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嘴裏的毛巾被抽掉,他才終於從半窒息的狀態中解脫,蜷著身子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你是女人……咳咳,你這臭表子……”謝斌罵道。

薑諾一腳踹過去,直接把他下巴給踹到嚴重脫臼。

“啊——”謝斌想慘叫,但發聲讓他下巴劇痛,加上耳朵還在痛,他隻能發現一陣陣的悶哼,痛的渾身都在抖。

但薑諾毫不留情,又繼續對著他臉上踹了幾腳。

謝斌已經叫不出來了,臉上糊滿了泥和眼淚,嘴裏含糊不清地求饒。

“想清楚該怎麽對我說話了麽?”薑諾淡聲問。

謝斌在心裏把這個瘋女人咒了八百遍,卻隻得乖乖點了點頭。

薑諾對準他下巴又一下踹過去,這下痛得謝斌差點心髒驟停,但等他緩過來時,發現自己脫臼的地方已經複位,可以說話了。

可這次,他不敢再罵了,隻能一抖一抖的抽著氣。

謝斌的情況,薑諾前世已經拷問了一個底朝天,早就沒興趣了。

她直接問,“胡正良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胡大,我好些天沒見著他了……”謝斌道,他臉上劇痛,說話也是口齒不清。

薑諾微微皺眉,“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真不知道什麽,就聽胡二說他搭上了一個有勢力的人物……最近他給大佬辦事去了……其他的,胡二肯定不會告訴我的。”

“那胡二人呢?”

“他……他在太盛商場背後那個酒店裏,那是他的地盤……他掃來的貨都在那裏……”

謝斌以為是遇上要劫貨黑吃黑的了,說完就開始求饒,“你不要告訴他……是我說的……地方我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過我?”

薑諾沒理他,繼續問,“你們定好什麽時候去基地?”

謝斌雙手雙腳都反縛在身後,根本直不起身,也抬不動頭,看不見她的樣子,聲音也聽不出來什麽情緒,越發心裏忐忑不安,怪發毛的,隻得如實回答:

“4天後。”

“怎麽走,說清楚。”

“胡二說……先把手裏的物資拿去社區登記點,全部換成積分,然後順著高速走……先找個地方守著,從路過的人之中,選一些沒戰力的掃貨,把東西都帶去基地,最後能換幾個入住名額是幾個,沒換到名額的,每人也可能分一些傍身……”

薑諾聽他說的和前世一樣,細節也完全對得上,就拿出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嚨上。

謝斌嚇得魂飛魄散,不住求饒,“我沒有得罪過你啊,你要問的,我全部都告訴你了,不至於要殺了我吧,放過我好不好?”

薑諾眼中沒有一點溫度,她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含著一絲沙啞。

“我殺你,是因為你該死。”

話音落下,她一刀抹了脖子。

刀鋒切開了謝斌的氣管和動脈,讓他瞪大眼睛也發不出任何聲音,血汩汩就流了出來。

薑諾沒讓他立刻死,而是站在一邊,靜靜看著他的抽搐慢慢停止,呼吸變弱,最後斷氣。

她撿起一根木棍,又對著心口再補了一刀,確定人死透了,才轉開打開門。

非常微弱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

黑暗中,薑諾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並沒有動作。

在她開始審問謝斌不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以及女人顫抖的呼吸。

是小芸。

老房子隔音差,她聽見了樓下謝斌慘叫與掙紮的動靜,就下來查看。

但她不敢進來,更不敢有什麽動作,隻是躲在門外,聽著這個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男人,麵對比他更凶猛的人時,隻能不住的求饒。

等謝斌死了,她意識到裏麵的人要出來,就小心翼翼地離開,沒有發出多餘的動靜。

但薑諾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來了,也知道她悄悄離去。

謝斌死了,他放在家裏那些物資就是小芸的了。

小芸在那麽多惡人手中能活到至今,人肯定機靈,會知道怎麽利用這些物資生存的,薑諾想著。

而剩下的,就與她無關了。

薑諾細聽小芸的呼吸,發現她此時還躲在樓道裏。

估計是開門的動靜太大,怕被發現,就暫時在樓道上縮著,不敢有多的動作。

而樓道沒有窗戶,看不到下麵。

那她正好現在離開。

哪怕是做了偽裝,薑諾也不想和人有多餘的接觸。

她再將感知放開,確認著四周的情況,毫不猶豫地下了樓,走到陰影處,再幾個轉身,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巷子中。

……

薑諾又回到了廣場。

在老城區長大,太盛商場在哪她當然心知肚明,就連後麵的酒店她也很清楚。

一家市中心的快捷酒店,老房子改造的,4層樓高,環境一般但好在便宜,記得中學時,有次過年,老家的親戚來走動,媽媽就把他們安置在那裏麵。

結果他們各種抱怨不滿,一會說熱水不熱一會說不幹淨,鬧到媽媽這裏說怠慢他們,媽媽也沒慣著,直接讓他們回去。

這也是薑諾最後一次見到這些親戚。

來到酒店附近,遠遠的,她就看見了門口有人守著。

這個人她也非常熟悉,是那12個人的團夥之一。

薑諾暗暗打量,這裏離廣場還挺近,人也多,四麵八方都有視線,不能鬧的太高調引人注意。

她想了想,拉好身上的雨衣,直接就走了過去。

“幹什麽?”

見有人進入,他馬上抄起手邊的西瓜刀,指著薑諾的鼻子,“知道這是誰的地盤?給老子滾出去!”

薑諾拉下防塵麵具,背對門口,麵向他,“胡二是不是在上麵?”

看著女孩白嫩漂亮的臉,柔嫩的嘴唇,男人愣了愣。

雖然穿的很厚,外麵還套了黑色的雨衣,但從看那修長的脖子與,白皙的皮膚,身材肯定不會太差。

他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不少,笑道,“你是他女人?怎麽找上門來了?”

薑諾語氣淡淡地,“你就說在不在。”

“在。”男人笑嘻嘻地,“不過唐胖子也在上麵,你是胡二的女人那肯定知道他,那家夥好色得不行,還喜歡折磨女人,你現在上去,小心被他們一起欺負。”

聽他說起這個唐胖子,薑諾確實有印象。

畢竟那是被自己尋仇成功的3個人之一。

那是個純粹的垃圾,對強者直接跪舔,對弱者極盡欺壓,死後也被她切了扔進垃圾山裏,讓變異老鼠盡情啃噬。

“上麵有幾個人?”她又問。

“2個,加上胡二是3個,你還是別上去了,留在這陪陪哥。”男人說著,手中刀比在薑諾臉上,想把她先扣下來辦了。

那算上他,就是4個,算上謝斌是5個。

還剩7個人。

薑諾伸出手,緩緩按在男人脖子上,輕輕掐著,使的力氣不大,男人以為她在玩,笑嘻嘻地被她按到了轉角處,來到視野的盲點。

隨後,男人臉上的笑僵硬了。

薑諾的手上,不知何時平空多了一把刀,並在眨眼間就已經紮入他的脖子,隨著劇痛的來襲,他還沒叫出聲,氣管也已經被切開,他全身抽搐,喉間不斷往外漏風。

血濺在牆上,他瞪大眼睛,直接就斷了氣。

薑諾確定他死亡後,就不再多看一眼,隨手打開一道門,把屍體拖進去。

隨後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