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長刺
“兩位兄弟，守一大人寬宏大量，隻要你們投降，就允許你們戴罪立功。你們看我，如此不堪造就，都被仁慈的主人饒過小命……”
胖子很自覺的以自身為例，開始招安。
“投降？他……居然允許我們投降？”
背叛守一的兩宿命都不相信，但胖子的遭遇卻在眼前，雖說慘了點，但畢竟保住了小命。
“我們投降！”
兩人很快拿定主意，並將身上的武器丹藥取出，要丟在地上。
“不用，你們繼續，速度要快！”
守一根本看不上他們那點東西。
無論是被宿命者看做寶的九轉金丹，還是聖級飛劍，在他眼裏都是廢物。
沒有這些廢物，宿命者不可能逃脫掌控。有了這些廢物，宿命者也同樣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兩宿命明白了守一的意思，抓起飛劍就賣力挖掘，就連九轉金丹都不再顧惜。
他們和胖子一樣，都要竭力表現自己的價值。
“砰！”
不知過了多久，兩宿命的飛劍撞上了通道壁麵。
由於沒有準備，下死力氣的兩者蹦出巨大火星，就連飛劍，都有碎裂的跡象。
“廢物！”
跟在後麵的守一伸手甩出兩把使用魔化輪回鍛造的強大飛劍：“換上這個！”
兩宿命依言而行。
“你們這是挖到了轉折的地方。整個太古通道筆直的隻有前端，以後多有轉折。另外，再過不久。還進入洞窟。洞窟內還有倒垂的鍾乳。那玩意和壁麵一樣堅硬。要多加注意！
其實，說道對通道地形的了解，胖子、兩宿命都不如守一。他雖然沒有親身進來查看，但其他幾天的宿命，和彭滿都曾給他許多第一手資料。
“小奴一定牢記主人的教訓！走在前麵，替他們試探！”
胖子見到表現機會，立刻和兩宿命站到一起。他重傷失去的四肢，還有胸口大洞。此刻已經完成了表麵恢複。雖然戰力極受影響，但能做些投機取巧的活動。
——比如，兩宿命辛苦挖掘，他卻拎著把大劍三麵亂戳，如果提前發現前麵有洞壁或者石鍾乳，那就是大功一件。
“屁精！”
兩宿命同時在心底嘲諷，不過卻不敢公之於眾。
“恩！”
守一吭氣，卻看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隻要不是不滿意，那就是表達滿意！”
胖子的情緒絲毫不受影響，反而戳得更加賣力。
還別說。胖子的辦法不錯。至少，從那以後。兩宿命就再也沒有一頭撞向壁麵。
“主人！我們這樣速度太慢。小奴琢磨，魔頭和兩叛徒不可能一直用屍體堵塞通道，至少會留下小部分空間。也就是說，挖了那麽久，如果向上，肯定進入空隙，然後就能追上……”
“不必！”
守一的目的是什麽？是悄悄跟著太一掌門，在擊殺所有怪物的最後關頭超越對方，提前抓到彭滿。
過早暴露，隻會讓對方有所提防。
魔頭可不是宿命者，也不是普通的仙界土著。他和太一掌門的戰鬥，隻有五成把握取勝。過早衝突，得不償失。
“主人高明，小奴我明白了！我們就要悄悄前進，然後找準機會下手，一句將魔頭滅殺。他們前進的時候畢竟要殺怪，速度比我們挖洞更慢，很快就能追上！”
胖子自作聰明的賣弄一番，然後戳得更加用力。
“兩位兄弟，你們要小心，等快接近魔頭的時候，一定要提前發現，掌握先機！”
怎麽才能表現自己的能力，提高在主人心中的地位？
很簡單的一招，就是發現別人的笨拙。別人越笨，自己才越聰明。
守一對胖子的小動作沒有任何表示，事實上，一旦接近太一掌門，他會比任何人發現得都早。
因為魔頭身後，跟著撲克臉和女宿命。
他們兩人看到了什麽，便等於守一看到了什麽。
“該死！”
兩宿命當然明白對方的小伎倆，不過卻沒有合適的反擊借口，隻能暫時隱忍。
如此，又過了不知多久，胖子的劍再次戳在一根什麽東西上麵。
