠的。”
房中,冼肆月收回心中的思緒,抬頭笑著道。
他不曾托大,但是也敢打下保票,如果能夠允許同時運用精神力和武力,他橫掃整個青石城大比那是沒得說的,哪怕是在流雲主城參加流雲大比,獲得前三名也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事實上,自己最擅長挖坑的老爹怎麽可能讓自己輕鬆過了呢?
“恩。”
冼劍酒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青石城大比,你不可以動用精神力。”
冼肆月無奈,雖然心中早就猜到了,但是還是難免心裏誹謗一下下,卻也隻能低頭答是。
話到此處,似乎早就猜到了自己小子心裏想著什麽,冼劍酒忍不住的冷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如果想要出奇不意,那就要學會挖坑,經常的隻使用肉體力量和那群武夫互拚,他們就會難免的產生錯覺,哪怕都是知道你是兼修兩者的,但是卻也會不自覺地忽略。”
這卻是禦者與武者之間的互相貶低。
禦者嘲笑武者是粗魯的武夫,武者嘲笑禦者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由此也可知道,那個劍裏的柳老,定然也是一個禦者,因為這家夥說了一句:
“真是有辱斯文!”
冼肆月隻得再度點了點頭。
見狀,冼劍酒也是一笑,然後將兩本古籍遞給冼肆月,道:“你也已經到了煉神境,以前凝神境的《聚神術》已經不太適應了,因此我從冼影那家夥那裏給你敲詐來了煉神級別的《聚神術》。”
“至於另外一本,是地品的武技《大日烈陽指》,算是他們賠償給我們的精神損失費。”
“《大日烈陽指》?”
聞言,冼肆月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接過。
勝過冼明陽,也隻是險之又限的,他一直記得那冼明陽使用《大日烈陽指》,那強大的元氣波動,凝聚的可不是元氣火焰,而是如同冼影一樣,通過瞬間燃燒元氣產生的火焰,威力之大,難以言表。沒想到現在,這東西也被老爹坑來了。
可憐的冼明陽,被打之後還要給別人送精神損失費......
而且,憑借自己老子的性格,冼肆月幾乎能夠猜到,這兩個貨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了。
湯藥費,場地費,誤工費......這些姓名奇葩的各項費用,自己老爹肯定是要把他們渾身上下刮的連**都不剩啊!
“好了,時間不晚了,滾吧,如果你在武者一途裏還有什麽不明,可以在東山穀,找到一棵梧桐樹,梧桐樹下三叩首,回眸起身見佛門。”見到冼肆月接過古書,冼劍酒揮了揮手,道。
“恩。”
冼肆月點了點頭,心裏暗暗記住自己老爹的話。
“梧桐樹下三叩首,回眸起身見佛門。”
自己老爹肯定又給自己找到了好東西,他的話每一處都是有著大哲理的,容不得自己不認真思量。
懷著這樣的心思,冼肆月便是抱著古書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他已經是想要迫不及待的翻閱一下,這地品的《大日烈陽指》,究竟能夠有著多大的威力…
“等一下...”冼劍酒望著那插在地麵的古劍,卻衝著冼肆月一招手。
“父親?”冼肆月停下腳步。
“這把古劍叫什麽名字?”冼劍酒彈了彈劍身,一聲龍吟一般的聲響傳來,甚是奇特。
冼肆月一愣,隨即恭敬道:
“孩兒叫它...”
“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