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先回雲曜的房間,他泡澡應該剛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正在穿外套。
薑諾突然進來,他明顯慌了一秒,趕緊把外套拉鏈給拉上。
薑諾都快被他給氣笑了。
“你穿了那麽多,還怕我看嗎?”
“不是。”雲曜輕道,他微微低頭,頭發上的水珠就垂到外套的布料上,耳垂尖有一抹淡淡的血色,看著還挺乖。
她走上前,把浴桶直接收入空間,水就澆在空間小田種的榆樹上。
但在澆水時,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因為這些水,是一點靈氣也沒有了。
這些水從空間取出,放在外麵,靈氣會不斷消散,3個小時後就一點也無了。
但這次,從她拿出浴桶,到現在頂多也就1個小時。
看來是都被吸光了。
收拾好浴桶茶桌,確定沒有遺漏任何東西,薑諾便示意雲曜一起出去,轉身推門,來到言子凡家裏。
“我們查到了。”言子凡壓低聲說著,並給薑諾報了一個房號。
他去送飯時,悄悄跟媽媽說了這事。
唐月非常高興,畢竟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本以為來到基地,就可以再見,然而這麽久過去,對方杳無音訊。
唐月工作就是把各種登記信息理解歸類,再進行記錄分檔。
做了這麽久,已經很熟悉了。
說來也是巧,拿到雨奴的條碼,她就有點印象,隨後快速查閱,不多久,找到一條申請,是這個戶主要求對他的房間進行隔音隔熱加工。
畢竟這個要求太特殊了,按他的要求加工下來,要支付460點數。
這絕對是一個大數目。
查的快,言子凡當然也回來得快,他跟媽媽說了會兒話,趁著下工的時間到了,就和人群一起回到藍卡區。
言子凡道:“半年多以前,他扣了460點,申請對房間的改造,參與這件事的工人、紀錄員都有,這麽高調的一件事,估計現在說出來還有人記得,不會有人聯想到我媽媽身上。”
他說這些,自然是為了讓薑諾安心。
薑諾暗暗看了他一眼,這小家夥心思細密,確實是個聰明人,該他有機緣。
“那我現在就去吧。”薑諾起身。
言子凡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
“不用。”薑諾直接拒絕。
和葉家相關的事,不能讓言子凡涉入過深,對他沒有好處。
他和他媽媽在基地有一份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沒必要增加無謂的風險。
方子凡看了看薑諾,又看了看一旁的雲曜。
他仿佛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於小姐,那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
薑諾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雖然是永夜,但基地因的作息時間還是正常的,現在是7點多,再晚一些去剛好。
“好,走吧。”
……
言子凡帶著薑諾二人,在基地的暗光處行走。
他已經很熟悉這裏的一切了,哪裏會被光照見,哪裏不會,他心中一清二楚,行動靈活。
基地實在大,他們走了1個多小時,停在核心區外的工廠圍牆。
再往前走10來米,多半就有監控了。
圍牆上的禁入標誌,也讓人下意識就會望而卻步。
言子凡轉頭,給薑諾遞了個眼色,並沒有往工廠走,而是繞過圍牆,爬到一個鋼架上。
薑諾不知道他空間要幹嘛,四周烏漆抹黑的,換個人根本什麽也看不見,他卻動作敏捷,很快來到鋼架頂上。
薑諾隻得跟著他上去。
這鋼架之類估計是安裝礦燈的,後來工廠建好,礦燈拆走了,架子暫時還留著,頂上還有安裝的基台。
言子凡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隨後聽了聽,確認安全後,才慢慢爬基台邊上。
薑諾這時才看清楚,那個縫隙內有一個鳥窩。
言小凡將手伸進去,悄悄摸走一個鳥蛋,小心放進衣兜,就離開了鋼架。
薑諾這會兒總算有些明白他在幹什麽了。
言子凡下來後,就把鳥蛋放在了薑諾的手上,對她道,“於小姐,這不是普通的鳥蛋。”
薑諾有了興趣,“說來聽聽。”
言子凡點點頭,將他們帶到暗處,遠離廠區,才站在無人的黑暗中,講述起來。
5個月前,這裏的廠房剛建好。
有很多建材需要清點和搬運,他過來幫著大人們幹活,分一些點數,盡管少,也可以給媽媽減輕負責。
當時他身體還很孱弱,體力勞動後總是特別累,渾身肌肉疼。
他不想表現出來,怕別人看到他這副樣子,就不讓他幫忙了,所以下工後,他就在那鋼架下麵一個人休息,等體力恢複了一些,才慢慢走回家。
這天,他目睹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鳥在打架。
當時修地下工廠,大型機械日夜不停,在嚴重的嗓音下,這兩隻鳥的爭鬥仿佛是無聲的,卻凶險無比。
言子凡其實對鳥類並不了解,但一眼就覺得不對,是因為這些鳥實在太凶了。
最後,打贏的那隻鳥把另一隻活活啄死,用爪子將對方的腹部開膛,鮮血似乎更加擊起了它的凶性,它直接把同類吃了。
當它轉過頭來時,言子凡手心直冒汗,下意識就抓緊了手邊的一根鋼管,做好了與之搏殺的準備。
那鳥長得太惡心了。
原諒他用惡心這個詞來形容一隻鳥的長相,但真的很惡心,明明是鳥,五官卻稍微的有點像人,或者是像蝙蝠,他實在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那鳥的胸骨有明顯變異,模樣讓它很不舒服。
那隻鳥最後沒有襲擊言子凡,言子凡也沒動彈,一直安靜的坐在鋼架下觀察,發現縫隙裏竟然有個鳥窩。
隨後的幾天,言子凡沒有再看見那隻鳥,卻總是看到那個鳥窩。
他突然有一個想法:有鳥窩,會有鳥蛋嗎?
這個念頭產生後,言了凡就不可控製的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