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諾的衝鋒舟在雨幕中行駛的很快。
天色仍是一成不變的灰暗,但雨小了不少,視線就能看得更遠。
她現在的視力相當好,遠遠看到有船,就駕駛衝鋒舟提前繞開,一路暢通行駛,很快就來到了郊外。
繞了幾圈,她找到了山頂上的白色房子,卻並沒有從這裏上去,而是轉到另一邊,從景區的山坡過去。
衝鋒舟收入空間,她再次確認一下自己能用的武器。
手槍,步槍,霰彈槍。
唐刀,匕首,彈弓,反曲弓。
還有一瓶劇毒。
火力是夠的,但她不可能幹舉著槍正麵殺進去這種蠢事。
薑諾將身影隱藏在樹林之中,緩慢向上靠近,再仔細的打量。
上次過來,除了研究院門前有兩個人在守著,並沒有拉出警戒線,但今天不同。
從樹林出去,隻有一條路通向研究院,現在這條路在距離大門10米處被一些石塊和木樁給擋住了。
後方,一把大遮陽傘就是哨崗。
有個穿著髒兮兮保安服的人在傘下坐著打哈欠。
薑諾拿出望遠鏡細看。
研究院這個白色的建築一共5層樓,占地還挺寬的。目前隻看到2個哨點,一個就是用石塊堵的路上,有一個人。另一個是在大門口,有兩個人。
建築的所有窗口緊閉,用的全是透視玻璃,無法從外看到裏麵,不能確定會不會有人在窗內看守。
差不多就是這麽個情況。
她想了想,悄悄去找了些六七百斤以上的石塊收入空間備用,然後回到樹林靜靜等待。
過了大概1個多鍾頭,穿著保安服的男人伸了個懶腰,套上雨衣慢吞吞往樹林邊上走,還沒走到樹林就開始小解。
薑諾看準這個機會,繞到他身後,直接一榔頭把人砸暈,男人剛穿好褲子,突然就後腦一股劇痛,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原地撲街了。
他剛倒地,薑諾就使勁拖著他的衣服後領往樹林內拉,把他雙手捆住,嘴巴用毛巾給堵緊了,然後再次舉起榔頭對準男人膝蓋一陣砸。
劇痛讓劉平頓時清醒,他全身都是冷汗,睜開眼看到一個女人,他完全是懵的,隻覺得全身都痛得不行,雙手捆在背後,嘴裏也發不出聲音。
女人膚白勝雪,眼眸深黑,是很漂亮的那種,看著年紀也不大,手裏卻拿著一把刀。劉平知道事情不對,在地上打滾掙紮,努力發出聲音,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想提醒外麵的人。
但女人一腳重重踩在他胸口上,力氣奇大,他竟然一下就動彈不了了。
劉平知道自己是遇上狠角色了。
他不由大罵倒黴。
“問你幾個問題,你能老實回答,就讓你少受一些苦。”薑諾將刀抵在他脖子,“你膝蓋都骨折了,受了這麽重的傷,你現在沒有價值了,同夥肯定會拋下你的,指望他們救你,不如指望我和他們鬥個兩敗俱傷,是嗎?”
劉平瞪直了眼睛瞪著她,嘴裏嗚嗚昂昂的似乎在罵人。
薑諾又道:“看你穿的衣服髒兮兮的,胡子長這麽長也沒有刮,但門口守衛的兩個卻收拾的很幹淨,說明你地位比他們都要低。再看你身上穿的保安服,要是我猜的沒錯,你本來是研究院裏的保安,他們是外而來的,霸占了研究院,你打不過他們,隻能為他們辦事賣命,他們卻對你動不動就打罵欺辱,吃和休息條件也都很差,現在還把把你放在最危險的前方,沒錯吧?”
薑諾頓了頓,冷聲又道:“現在都這樣了,你還拚命想著給他們傳信,可真是一條好狗。”
劉平的掙紮慢慢停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這個女人,僅僅從衣服就能猜中這麽多,自己又雙腿骨折捆在這裏,根本就是她砧板上的魚肉,反抗的心思也就一點點退去了。
薑諾看他表情,也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其實她也不完全是猜的,上次過來時,她看到那兩個守門的把一個人抓著邊打邊玩,雖然看不清臉,但穿的就是這身保安服。
再前後一聯想,就看出個七七八八。
薑諾把他嘴裏的毛巾拿掉,刀刃仍是頂在脖子上,“把裏麵的情況全部告訴我。”
劉平現在疼的腿上麻木,聲音發酸,“你……你是不是軍人?我知道……你們會來的……”
薑諾皺眉,並不答話,“我讓你問問題了嗎?”
劉平隻得老實交代了一切。
他確實是研究院的保安。
這裏的保安都來自一家專業的安保服務公司,每個人都要受到足夠的培訓才上崗,他以前在別的地方幹,3年前跟同事一起被招來了這裏。
研究院的環境很單純,工作輕鬆,出入都是些專家院士,都是看門,怎麽也比小區看門有麵子。
時間長了,他也隱隱聽說研究院一些奇怪的之處,這房子的ab幢是一條走廊連起來的,走廊防衛重重,不讓人靠近。
他們隻能在a幢活動,負責看看大門,其他的不懂不關心也不過問。
氣候一直升高那些天,很多地方都限電停工,研究院卻反而專門供電拉空調,還日夜加班,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直到突來暴雨,山下開始淹水,上麵將所有專家都轉移撤退了,同時還帶走了一部分資料。
很多東西被搬上車時都是罩了黑布的,什麽也看不見。等他們神神秘秘的撤走,就還剩下幾個研究生導師,幾個最外層的保安和。
一開始,劉平也等著撤離,希望有人來接,但水淹的很快,景區的民宿飯店第二天就被淹了,又過了幾天,劉平和家裏也失去聯係,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他也就不想走了。
研究院不會被淹,有食堂有倉庫,內部還有小超市,不缺物資,還有發電設備,不比外麵爽嗎?
雨不斷的下,景區的人開始往上救助,幾個碩導協商後,決定接收這些人,給他們提供食物,並安排休息的地方。
本以為要不了多久,雨就會停,洪水也會退去,一切都能恢複正常,然而雨還是沒完沒了的下,他們卻已引狼入室。
不久後,噩夢就開始了。
有一夥人霸占了研究院,開始為非作歹,他們搶去所有物資,誰反抗就被暴打一頓,而且下手越來越過分,終於有次打死了人,他們也徹底放飛了。
“他們的老大是個光頭,名字光四,手下都喊他‘四哥’,據說是個背了通輯的逃犯,特別心狠手辣,他把看不順眼的都殺了,女的被殺之前還要受盡折磨。我們4個留守的保安,現在隻剩我一個人了,其他3個都死的很慘。”
劉平說到這裏,臉上流露出真實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