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雲臨走時又特意把李德的家丁叫到麵前,特意叮囑他讓他好生照顧。
“你家少爺就有勞你了。”
“虞二爺,少爺有我們兄妹二人照顧,您就盡管放心。”
“若是沒有少爺,我們兄妹二人還不知現在身在何處。少爺將其他人全部遣散,隻留了我們兩個怎麽可能不盡心盡力呢?”
一來一去之間,家丁眼裏話裏都是表明了自己的忠誠,虞寒雲再三感謝終是放下心來。
“那二爺我這邊送您。”
家丁停下手頭的活計將虞寒雲送到了門口卻並沒有回去打算。
“怎麽我看你的神色是有話要同我講嗎?”
虞寒雲看到家丁一臉為難並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二爺,我們家少爺是好人。你也是好人,好人應該是有好報的。我們家少爺現在這個樣子,二爺,你會替他報仇是嗎?”
家丁躊躇不決還是說出口了,他一臉悲痛替自家少爺報屈。
“這種事情你說與我聽也就罷了,不要再同其他人提起,我和你家少爺不完全純粹是一個好人,但是以後有些事兒可能就要我一個人來做了。”
虞寒雲說罷掩麵離去,家丁向著他離去的背影深深鞠了一個躬,才回府去。
虞寒雲沒有回府,反而去了一間布莊,做了一身新的衣服。
上好的錦緞修剪成的長衣既貼身又舒適,灰黑色的布料不像黑色那種莊嚴肅穆反而更加顯得成熟穩重。
虞寒雲之前本就是公子哥的打扮,現在氣質大變,更多了幾分金貴。
收拾好以後,便向掌櫃的交付銀錢。
“掌櫃的,你幫我算一下,看總共多少錢。”
“哎呀虞二爺,現在這津門誰人不知您的風頭?你又是我們這裏的老客戶了,這點小錢不必掛懷,到時候還要多多仰仗您呢。”
掌櫃的一臉生意人笑容,以往他都是認錢不認人,但是在此時此刻卻多了幾分真誠。
前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會武台事件,但凡是良心未泯的貧苦百姓們誰人不稱讚李德一聲絕呢?
而虞寒雲麵對王竹林那種奸佞之輩,更是保全大局,目前虞寒雲在津門的氣勢威望更甚之前。
“掌櫃的說笑了,這不過是每一個人應盡的義務罷了。更何況,哪有什麽掛懷不掛懷仰仗不仰仗,都是出來做生意的,憑著的便是是一顆心,這是銀錢不用找了。”
虞寒雲將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便瀟灑離開。
“不愧是能當上堂主的人,這份氣度與胸懷,有些人怕是騎著馬都趕不上了吧。”
掌櫃老板低聲腹誹還想再說些什麽,但是看到虞寒雲出門便攔了一輛黃包車行色匆匆,於是微微點頭忙著去做其他生意了。
不多久,虞寒雲便下了車,去的地方人生鼎沸,華貴非凡,正是王竹林名下的海河樓。
他這次前來並非是為了胡吃海喝,而是為了找柳如非。
“你看那不是津門堂的堂主嗎?今日怎麽過來這邊了?”
“聽說他之前不是和王會長起了衝突嗎?怎麽這個時候回來海河樓?”
“是啊,聽說是來找柳如非小姐的。”
海河樓一下子更加熱鬧,人雲亦雲。
虞寒雲並未理會,而是交代了小二便快速的去了安排的包廂。
“你說虞二爺在包廂等我?”
甜柔的細膩嗓音帶著小女人的溫柔,精致的妝容更襯的女子嬌媚,一身墨綠旗袍凹凸曼妙,盡顯女子風采。
“柳姐姐快去吧,想必是虞二爺想你了呢。”
小二一邊打趣一邊推搡著女子,兩個人說說笑笑。
“貧嘴,本來我還不想這麽快過去,但是你這等不及的樣子,搞得好像二爺見的是你一樣,比我還激動,等姐姐我回來再收拾你。”
柳如非嘴上雖然說著拒絕的措辭,身子卻是加快了腳步,去了虞寒雲的包廂。
“咚咚咚”
“進來吧。” 虞寒雲聽到了敲門聲知道是柳如非過來了,於是起身去開門。
“寒雲,專門過來找我啊。”
柳如非嬌嗔道,伸手挽著虞寒雲的手臂便開始親密起來。
“當然是找你,難不成你還想讓我找其他人?”
虞寒雲看著眼前女子熟悉的麵龐,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水,不由自主兩安靜下來。
兩個人攜手坐在床榻間,柳如非聽著他嘴上的調笑心裏卻是無比甜蜜。
“你啊,還不承認。”
“我聽小二說王會長今天也要過來,我怎麽在樓下沒有見到他呀。”
虞寒雲將柳如非一手拉到懷裏,伸手撫摸她的發絲眼神溫柔含情,猶如汪泉。
“會長他應該在頂樓密談,怎麽他沒有告訴你嗎?為什麽不直接上去找他?”
