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署長,從目的性這一方麵就已經讓虞寒雲目瞪口呆了。
虞寒雲是心服口服:“想不到李兄竟然有如此智慧,妹夫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德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不不,妹夫言重了,若不是今日一事,我怎麽會知道妹夫還是大總統的嫡子呢!”
虞寒雲無所謂的笑笑:“大總統隻是家父,我又何時分他一瓢羹呢?我此時的身份隻是津門堂堂主而已。”
兩人一陣寒暄,末了,李德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不知李兄為何事憂愁?不妨說出來好讓妹夫也排憂解難。”
他願意將自己的身份主動透露出來,這一點讓虞寒雲更是一家人沒有兩家話了。
李德見他一臉擔憂,這才將心中煩心之事告訴了虞寒雲。
“妹夫有所不知,你雖知我是津門保衛處的署長,可我也有許多寸步難行之事,如今天下百姓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我雖為署長也是無計可施,我恨不能為百姓們翻身呐!”他咬牙切齒,懊惱至極。
眾人都知他風光,可他空有一腔熱血,卻不能如願以償。
這一番話說到了虞寒雲的心坎裏,產生了共鳴,他起身,雙眼堅定之意:“李兄有如此心懷,我實在羞愧難當,我又何嚐不是?若是李兄不嫌棄我,也讓我助你一臂之力!”
兩人誌同道合。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要是有你相助,定然會事半功倍的!”
李德激動,一把抓住虞寒雲的手。
並沒有感覺到半分別扭,在革命的道路上,他們的精神已經跨越了生死。擺在他的眼前的隻有黎明百姓的安定。
這個動**不安的社會裏,往往是生活在底層的百姓們最為受苦。
“我義不容辭!”
兩人一拍即合,決定先解決眼下的問題。就是駐紮在城外的韓青天。
“張百川是小角色,雖然欺壓過百姓,可他不過是一介商人,我們最終要對付的就是韓青天!若是能夠殺了韓青天,張百川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德開口。
他在軍事上有著非人的智慧,虞寒雲隻管考慮事情的利弊,如此一來,兩人如同如虎添翼。在這件事情上,虞寒雲自然是讚同的。
“不知李兄有什麽錦囊妙計?”
李德思索一陣,這才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虞寒雲:“那就要你出馬了。”
虞寒雲一愣:“我?”
“沒錯,你是津門堂的堂主,若是由你的名義邀請韓青天過來聽曲,我想韓青天不會拒絕,到時候隻要他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李德握拳,惡狠狠的道。
這件事情對於虞寒雲來說根本不是難題,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下來。
“好!都聽你的!”
李德很是欣慰。
終於在革命這條道路上,不是他一個人了。
夜色慢慢降臨,此時的天就像是無形的網,將整個津門都籠罩了起來。
街上點了燈,像是繁星點點,在津門一顆最為閃耀的燈光裏,那是海河樓。
海河樓裏女子正輕聲吟唱,一曲終了,台下人紛紛叫好鼓掌。
根據李德的計劃,虞寒雲來到了海河樓,見台上的柳如非,兩人相視一笑。
“哎哎哎,虞老板,柳姑娘可忙著呢!”
攔住虞寒雲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目標人王竹林。
虞寒雲直言:“今日我不找柳姑娘,我是來找您的。”
王竹林鬱悶,可還是將虞老板拉到了一旁,台上有咿呀咿呀的唱起來,兩人找了人少的地兒談話。
“虞老板可是有什麽事?不過您放心,包在我身上,不論你是大事小事,盡管吱一聲,我王竹林肯定給你辦好嘍!”
虞寒雲笑:“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近來聽聞韓司令到城外了,我想請他聽個曲。”
王竹林愣了愣,見四下並無人在意,他靠近虞寒雲道:“虞老板這是何意啊?”
虞寒雲回答:“我很欣賞韓司令,若是王會長相識的話,能否幫我引薦引薦。”
總以為虞寒雲是一根筋,沒想到今日突然開竅了,王竹林並沒多想,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這件事情我就幫你說一說,不過韓司令同不同意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虞寒雲點頭:“隻要王會長傳個話,我就很感激了。”
“好。”
此時有人找王竹林,虞寒雲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虞寒雲將目光轉移到台上時,已經換人了,是一個新人。
“台上的叫小桃紅是濟南人,月初才來的,是個新人,難不成虞老板也感興趣?”