“主人，感覺不對。這次戳到的東西，不是洞壁或者鍾乳，體積要小很多，沒準是重要物事……”
胖子抽出劍，沒等別人動手，自己便開始挖掘起來。
砰！砰！砰！
幾響過後，一根顏色猩紅的長刺暴露在眾人眼前。
長刺的賣相極為不凡，雖然是露出小小一截，但還是讓宿命者心馳神往，恨不得立刻據為己有。
“這東西，一定有什麽秘密！”
守一不是第一看到這玩意，當初的撲克臉和女宿命，就為這個和魔頭一起折騰良久。
但似乎，不被魔頭重視。
砰！砰！砰！……
聽到守一說好，胖子立刻亢奮起來，又是一陣亂砍亂劈的，將整隻長刺挖掘出來。
“主人，請您觀賞！”
腆著臉的他，將長刺高高舉過頭頂。
誰知，守一卻沒有接，而是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怎麽了？”
胖子心肝一沉，但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扭頭，看向兩宿命。
兩宿命的眼神同樣奇怪，似乎……在看死人？！
死人？！
他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對，猛地就像將長刺扔掉。
可怕的是，長刺卻像長到他手上的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甩脫。
“怎麽回事！”
胖子恐懼起來。他知道。這一定不是好現象。
轟！
一直無動於衷的守一終於出手。可卻不是幫忙。而是打出一個淡青色的技能，像罩子一樣，將胖子包裹在內。
“這是要……拋棄我了！”
胖子大恨，感覺就像討好主人，卻被一腳踢走的野狗。
“不好，它吸我血肉！”
下一刻，他便將所有的憤恨拋在腦後，因為長刺突然由直變彎。像彈簧一樣將他牢牢困住。
然後，他體內的血肉，還有能量，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朝長刺奔流。
轉眼間，體型像球一樣的胖子，便瘦得隻剩皮包骨頭。
“服用九轉金丹！”
守一盯著長刺，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胖子連忙命令係統倉庫給自己喂服金丹，到了這種時刻，舍不得丹藥，他連五秒鍾都撐不下去。
得到金丹補充。胖子的血肉消失的速度終於減緩。
“不夠！不夠，還不夠！”
他一開始。隻是命令係統一枚枚丹藥喂服，後來發現不夠，便開始加價，從三枚到五枚，又到十枚。
到了十枚，補充速度才終於追上消耗。他瘦弱的身軀，也開始逐漸豐盈。
可好事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胖子很快發現，自己的九轉金丹已經彈盡糧絕！
“不用害怕！”
守一轉念，又將一千枚金丹送入對方倉庫。
“嗷——謝主人！哎嗷——謝主人大恩！啊——”
痛苦的胖子一邊嚎叫，一邊感謝守一的仁慈。
其實，守一何嚐在乎他的死活，隻不過想知道，這種莫名其妙的長刺，到底想幹什麽。
磕磕磕……
胖子的慘狀，讓旁邊觀察的兩宿命害怕的瑟瑟發抖。
第二個千枚丹藥又很快吃完。
“繼續！”
守一接著再送千枚。
“奇怪，如此多的金丹，居然會被一個小小尖刺不斷吸收。這些九轉金丹換算在修仙者身上，足以讓一個空虛的聖九巔峰恢複好幾十次。可長刺，怎麽沒有多少變化？”
聖九巔峰的能量何其龐大，幾十個聖九巔峰相加，更是一個恐怖數字。所以，守一用自言自語的形式把疑問說出，聽得兩宿命更加心驚膽戰。
其實，長刺也並不是沒有任何變化。
至少，它的血腥顏色已經暴漲到極致，甚至，都開始散發陣陣恐怖的血色光芒。
