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剛從外麵回來,也沒什麽需要準備的,不過還是做做樣子。

她把自己背包裏裝的東西放到3號別墅,一個黑漆包銅的盒子,一些玉鐲子。

最近天氣還行,除了冷暫時沒別的毛病,她又把種蔬菜的玻璃屋也拿出來,放在3樓的平台上。

澆上水,能長點是點吧。

這會兒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薑諾在背包隨便裝了杯子和幾樣東西,就走出別墅。

出來時,李夢也已經整裝完畢。

她還是穿著工裝背心與工裝褲,上下都很多包,裝東西方便,不過這天顯然有點太冷了,正好薑諾手裏拿著件衣服,就丟給了她。“穿這個。”

這深棕色衝鋒衣是胡二那堆物資裏的,一包有7件,是基地人員的工作裝,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偷的還是搶的。

薑諾身上此時也套著一件。

李夢不認識這衣服,但薑諾給她,她就穿,而且這衣服有兩個內包,倒是合適放手槍。

上次出門都戴了口罩,這次也不例外。

這時,吳大河和於若華正把車上的物資下貨,越野車剛下完,貨車廂內還有一大堆。

李夢讚了一聲,“你都上哪找到這麽多東西的?”

薑諾沒說太多,隻淡淡道,“遇到幾個垃圾,把人收拾了,東西就拉回來。”

“不錯,我也想這麽幹。”

“薑小姐,你們要用車嗎?”吳大河走了過來,“要開車,還是開那輛皮卡吧,那個本來就破,弄壞也不心疼,這輛越野模樣還挺新的。”

見他摸著越野車一臉愛惜的樣子,薑諾想了想,“今天不用車,我們走過去,正好想練一練彈弓。”

說完,薑諾和李夢就一起離開了營地。

她們有她們的任務,留守的人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吳大河沒有多問,隻是把大門鎖好,就處理物資和車。

別墅有地下車庫,之前好不容易打掃出來了,2號別墅放滿了物資,1號這邊還留著,他就把越野開進去停著。

現在營地內外都停著車,基本都是拆散架了不能用的,吳大河突然覺得這些廢鐵圍在別墅周圍,倒也算多了一層防禦線。

貨車廂上物資亂七八糟的什麽都有,還有摩托車,都挺新,看樣子是薑小姐帶回來準備修的。

吳大河把這些也收好,等他回來時,於若華已經一個人把貨卸的差不多了。

他連忙上去,和於若華一起搬。

吳大河發現,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力氣真的大了很多。

以前搬這麽多東西,早累癱了,現在卻還能堅持下去,體力和耐力都完全不一樣了。

好像就是生病那次開始,他在意識模糊之中,薑小姐給他喝了一杯特別甘甜清涼的水,也可能是當時他太渴太渴了,到嘴裏的水就如同甘霖一般。

不過他沒有想太多,隻感到自己幸運。

地球都變成這樣了,生物個體發生了一點改變又有什麽值得奇怪的呢?哈妹不也有2米長嗎?

把東西收拾了個七七八八,吳大河剛歇口氣,就看到於若華拿著柴刀,走到了老李的麵前。

“東西收拾好了,垃圾也該清一清了。”於若華道。

她偶爾說話的語氣和薑小姐還挺像,不愧是母女。

於若華用刀指著老李,老李見了,頓時開始求饒,“大姐,求求你了,這個世道活著都不容易,我也是沒辦法的呀。”他說著,幾乎聲淚俱下。

“是我生來就想當惡人的嗎?我最初也想著,和大家一起把冰庫守好了,等一切恢複正常,我們生意一樣做,日子一樣過,可那該死的雨就是不停啊,我能怎麽辦呢?”

於若華不吃他這套,“你吃裏扒外,背叛自己人,就別找什麽借口了,你老婆到死都在唾棄你呢。”

老李的臉頓時有些扭曲,他眼淚刷刷流下來。

“我老婆,當年受了情傷,拿我當備胎才嫁給我的,我知道她心裏其實看不上我,但是我愛她,比愛自己還更愛她。結婚6年多,我什麽都順著她,她不願意要孩子,我也依她了,這還不夠嗎?可她就是死腦筋,人都在餓肚子了,還非要死守著那些貨,你們想想,冰庫斷電那麽久,要是還滲了水,水果是爛的最快的,再拖下去,我們一無所有!”

老李腿上的傷流了半天血,本來很虛弱了,此時卻情緒激動,聲音越來越大。

“這個鬼天氣,不是暴雨就是地震,根本不給人活路,任強武他們困在一個工廠裏,沒有物資,就活該被餓死嗎?那些困在家裏的人,就不配活著嗎?誰願意這樣?誰不想做個普通人,老婆孩子熱炕頭,平淡幸福的過完一生?但物資就這麽點,市場附近那麽多居民,人人都巴望著它,夠吃嗎?不把冰庫的物資轉移,大家最終也是一起餓死,不如讓我和任武強他們活下來,不對嗎?”

“大姐,你放過我吧,我也沒有對你們怎麽樣,你們要問的,我也全都說了,我現在傷成這樣,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就放了我,讓我自生自滅吧!”

老李用盡力氣,爬起來對於若華跪下,很標準的嗑了一個頭。

“求求你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吳大河站在一旁,看於若華手拿柴刀不動,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第一次下手殺人,於若華顯然也在做著心理建設。

吳大河很理解她的心情,但人可以不殺,卻絕對不能放的啊。

然而於若華卻道:“你說愛你老婆勝過生命,但我覺得,要是真的愛一個人,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她。我是一個母親,誰敢害我女兒,我就敢跟他拚命!就這麽簡單,所以你還是閉嘴吧。”

說完,她舉起菜刀,像殺雞一樣剁向老李的脖子。

切脖子斷氣管,砍到骨節時把刀身鬆動一下,再提著頭整個往下剁,砍排骨她砍了幾十年,克服了心理障礙後,也就那麽回事。

吳大河在邊上看得很震憾。

他愣了一會兒,看了看自己雙手,拿定了主意。

他拿出電瓶和變壓器,將**的粗電線纏在另一個人的頭和腳上。

打開強電流後,這人很快就脖子青筋暴漲,在地上劇烈的掙紮,不久後,他肌肉開始燒焦,並發出一股焦味。

整個過程將近3分鍾,比吳大河想象中更長。

畢竟第一次幹,他一開始也手腳發冷,但持續了一分多鍾那人還沒死,吳大河就開始想是不是電流不夠強,或者變壓器設置的問題,等他調試完畢,人也沒了。

吳大河這才鬆了口氣,對於若華道,“於媽媽,屍體腐敗後會滋生大量的細菌和病毒,汙染環境,我們拿出去燒幹再埋了吧。”

於若華想到女兒說的要“處理幹淨”,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點頭道:“好。”

……

樹林內,到處都是木柴和枯草,幾乎看不見什麽生命的跡象。

薑諾看了看時間,對李夢道,“我們已經走了快一個小時,離吳興鎮不遠了,這一片應該會是那夥人的取柴之地。”

李夢將彈弓拿在手上,又扣了十來顆鋼珠,隨時準備應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