一聲打趣從身後傳來。
虞寒雲回頭就看到了卸掉戲裝的柳如非。
“如非,我可對她不感興趣,我隻對你感興趣。”
“誰說的?我可看不出來你對我有什麽興趣,你一進門可沒找我。”
柳如非故作生氣。
虞寒雲急了:“我剛剛見了王竹林,有點事想要拜托他幫忙,何況我這一進門可是和你打了招呼的,你唱的越來越好了。”
柳如非見他著急的模樣,被逗樂了:“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幹嘛這麽緊張!”
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一見麵就處處質問他,他哪裏用得著這麽緊張?
“對了!你沒事吧?”
自己離開津門堂時,李德的人可是將津門堂前前後後圍了個水泄不通。
“沒事。那是我大舅哥,怎麽說也得向著我。”
虞寒雲說笑。
柳如非掩嘴笑了:“可人家怎麽說都是署長,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向著你吧?更何況前來找茬的人還是張百川。”
張百川是出了名的難對付,若是旁人柳如非定然不會擔心,可是要對付虞寒雲的人是張百川,回來的路上她可是擔憂了一路。
“凡事要講證據,總不能信口胡謅吧?署長也不是吃素的,張百川再怎麽厲害,也有署長在不是?”
兩人談的不亦樂乎,至於李德身份的事,虞寒雲隻字未提。
一來是信任問題,二來是擔心柳如非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要刺殺韓青天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月色泛白,海河樓的燈悄然淡了。
虞寒雲見天色不早了,將柳如非送回家後,自己就回了津門堂。
次日,王竹林就出現在了津門堂。
“王會長請坐!”
虞寒雲命人倒茶。
王竹林倒也隨意:“不忙,虞老板,今日我是來告訴你一件好消息。”
虞寒雲麵上擺出一副激動的神情:“莫不是韓司令答應了?”
王竹林聞言,尷尬的笑笑:“虞老板事情是這樣的,你邀請韓司令的事我並未向他提起過……”
虞寒雲的臉色變了變,王竹林解釋:“虞老板不要急,隻是前幾日我就想在海河樓辦一場聚會了,昨日趁著你的事我一道請了韓司令,韓司令很賞臉啊,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還望虞老板不要生氣。”
這王竹林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虞寒雲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結果一樣,誰請都無所謂了,反正韓青天難逃一死!
“不打緊,我也隻是想請韓司令聽聽曲,趁機想要結識一下,勞煩王會長了。”
“能夠幫上忙也是我的榮幸,希望虞老板能夠賞臉。”
王竹林從旁邊拿出一張請帖遞了過去。
虞寒雲打開請帖,微微詫異:“ “後天?”
“時間有些倉促,不知道虞老板能不能湊出時間來?”王竹林疑問。
邀請韓青天聽曲的主人公本是虞寒雲,王竹林突然反客為主了。這讓虞寒雲總覺得哪裏有個不太對勁。
他沉思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後天我會去的。”
王竹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他大笑:“我就知道虞老板是個爽快人,那後天就麻煩虞老板在台上好好亮嗓子了。”
虞寒雲也回複:“我自然會對得起王會長的良苦用心。”
王竹林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他前腳走,虞寒雲後腳就出了津門堂,順著小道去了津門保衛處。
“虞老板,我們署長等你許久了。”
看門的小弟見是虞寒雲,二話不說就放行了。
李德支開了所有人,大堂裏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虞寒雲開口:“一切準備就緒,就差東風了。”
李德些許驚訝:“妹夫,想不到你如此能幹,比我們這些當兵的強了百倍了。”
“李兄說笑了,我也就是個傳話的,隻要能夠鏟除韓青天,我就算是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啊!比起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這些事情微不足道。”虞寒雲有感而發。
李德望著虞寒雲,突然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他心中欣慰,終於後繼有人了。
“這件事情成功之後,我定然會向上級反映你的功勞,到時候你可不止是一個唱戲的!”
虞寒雲搖頭:“我也是做了分內之事,那有什麽功勞。”
國民的道路,永遠在他們心係天下的人身上,若是他們每個人裝聾作啞,那國會是什麽樣子?
虞寒雲這樣想,李德也自然這樣想。
在特殊的時期內,他們剛好遇見了相同的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