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把人捆的相當紮實,手腳上繩子都繞了五六圈,還把他外套半扒下來,套在身後,和繩子紮在一起。
“怎麽抓的?”薑諾走上前去。
見到她回來,李夢一下子就安心許多,收了彈弓道:“按你說的辦法,我把窗戶打開一點,掛了一塊熏羊肉在邊上,遠遠的就看到這個人在盯,我躲在一邊,看他進來了,就在走廊口蹲他。”
她頓了頓又接著說,“我不確定他是好是壞,就讓他別靠近,他見我手裏隻有一個彈弓,就很狂妄的說要怎麽收拾我、弄我。我看他不像好東西,就用彈弓打他後腦,他頭破了流了血,失去意識,我就捆了人拖進來。然後下去把他的船藏好,以防被人看見他在這裏。”
“是什麽時候的事?”薑諾問。
“就今天早上。”李夢回答,“他的船是個橡皮劃艇,看著還不錯,我把氣放掉,把劃艇收起來了。”
薑諾之前和李夢出去,用的是就是橡皮衝鋒舟,隻是多了一個推進器,每次上下樓,就把氣放掉,要用的時候再把推進器裝上去,比較方便。
這次用的是收繳來的大型衝鋒舟,材質是玻璃鋼,就隻能把推進器拆掉,船身鎖在樓下。
而橡皮衝鋒舟被李夢開回去了,她自己劃小船出來的。
薑諾去看了看被李夢收在角落的皮劃艇,暗自搖頭,這種皮劃艇一看就是便宜貨,很薄,是單層的pvc,水淺的時候,樹枝或尖一點的石頭都能輕易把它劃破,由於內部氣室也做得不好,破了就基本隻能等著沉。
實用性還不如吳大河那個拚拚湊湊的小破船。
從真正貴一些的皮劃艇是很結實的,因為除了外層的pvc,還會加上聚酯纖維織布,與pvc塗覆後形成合成材料,這就猶如水泥加了鋼筋,才能抗撕裂和防刺破。
從這皮劃艇,就能看出來這個人隻在古街附近活動,沒有去過遠的地方。
“兩個臭表子,不想死把我放開!聽見了沒有??你們完了,早點求情老子還能放你們一馬,知道老子是誰嗎?cnm,聽見沒??”
薑諾看皮艇的時候,男人嘴裏還在罵個沒完。
薑諾看向李夢,對她道,“下次遇上這種人,給他兩刀就耳朵清淨了,用彈弓廢他一隻眼睛也行。”
“你敢!!你敢??”男人聽了,開始瘋狂掙紮,活像一條蹦出水缸的魚,在地上不斷拍著身子翻滾。
薑諾給了李夢一個眼神,李夢點頭,拉起彈弓就是兩顆8珠快速連發,第一顆打在左眼上,頓時湧出了血,第二顆彈子直接打進了他眼睛裏麵。
男人頓時罵不出來了,嘴裏隻剩下劇痛的嚎叫。
薑諾又道,“他要是再不閉嘴,就把另一隻眼睛也打了。”
“好。”李夢再次拉起彈弓。
一下子,男人立刻就老實了,也不罵人也不叫了,頭抵在地上痛的整個人一抽一抽的。
“對這種人不需要有任何同情,如果今天是你落到他手上,下場會比這個慘十倍。”
李夢哼了一聲,“放心,我不會。”
薑諾拉了個椅子,坐在男人麵前,“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麽你答什麽,別耍花招,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男人不說話,隻用剩下的一隻眼睛充滿怨毒地瞪著她,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塊。
薑諾冷笑,“李夢,繼續打。”
李夢二話不說就拉彈弓,咻咻兩發,把他另一隻眼睛也打穿了。
男人終於還是沒忍住發出慘叫,痛的幾乎暈厥過去。
薑諾等他緩了一緩,能聽清楚別人說話了,才道:
“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男人總算是老實了,抽著氣道,“你……你問。”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哪裏人?”
“我……叫孫維民,梅楊鎮本地人。”
他模樣40多歲,普通話說的不是很好,帶著濃重的口音。
“做什麽的?”
“以前是……古街商會的會長,現在是臨時管理會的會長。”孫維民老實答道。
薑諾對李夢揚了揚眉,“不錯,上來就讓你釣了大魚。”
這種臨時管理會,和王強的那個樓委會差不多性質,孫維民也差不多就是王強那個角色。
末世初期,他們以方便管理的名義,把物資搜刮過來。
東西到了他們手上,可不就任他們為所欲為嗎?
“鎮上現在什麽情況,你說仔細點。”薑諾又問。
孫維民忍著疼,斷斷續續地把梅楊鎮的情況交代了出來。
梅楊鎮不大,主要是幾條古街,還有兩個舊園子,平日裏人不多,就周末或節假日會有大量遊客過來玩。
古街主要是賣些工藝品,廉價飾品,中草藥,小吃這些,也有火鍋店和酒館,整體還算不錯,大家的生活也比較悠閑。
後來溫度一天比一天高,熱到45度時,古街基本就沒有遊客過來了,熱到50度,所有店鋪也全部關門。
在這開店的,隻有少部分是本地人,更多還是外來的,那個時期沒法做生意,就有一批人關了店離開,鎮上剩下不到一百人。
然後,暴雨就來了。
梅楊鎮地勢低,排水係統也不先進,第一天就淹得厲害,孫維民站出來,組織大家先搶救東西,把物資盡快轉移,都搬到了商會的辦公點。
各類物資實在太多,商會放不下,他們又把上麵一層的民宿征收,用來囤放物資。
本以為雨很快就會停,一切都將回歸正常,可這雨下得沒完沒了,水一天比一天還淹得高,商會所在這幢樓最高也就4層,眼看就要被淹了。
孫維民這時成立了臨時管理會,當然他擔任會長,他的幾個親戚做管理人。
他們手中的物資,有7個皮劃艇。
他們選了全鎮最高的房子做為據點。
那房子是本鎮一戶人的自建房,一樓門麵租給人做生意,二樓租給人做火鍋店,三樓租給別人住,五樓到六樓是自己住。
這家人可說是鎮上最有錢的,除了古街有房,有別處也有兩個固定資產,兒子在城裏做生意,以往在這鎮上說話都是挺有份量的,大家都得賣點麵子。
現在要他們把房子讓出來,他們自然不肯。
孫維民去交涉了幾次,他們都不肯讓出地方,眼看水一天天淹上來,物資都要保不住,孫維民也動了真火。
這家人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當初讓大家把物資出來,這家人就第一個反對,孫維民當時忍了,就重點管理那些開店做生意的,還有被水淹的沒辦法,隻能依靠他的幾家鎮民。
但現在,再忍下去,東西被淹了,他們隻能眼睜睜餓死。
又斷電又斷網,怎麽求救,找誰求救?
當然得靠自己!
孫維民以管理會的名義,召集了幾十個人,浩浩****過去。
對方拒不開門,態度強硬,孫維民就把他家門砸了。
衝突間,這家的女主人被打死了。
第一個人死亡後,孫維民就好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幹脆霍了出去。
一場惡戰,他們死了一個,那家人死傷大半,女的被帶走,男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安置,不給水不給糧,任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