柳如非心下疑惑道,一邊用嬌嫩的手指戳在虞寒雲的胸膛暗暗撇嘴。
“不是說專門是來找我的嗎?”
“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麽事兒,會長他應該也是談完了。”
我就勉為其難的現在帶你過去?”
虞寒雲看著她作態也大笑起來。
“你這算是吃哪門子的醋啊?”
“哎呀,走啦。”
柳如非小臉緋紅,她隻有在虞寒雲麵前才會有這種小女人的樣子,哪知道虞寒雲還借此調笑她。
“會長在裏麵,你去吧,剛好我等會兒還有個曲呢你也可以聽得到。”
柳如非湊到虞寒雲耳邊悄咪咪說道,像是如獲珍寶一樣藏著喜悅。
“好。”
虞寒雲說著將即將轉身要走的柳如飛拉進懷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下一個吻。
身上的清香撲鼻帶著曖昧,虞寒雲有點失神。
“這是在做什麽?如非你們什麽時候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剛好王竹林從屋內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哎呀,會長!”
柳如非摸了摸還在發燙的臉頰嬌嗔離開,隻留下一臉溫柔的虞寒雲在原地回味。
“怎麽虞老板今日過來了?你這近日津門堂打理的還好吧?有沒有出什麽不該出的紕漏啊?”
王竹林像是話裏有話,根本不在意他怎麽回答。
“倒是多謝王會長關心,虞某難登大雅,自當事事親力親為,盡心盡力,還好上天庇佑,這才不至於出什麽差池。”
虞寒雲斂眉將王竹林的小人嘴臉盡收眼底。
“哎呀,都是你有能力有才幹,想必這一陣兒的風言風語你也聽的不少吧,不如我們進去坐坐好好聊一下。”
王竹林哈哈大笑不置可否,似乎在等著他的決定。
“聽你的安排王會長,畢竟這海河樓,來者皆是客,您才是這個當家的。”
虞寒雲低眉順眼,讓王竹林有點捉摸不透,但是聯想到剛才他和柳如飛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心底又像是拿定了主意一般。
“你和如非的事,我本來以為你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你好像是吃定她了,能讓她柳如飛真心實意相待的你還真是頭一個呢,進來吧。”
“會長說笑了。”
“說不說笑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不知李德兄弟最近如何了呀?”
王竹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覺,像是不經意間隨意問的一個問題。
虞寒雲臉色僵硬,但是不能在這時候露餡,於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慢騰騰的給自己也沏了一杯茶。
“倒是有勞王會長惦記了,李德他已經辭去了工作,在家安心靜養,以後怕是也不會再接觸這些道上的事情了。”
“哈哈哈,道上的事情他就算是想碰應該也碰不得吧,倒是你之前和他稱兄道弟的,我實在擔心的緊呐。”
王竹林自說自話,根本不給虞寒雲插嘴的機會。
“不如什麽時候挑個時辰,我們一起前去看他吧。雖然我和阪東先生之間有些來往,但是你也是我的兄弟,你的兄弟受了傷,我自然也要表達一下心意。”
“就是不知道他方不方便有時間接見我們了,畢竟當時那個傷,以後就算不是廢人也是殘疾一個吧。”
“哎呀,瞧我怎麽說起這個了?”
虞寒雲越聽越是冷靜,雖然十指緊扣捏緊了茶杯,但還是一飲而盡。
“王會長關心則亂,我能理解。”
“隻是不知會長為何突然會想到要登門拜訪,以他的身份怕是不妥,尤其是他現在誰也不見,閉門謝客。”
王竹林一聽到虞寒雲說不見麵,便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
本來他也不是真心想去,隻不過是覺得閑著無聊,找個樂子罷了。
若他真的去了,又怎麽可能是想要關心對方,畢竟會武台當日,兩人站在這樣的對立場,看到和自己不是同一條線的人落到這樣的下場高興還來不及。
“不見?這麽嚴重嗎?那我也不叨擾,就有勞虞兄以後幫我捎幾句關心的話表一下心意吧。”
“這是分內之事,王會長不必多言。隻是不知為何,今日王會長偏偏來了這海河樓,若不是聽如非說起那可真是我失了分寸,沒有立馬前去拜見您。”
虞寒雲說話模棱兩可,他也沒有真的指望王竹林能告訴他真正目的,但是從他的樣子來看,想必最近過的是十分滋潤。
“會客而已,倒是你此行過來應該是專門會見如非的吧,就算是不見我也無妨。”王竹林見他不漏聲色也不再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