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想給自己來點狠的。
用恐懼來刺激自己趕緊學會飛行,可她知道,如果隻有自己的話,絕對不敢從幾十米的高度向下跳。
哪怕下麵是水,她已經讓小蛇去考察過了,這下麵沒有石頭,人掉下去不會受傷。
可,可她還是很害怕!
沒奈何,人總得有點怕的東西吧?
誰也不是無所畏懼的。
秦淺恐高,怕蜘蛛,她有很多害怕的東西。
所以她得找個人來逼自己一把。
不過,她沒想到還會引來一個意外的人。
就在鹵蛋姐朝著她靠近的時候,湖對麵的石板路上,齊若蘭不知道從哪裏出現,大喊了一聲,“小心!!”
秦淺抬頭的瞬間,身後一股巨大的蠻力將她從山崖上推了下去。
齊若蘭突然間氣血上湧,腦海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似乎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她不能死,不能,不能,不能……
腦海裏是那個一次次出現在夢裏的藍色眼睛的女人。
她不能死,她憑什麽死?
她如同夢魘一般纏繞著自己,帶給他困惑,期盼,驚心,和少男莫名躁動的心思。
他還沒有答案,還不知道真相,她憑什麽說死就死?
他要知道,她是誰。
他要知道,她為什麽纏著他!
秦淺掉下的速度極快,落入樹林掩映的陰霾裏,他看不見。
齊若蘭原本想從湖麵上遊過去的。
可他不會水!
旁邊就是一座橋,他用上了幾十年修煉的輕身功夫,拚盡全力奔向她!
腦海裏不斷浮現出一些畫麵。
雲海裏,時隱時現的女人的背影。
水麵上,她坐在石頭上,笑得狡黠玩味。
還有各種專屬於她的音容笑貌。
此時齊若蘭跑到了橋上,自然看不見秦淺已經慢慢從懸崖下升了起來。
鹵蛋姐正六神無主呢,原本以為推她下去,神不知鬼不覺的。
卻不想被齊若蘭給看見了。
這下咋辦?
她的確心髒不太好,這些年異能使用頻繁,經常吃不上飯,導致病情越來越嚴重。
這會兒,心髒又開始疼了。
她剛喘了一口氣,就看見原本應該摔下去的秦淺,居然緩緩從崖邊漂了上來。
她長發披散著,被吹得四散飄飛,白裙子,大白臉。
誰看了這場麵不得嚇得心抽抽?
“啊啊啊!!鬼啊!!!”鹵蛋姐尖叫一聲,轉頭剛跑出去兩步,突然臉色蒼白,猛地跪在地上。
她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氣,冷汗呼啦啦地往外冒。
沒到二十秒就已經咽氣了。
靠!?
這叫啥,病來如山倒啊!
竟然被她給活活嚇死了……
秦淺有點失落,無聊,她還想著追著鹵蛋姐跑兩圈,再把她塞空間裏呢。
誰想到她這麽不經嚇唬?
伸手取了她的晶核。
此時的秦淺已經掌握了飛行的基本感覺。
從剛才下落的一瞬間,秦淺的腎上腺素飆升!
眼前的水麵越來越近,讓她有一種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
恐懼瞬間刺激到了她的潛能,竟然在落入水麵的前一秒硬生生騰空而起。
好家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飛行的姿勢也擺正了。
漂亮。
這東西就是一個巧勁兒,就像是學自行車一樣。
可能你嚐試一萬遍,找不到那個合適的巧勁兒也根本學不會。
可有的人一上來就能找到那個勁頭,人家隻要幾次,就能順利行駛了。
說不準。
不過,現在還來不及高興,她有個麻煩要應對。
她可不想讓齊若蘭察覺出異常,她的異能底牌不可以對外人透露。
她現在必須得趕緊去案發現場,裝模作樣。
於是她隱入空間,利用空間行走鑽入水中。
又從空間裏出來。
剛好,齊若蘭趕了過來。
她假裝不會遊泳,溺水的狀態。
齊若蘭想也沒想,跳進水裏朝著他遊過去。
齊若蘭不會水,可是焦急讓他幾乎無師自通,繞到她身後拎住她的後衣領,把她拽上了岸邊。
好容易掙紮著爬上岸,兩人都累的不斷喘息。
齊若蘭身上濕透了,頭發也散亂了,頭上的簪子歪歪扭扭的被裹在發髻裏,頗為狼狽。
秦淺做出嚇得半死的模樣,虛弱地說,“謝謝你救我。”
齊若蘭抬眼看她,眸子裏全都是疑惑和探究。
水珠從飽滿的額頭上滑落下來,繞過硬挺的鼻梁,凝聚在線條幹淨好看的下頜上。
白皙的皮膚自帶美感,此時的狼狽,更加了一絲破碎的妖孽姿容。
秦淺看得賞心悅目,一時間對視了他的眼。
她心胸坦**,隻是在欣賞一個美男子而已。
齊若蘭卻心虛的不行,他從一歲就被送上山,接觸的最多的就是師父師兄。
如今年近三十,卻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齊若蘭,人如其名,若竹若蘭,如玉如玨。
幹淨也就意味著蠢,所以他分不清夢中的女子給他的是什麽感覺。
說是愛情也可以,說是恐懼也不錯。
總之就是好奇之中帶點討厭,不服氣被她牽著鼻子走。
卻又樂得追隨她的腳步……
他趕緊幹咳了一下,收起了眼神,趕緊站起來離她遠了些,“你……哪裏受傷了嗎?我就去叫人來幫忙。”
秦淺點頭,同時也象征性地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本以為沒啥事兒,誰承想右腳腳踝上還真有一個傷口,正在冒血。
“嗯?”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受傷,她都沒感覺,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老馬失前蹄,好氣好氣~
她索性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假裝撩起湖水衝洗傷口。
其實是不想讓人看見自己在悄悄用靈泉水療傷。
畢竟誰都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人看到。
齊若蘭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聽見水聲,回頭看見她正在用湖水洗腳,腳上全是鮮血。
頓時皺起眉頭,這人沒常識嗎?
怎麽還用這麽髒的水洗傷口,不怕感染嗎?
他急匆匆地往回跑,沒想到腳下一滑又摔水裏了。
他撲騰了幾下,本想穩住身形,誰想到居然沒站住,越飄越遠。
水並不深,剛到腰間而已,
秦淺看得想笑,住持首徒怎麽這麽搞笑啊?
說好的如玉如蘭的氣質呢?
她趕緊從旁邊抓過一根長長的木條伸給他,齊若蘭拽住木條被她扯到了石頭邊。
終於算是鬆了口氣。
抬頭,又看見她的腳還在淌血,忍不住歪頭看了一眼,頓時皺起眉頭。
“是變異生物咬傷的,血流不止,怕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