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薑諾有事需要他幫忙,言子凡頓時就來了精神,眼神也更亮了。

“你說。”

薑諾從衣兜內“拿”出雨奴的那張卡,遞給言子凡,“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如果我想找到這個房間,刷卡進去,會有什麽問題嗎?”

言子凡仔細看著這張卡,認真道,“要看具體情況。”

“比如說?”

言子凡抿了抿嘴,“這張卡的主人……現在還活著嗎?”

薑諾回答很幹脆,“已經死了。”

“他有親人、家屬什麽的在基地嗎?有為他報失這些嗎?”

薑諾想了想,“應該沒有。”

雨奴從基地離開,就去了越山,進越山的時候有同伴,但兩個人都死在越山了,雨奴二號現在也死了。

他們的死亡消息,葉家應該不知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憑空消失頂多算失蹤,加上雨奴在葉家的地位也不高。

言子凡明顯鬆了口氣,“如果是這種情況,找到房間,直接用這張卡開門就行了。銀卡區比我們這高檔一些,但遠遠算不上核心,住那的人基本都是靠大批量物資拿貢獻點進來的,居住環境好點,可照樣要工作,靠勞動所得生存,基地是不會養閑人的,大家都很忙。”

“現在的問題就是找這個房間。”薑諾道。

她隻隨便在銀卡區逛了一下,地方是真的大,為了抗地震,依然以集裝箱房屋為主,最高兩層,或者隻有一層。

看起來比藍卡區舒適一些,主要是沒有那麽擁擠,空間更大一些。

但那麽多密密麻麻的屋子,總不能拿著卡挨個去試。

她也不敢讓鄭一軒去查,雨奴這個身份太敏感了,查唐月這種幸存者,世上沒有人在意,但鄭一軒查過雨奴,恐怕會把他拉入風險中。

言子凡想了想,說道,“這個其實不難。”

“哦?說來聽聽。”

言子凡將卡遞到薑諾麵前,給她看磁卡背後的圖章以及一小串編碼。

“這個編碼是特殊的,每個人不一樣,我媽媽現在的工作是紀錄員,她就在銀卡區,主要是特殊物資申領的編號紀錄,我去學習過,基地的編號紀錄有自己的代碼,代碼數字就是每個人磁卡上編碼的頭2位加上尾3位。”

說著,他頓了頓,又更仔細的解釋了一下,“我可以把這個編碼記下來,讓媽媽查一查她之前的記錄,隻要這個人有提交過申請,就能查到他的房號。”

薑諾搖了搖頭,“那算了,會把你們牽扯進來。”

“不會有事的。”言子凡道,“就隻查我媽媽記錄過的部分,資料室內就她一個人在,還是很好操作的。”

聽他這麽說,薑諾才點了頭。

唐月4天交班一次,回來休息1天,平時吃住在工作的地方。

算算時間,她還要2天後才回來,但實際言子凡經常去送飯,很多人都知道。

工作的地方有工作餐,但這個工作餐是要扣點數的,他們一般會省下來,唐月一個人的收入要兩個人吃飯,這屬於正常操作。

說定以後,他也不耽擱,取出剛領的糧,把存的肉幹切成沫,和煮好的救濟糧攪在一起,用一個食盒裝上。

“我晚點回來,這樣也不會顯得奇怪。”他說道。

薑諾點了點頭,向他鼓勵道,“我相信你。”

言子凡愣了愣,不由又有些臉紅,他站直身子,向薑諾問,“請問,我該怎麽稱呼你呢,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於小姐吧。”薑諾回答。

言子凡認真點了點頭。

他離開後,薑諾和雲曜也不方便一直在別人家裏,轉身去了雲曜的房間。

這個房間完全是空的,但正好,空就說明寬敞。

薑諾活動了一下筋骨,拉著雲曜練刀。

無論如何,雲曜都是她想要翻越的一個目標,目標就在眼前,不和他練和誰練。

地方窄小,活動不是很方便,薑諾拿著刀,一開始還有點怵,不敢認真下手,怕一個不留神把雲曜戳傷了。

但等她變著法子突刺了幾十刀,也沒碰到雲曜的時候,幹脆放開了變著武器往他身上砍。

在不能盡情使用空間的前提下,傷到雲曜是很難的。

如果甩出巨星不斷封路,她可以連續把雲曜的衣服劃破,但隻論身手,就劃不到了。

在這樣狹窄的空間下,腳步挪移閃躲的靈巧性非常重要,薑諾一邊進攻,一邊學習。

兩人就屋內撲來撲去,練了2個小時,薑諾終於累了。

“雲教練,來喝茶。”

薑諾從空間取出懶人沙發,還有茶桌,但煮茶的香味還是太明顯了,她拿出的都是之前煮好的。

“你的傷好些了嗎?”薑諾問道,畢竟他才剛得了一個靈源。

雲曜看了看她,沒回答這個,而是說,“言子凡身上,有一股生氣。”

薑諾不由一愣。

雲曜上次這麽說,還是安平村的劉老太。

“你是說,他身上也戴有靈氣的東西?”薑諾說著,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不然,我能感覺得到。”

不過,前世的言子凡確實成為了人類頂尖的強者之一。

可能他有自己的奇遇吧。

這輩子,沒有失去母親,沒有毀容,不用活得那麽苦,但命運仍是青睞了他。

和雲曜坐在一起喝茶,又隨帶吃了點東西。

距離言子凡回來還有一段時間,薑諾心中忽然了一個念頭。

她在空間找到一個全新的木浴桶,裏麵裝滿了空間泉水,再取出來放在地上。

“你要不要試試用這個泡澡?”她說道,“我每次泡在泉水,都感覺很舒適,我覺得,這對你的傷一定是有用的。”

雲曜搖頭,“這泉水珍貴,別浪費。”

“當然是有條件的。”薑諾咳了聲,“我給你提供泉水浴,你教刀法,還有你移動的腳法,怎麽樣?”

這個條件絕對是誘人的。

畢竟身上帶著這麽重的傷,誰不想早點好起來?

然而雲曜卻拒絕了。

“你已經學得很快了,你不需要付出任何東西,我都可以教你,但你現在的身體承受不住,我的鍛煉方法,也並不適合你。你很特別,你的成長需要自己去探索屬於你的路。”

他說著,稍許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輕道。

“等你可以的時候,你不必說,我會教你,絕無保留。”

薑諾嗯了一聲,“那好吧。”

說不失望是騙人的,但雲曜很真誠,說的不無道理。

她和空間融為一體,隨著空間的升級而升級,這是獨屬於她的成長方式,沒有例子可以參考,隻能走出自己的路。

拿出來的浴桶,她沒收回去。

拿都拿了,談不成就把東西收回,倒也不必,反正是長期合作,就當預支的陪練費吧。

薑諾放著雲曜泡澡,自己出去轉了轉。

外麵冷歸冷,空氣可要好得多。

她看到一些剛下工,麵色疲憊的人們,也看到帶著孩子領糧,把孩子小手捂在手心裏的父母。

約摸過了40分鍾,方子凡就混在人群之中,回來了。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薑諾的身影,目中便透出掩不住的光芒,但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提著金屬食盒,跟住在附近的人搭了個話,沒有再看薑諾,打開自己的房門。

隻是房門虛掩著,沒有扣鎖。

小小年紀,倒是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