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都隻是看著,並沒有人開口索要。

張琦真從鍋裏夾起一筷子粉條,低聲說,“這些都是道童們的家屬,上山避難的。

不必太過擔心,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用勞動力換積分買食物。

不過,也別跟他們太親近,更不要白給任何東西。”

秦淺很清楚,張琦真話裏的意思。

這些人比幸存者們的素質要高得多,有吃有喝,所以不會偷也不會搶。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是個心慈手軟可以拿捏的,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會很麻煩。

秦淺給了趴在是桌子旁邊的金吉一個眼神。

正啃骨頭的金吉站起身來,甩了甩一身的金色毛發,朝著門口走去。

“吼嗚……”

他從嗓子眼裏發出了一股低沉的虎吼聲,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頓時嚇得眾人作鳥獸散。

張琦真笑嗬嗬地說,“虎兄,關鍵時候還得是你。”琇書蛧

虎虎被誇了,虎虎很開心。

尤其是被道長誇獎,他更是開心。

上一秒還是叢林之王,威風八麵,被誇了以後瞬間變成蠢萌金漸層。

虎臉美滋滋,把大腦袋放在張琦真頭頂上,打了個大嗬欠。

張啟正無語,他是真不好意思說,這老虎他不刷牙,嘴滂臭。

救命QAQ!

一頓飯吃的很是開心,飯後各自回去洗漱安眠,一夜無話。

隻是,秦淺總會夢到一些淺顯的片段。

是她上一世,在宋執的隊伍裏生活時候的記憶。

她不太記得那些人的臉,但總是記得他們的性格。

高貴冷漠的大個子,動不動就炸毛的奶狗小刺

危險病嬌的加西亞,遊手好閑,本事卻極強大的天書。

……

他們對宋執都是沒話說的,對她卻頗有微詞。

末世十五年,再溫暖的人心都會被無盡的苦難和絕望冰封。

隻有宋執,始終如一對她那麽好,永遠都那麽好。

同伴對她冷嘲熱諷,驅之如婢,宋執肯為她翻臉,幫她說話。

他們克扣她的食物,宋執就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她。

他們逼著宋執跟她同房,給她個名分,不然絕不會承認她。

宋執卻願意尊重她的意願,等她願意了,再碰她……

秦淺從夢裏醒來,轉身,宋執睡得正酣甜。

她鑽進他懷裏,緊緊抱著他。

宋執似乎被弄醒了,卻沒有任何意外地也把她抱在懷裏。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說話有點甕聲甕氣的,“做噩夢了嗎?”

秦淺搖頭,“沒有,就是想你了。”

他被這幼稚的話語逗笑了,有些清醒,抬起頭在她臉上啄了一下,“我就在這裏,想什麽?”

她倔強地抬起頭,外麵路燈微弱的燈光灑在她臉上。

“怎麽,不許想嗎?”她又躺好,輕聲說,“沒聽過這麽一首歌嗎?高山的內個建廟哎,還嫌低。麵對麵內個坐著,還~想~你~”(調子是山丹丹花開紅豔豔的調子,友友們,唱起來~)

她輕輕地唱著,聲音婉轉甜美。

估計是太久沒唱歌,或者是不太記得曲子,有一點點跑調。

不過依然聽得宋執心**神怡。

忍不住在老婆臉上又嘬了一口,“沒想到我老婆唱歌這麽好聽?”

她湊不要臉地自誇,“那必須,主打一個人美聲甜。”

她伸手抱住宋執的頸子,吧唧,還了他一個。

宋執深吸了一口氣,捏住她的下巴,低低咬牙暗聲道,“不想睡了是吧?”

秦淺輕笑一聲,“誰怕誰?”

宋執剛深吸了一口氣,想要翻身壓上她,又瞬間蔫兒了。

大嘴和金吉都在外麵,一點動靜就能引來圍觀。

雖說悄悄的也別有情趣,可是第一次,他總想酣暢淋漓一些。

無奈,隻好捏住她的下頜,在嘴嘴上啵唧了一下。

躺好重新摟著她,“就知道你是個撩完不負責的,我才不上當。睡吧。”

某人甩鍋ing~

秦淺懶得揭穿他,捏了一把他的臉蛋子,默不作聲地鑽進他懷裏,枕著他的手臂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可想而知的一個頸子疼,一個胳膊麻了。

秦淺揉著脖子,找到了正在清晨練嗓子的大嘴。

問了他一些關於飛行的技巧。

大嘴很是好奇,鳥腦袋一歪,疑惑地問道,“你又不會飛,你問這個做啥?”

秦淺眼珠子一轉,瞎掰了一句,“啊,就……就是做夢的時候夢見自己在飛咯,想著問問你有啥技巧,下次做夢的時候飛好點。”

她暫時不想說異能幻翅的事情。

想給他們一個驚喜(驚嚇),這幾天等待的時間,她要山後練鞭,悄悄把飛行的技術掌握。

大嘴無語地盯了她好半天,嘎嘎嘎嘎地笑了出來。

秦淺撓了撓人中,心說:真是恥辱啊。

不過最後,她還是得到了嘴師父的傾力傳授。

飛行的時候,要抬頭向前看,而不是一直盯著下方,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子,拚命揮動翅膀,越拚命越好。

同時,腿部要有力量,在蹬地的同時才能揮動翅膀。

隻有將翅膀和腿部的肌肉練得十分發達,才能永遠能在第一時間順利起飛,規避危險。

秦淺心說,道理她都懂,隻不過練習翅膀肌肉這個意見,對她來說作用是在不大。

嗯,顯然大嘴隻有作為鳥類飛行的經驗。

沒有作為人類飛行的經驗。

那人類飛行的經驗該去問誰嗎?

老住持?去問問他能不能禦劍飛行?

秦淺胡思亂想著,下了二重山。

在幸存者活動的區域轉悠了一圈,惹上了一個尾隨者,然後來到了無人小路。

這裏風景不錯,樹木蔥鬱,前麵是幾十米高的懸崖,下麵是清澈的湖水。

湖對岸有一條蜿蜒的石板小路,偶有行人路過。

秦淺站在峭壁邊扭了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身後的人在慢慢靠近。

秦淺勾唇冷笑佯裝不知,來啊,推我啊~

別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