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女人回到**,不久後又睡了,聽她呼吸沉重,身體應該不太好。

薑諾知道是她是誰,她是謝斌的女朋友小芸。

前世謝斌被她剜了無數刀,能交代的全交代光了,進入末世後說的更是清楚,自繞不過這個女孩。

小芸很年輕,不到20歲,長得也不錯,讀完職高後在一家小超市做收銀,而謝斌是開貨車的,認識小芸後,兩個人很快就戀愛同居了。

沒多久,到處都停電停業,到處都休息,超市卻每晚都要上班,小芸沒辦法,隻得晝伏夜出,白天休息,晚上10點開始工作。

暴雨來的那天,小芸正跟著老板在超市倉庫盤貨,聽到突然的雷聲,兩人還在為降溫而開心,但很快水就開始淹了。

老城區排水差,超市直接就進了水,所幸倉庫在三樓,小芸連忙打電話給謝斌,讓他過來接。

而老板著急她的超市,不顧勸阻跑下去盤東西,那以後小芸再也沒有見過她。

謝斌正好就在附近,頂著大雨來到倉庫,和小芸一起被困在了裏麵。

兩人出不去,又過了幾天,暴雨一直沒停,謝斌幹脆把倉庫門鎖死,哪也不去。

這間小倉庫不大,也才30多平方,生活物資居多,也有不少可以吃的,餓不到肚子,兩人幹脆在裏麵住著,有垃圾就往外麵扔。

但雨一直不停,慢慢就淹到3樓了,眼看兩人就要被淹死,有天門卻突然被一幫人給砸開。

是胡正良聽說這裏有超市倉庫,帶著人過來砸開的。

門開了,他們把蓬頭垢麵的謝斌和小芸拖出來,把物資全部拖走。

這胡正良還是ktv的打手,看上小芸姿色把她強行睡了,事後謝斌沒一句埋怨,態度也很好,胡正良看他上道,就收他做小弟。

在謝斌自己的講述中,他說他當時心裏很恨,也想殺了胡正良為小芸出氣,但他根本不是對手,他要是死了,小芸沒人保護隻會更慘,為了小芸,他隻能屈服。

當然薑諾是不信的。

因為這之後不久,胡正良就介紹小芸去賣身,她長得不錯,主要是人也機靈懂事,賺了不少食物。

謝斌就這樣吃靠軟飯活撐到了發救濟糧。

這時小芸身體也壞了,換不到東西了,謝斌就跟著胡家兄弟出去打家劫舍,僥幸活到了基地開放。

得到基地消息後,胡家兄弟帶著一夥人更放肆的搜刮物資,謝斌也得了不少好處。

關於小芸,他隻說是她身體不好,病死了。

本來他很想帶上她一起的,可惜她沒活到這一天。

現在看她,確實身體不太好,但也沒到會病死的程度,多半是走的時候被謝斌給丟下了。

薑諾就在這坐著等謝開回來,省了出去找人的功夫。

小芸睡了一個多小時,再次起身去廚房,隨著劈砍木柴的聲音,很快生起了火,不久後,米飯的氣味飄了過來,其中又有一點酸味,應該是在煮救濟糧。

飯煮好後,她又切開兩根火腿腸,和飯攪在一起。

弄好了吃的,小芸自己沒有吃,而是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回到**,從頭到尾沒察覺到家裏多了個人。

薑諾明白,飯都煮好了,謝斌也快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謝斌整張臉腫了一半,嘴裏罵罵咧咧走進去,小芸見了他,驚訝道,“你怎麽了?”

“跟著胡二哥出去掃貨,一個傻x突然發瘋反抗,把老子砸成這樣的。”謝斌好像很氣,“就tm幾斤救濟糧,跟要他命一樣,草。”

謝斌罵個沒完,小芸連忙洗了毛巾給他擦,“胡二哥有說什麽時候去基地嗎?”

“快了。”謝斌敷衍道。

小芸看他臉色,猶豫間最後還是鼓氣勇氣道,“謝斌,我對你怎麽樣,你是知道的,你要是不帶上我一起走,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謝斌在她身上摸了摸,笑嘻嘻道:“你問我還不如問胡大,你們不是挺好的嗎?”

小芸頓時滿臉通紅,“我跟他好什麽?我恨不得殺了他。”

“那你去啊。”謝斌還是笑嘻嘻地。

小芸眼眶也紅了,卻隻能忍著心裏的委屈,繼續給謝斌擦臉,哽咽道:“你怎麽能……和別人一起欺負我?”

“你又不止我一個男朋友,跟我說這些幹嘛。”

小芸咬著嘴唇,把毛巾丟在**,“謝斌,你不要忘恩負義!”

謝斌自己抓起毛巾,把頭發也擦了擦,“開兩句玩笑,你又鬧上了?放心吧,你再怎麽爛貨,也跟了我這麽久,我不管你誰管你。”

小芸心裏難受,眼淚簇簇墜落:“當初要不是你逼迫,我不去你就打我,我怎麽出去做那些事……我再怎麽不好,也換了吃的回來給你,幹嘛還沒事就說這些難聽的話來刺我?你分明是故意的……”

謝斌看她又要哭,心裏稍微有些不耐煩,“行了行了,我換個衣服,還要出去一趟,你給我把飯留著,等我回來再吃。”

說完,他把身上沾了血和泥的衣服脫掉,換了一件外套,這衣服他穿上明顯小了一圈,顯然是從別人身上扒下來的。

換好衣服,他又對小芸道,“別喪著臉了,家裏這些物資,吃的有用的,都是胡二哥放在我這裏的,回頭要一起帶基地去,你也給我看好了。”

說完,他都沒多看小芸,就又急匆匆出去了。

剛走到2樓,突然地,後腦被人錘了一榔頭,那動作實在太快,他都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就眼前發黑直接暈倒在地上。

……

等謝斌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

他雙手被綁在身手,嘴裏塞著一根毛巾,塞得太滿,讓他下巴極為難受,別說發出聲音,就是動動脖子,都想要幹嘔。

謝斌試圖站起來,然而雙腿也被捆住了,他手腳一起被人像牲畜船的綁在了一起,讓他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

是誰?

沒人知道他住在這裏,他回來的時候特地繞了好久的路,確定沒人跟著他!

難道是小芸?

不可能,她哪有這個膽子。

謝斌全身冒冷汗,往四周觀察,才發現自己是在2樓的屋內,2樓沒有打掃,滿屋都是淤泥,他現在躺在地上,也等於是躺在臭泥之中。

四下什麽都沒有,隻燃著一根蠟燭,在那蠟燭的光亮後麵,謝斌突然看到了一張恐怖的臉。

“嗚……嗚……”

恐懼讓他用盡力氣劇烈地掙紮,可繩子捆得很緊,怎麽掙紮也紋絲不動。

薑諾戴著防塵麵具,在黑暗中,蠟燭的光映在臉上,她看著這個在泥裏打滾的男人,不由暗暗一聲冷笑。

已經沒有前世那麽滔天的恨意了,但依然掩不住眼底的殺氣。

她走上前去,一刀就切下謝斌的耳朵,丟在地上。

謝斌沉悶的痛叫都被堵在了嘴裏,除了疼,他也心裏發涼,意識到自己怎麽惹上了狠角色。

“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不然後果你知道的。”薑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