可這點變化，根本在守一看來確實不大。哪怕是一隻混沌怪獸，吸了那麽多能量，都該有所反應才對。
“難道，這東西，埋藏著通往更高境界的秘密？”
想到這，守一的心髒再保持平靜。
除了那個更高境界，也確實沒有東西，能夠容納那麽許多九轉金丹。
“如果是，那就好了！”
守一盯著胖子，更加一眨不眨。
第三輪九轉金丹沒要多久也消耗完畢。
“繼續！”
又是千枚送入胖子的係統倉庫。
胖子則忍受更大痛苦吞服。此時，他全身的經脈，全都暴漲到身體表麵，看起來，就像被無數黑色長蛆包裹了一樣，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他……他似乎在向邪魔發展。”
一個宿命者道破天機，因為胖子的綻開傷口，確實變成了黑色。
“是不是，一會就知道！”
守一雖然這麽說，但心底已經認可了對方的判斷。甚至，還有寫竊喜，若不是胖子不知死活的主動沾染，他就沒有機會觀察長刺的作用。
盡管，到現在他都沒觀察出個所以然。
“看！上麵，上麵出現了花紋！”
胖子哀嚎的更加慘痛，宿命者卻看到捆綁他的長刺上麵，出現了一種顏色幽黑的花紋。
如果太一掌門在此，一定會發現，這種花紋似曾相識。因為他曾經過不止一次。
花紋一經出現，就像強效繁殖的蛆蟲一樣越變越多，直到將整根長刺密密麻麻的布滿。
啪！
長刺活了過來，像傳說中的龍獸一樣，鬆開胖子。自行飛到空中。
哢！
守一先前打出。困住胖子的圓罩被它一下拍碎。然後吸入體內。
聖九巔峰的技能，發自守一的技能，居然就被這麽輕易拍碎！
兩宿命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身體，更是無力的癱軟在地。他們拿不出半點抵擋長刺的勇氣。就算當初麵對守一，兩人都沒那麽慫過。
其實，守一何嚐不是恐懼到極點。他在凝神戒備的同時，也暗暗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啪！
變形的長刺在空中一伸一縮。發出恐懼波動。
可它的形態，卻像修仙者伸了個攔腰一樣閑散。
“難道真有生命，難道不是想攻擊？！”
守一也琢磨不透，隻能被動等待。
或者長刺攻擊，他防禦，不行就跑。或者長刺出現其他變化，讓人始料不及。
兩種猜測都沒有成真。
因為伸了懶腰的長刺突然掉頭，從天靈蓋鑽進了胖子身體。
“嗷——”
胖子再次痛苦的大叫。
然後，他那些扭曲暴露出來的黑色經脈，便出現一個個猩紅的細碎花紋。
這些花紋看起來和當初長刺上麵的有所不同。但明顯屬於同一體係。
“救命啊——”
胖子再哀嚎，不過。很快又改變主意：“主人，殺了我吧。兩位兄弟，殺了我吧！”
兩宿命沒動，守一同樣沒動。
開玩笑，他怎麽可能殺了這個完美試驗品？
哢哢哢……
細碎的花紋開始生長，越長越多，許多沒有貫通的花紋之間，似乎有一種隱秘聯係。
守一相信，這些花紋，最終會連成一體。而長刺的真正作用，也會在那時展現出來。
“忍住，否則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守一冰冷的發出警告。
反正，隻要長刺不對自己形成威脅，弄不弄出嚴重後果，他一點都不在意。
“嗷——”
胖子還在繼續尖叫，他此時的情況，甚至還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麽會將守一的話再放在心上。
“有意思！九轉金丹又用完了！”
守一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事實上，他是沒有怪罪的手段。隻是當看到胖子的身體開始萎縮，就連那些恐怖的經脈都在變細，便立刻意識到，剛剛送出的一千枚九轉金丹又用完了。
“撐住！否則後果嚴重！”
守一立刻又送去兩千枚。這一次，大方了一倍。
可無奈，現在的胖子隻求速死，根本沒有命令係統倉庫為自己補充新得的金丹。
“如果能因為缺少能量死掉就好了！”
他這麽熱切的期盼著。
“哼！”
守一看到胖子萎縮的驅使在不斷加強，立刻便明白對方打算。
“你，上去給他喂服丹藥，做不到，你就去死！”
守一一指兩宿命中的一個。
宿命者哪敢違抗？他是害怕，不管是胖子殺他，或者鑽入胖子體內的長刺捎上自己，對他來說都是萬劫不複。
可他又有什麽辦法？難道落到守一手中會有更好的結果？
“快去！”
守一催促。
宿命者戰戰兢兢走到前麵，一把攥起三十多枚九轉金丹，像糖豆一樣，往胖子張開的口中塞去。
神奇的是，胖子隻顧大叫，卻沒有順手咬對方一口。他身體內的長刺，也沒有任何反應。
“好，做得好！”
守一大喜，竟又送出兩千枚金丹進入對方倉庫。
“就這樣喂，不停喂！”
他發現，得到補充的胖子軀體，終於停止萎縮。
宿命者哪敢有任何異議？雙手左右開弓的不停塞藥，可憐當初覺得一顆都彌足珍貴的九轉金丹，現在在他眼中看來就是沒有價值的垃圾。
“繼續！繼續！繼續！”
守一不斷催促，眼睛死死盯著胖子。
“夠了！夠了！”
一直哀嚎的胖子突然開口。身體，也沒有再因為痛苦而不斷抽搐。
“停！”
守一下令，宿命者慌忙退後，深怕被咬上一口。
“你，是誰？”
守一拿不準現在的胖子是誰，隻能小心翼翼試探。雖然，胖子停止抽搐以後，看起來應該已經恢複正常。
“主人，我是宿命者，是王陽明！”
胖子不知怎麽的，經曆痛苦之後，表現的更加諂媚。
守一扭頭，看向另外兩宿命。
另外兩宿命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同時搖頭。
作為規則，守一從來不會去記宿命者的名稱，在他那，所有宿命者都有編號。名字隻是冰冷的一二三四。
如果當初的彭滿，不是背後插一刀的背叛，越別想得到一個“叛徒”的稱呼。
同樣，臨時湊起來的宿命，同樣不會知道別人的名字，他們對此根本就在意。如果非要取個稱呼，幹脆以所得係統的名子相稱，反而更加有用。
“你是哪個宗門出身？”
既然不知道名字，那幹脆問些履曆。
“羨天的歸心宗，主人，是羨天的歸心宗！然後在末日的時候，得到主人賞賜的本源碎片！”
胖子回答得毫不猶豫。
“看樣，不是失去智慧的邪魔。起碼，能夠記得自己是誰，能夠說話。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是另一個魔頭？或許，眼前的恭順，隻不過是為了麻痹於我，然後找機會偷襲！”
守一終究是見過無數陰謀詭計的存在，絲毫沒有鬆懈警惕之心。
最關鍵的，還是胖子現在的模樣，整個身體，已經全被黑色的惡心經脈包圍，經脈之上還有血腥的破碎花紋。
這些花紋，最終毫無疑問地可以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連守一都說不上來的東西。更別說，當初的長刺，還是在他們眼前，鑽進的胖子腦袋。
無論是守一，還是宿命者，能把對方當自己人才怪。
“主人，小奴大難不死，都是因為有主人賞賜的丹藥。小奴日後，一定為主人做牛做馬，結草銜環！”
胖子的嘴上同樣彌補惡心經脈，他一開口，就讓人覺得猶如墜進冰窟。
“他是怎麽回事？那些碎花紋並沒有一氣嗬成的融合，難道其中有什麽原因？或者缺乏某種機緣？如果完成融合之後，他又會變成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