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舟一人抵百人,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敵軍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應付著刀劍,局勢一下被扭轉了過來。

南溪亭隻要一掏出藥粉,那些敵軍就立馬捂住口鼻。

要知道在戰場上,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砍死,更何況現在他們還要防著被人毒死。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局勢已經明顯開始一邊倒。

徐時此時也解決掉帳篷裏的敵軍,加入了進來。

敵軍被逼得節節敗退,沈延舟一鼓作氣,將帶頭領兵的人斬於馬下,叛軍瞬間失去了主心骨,不消一炷香便全部投降。

原本幾個時辰才能結束的內亂,現如今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結束了。

徐時撲通一聲跪在死過去的友軍旁邊,雙眼通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弟兄們,我定會打一口好棺材,好好安葬你們……”

南溪亭看著徐時哭爹喊娘,便解釋道,“放心吧,這是我特製的迷藥而已,不是什麽毒粉,給他們服用解藥就能醒過來了。”

徐時哽咽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不是毒粉?!

他從雙眼通紅變成了滿臉通紅,窘迫的他恨不得現在就鑽進地縫裏。

沈延舟握著南溪亭的腰肢將她帶下馬,吩咐道,“將那些被迷暈的敵兵綁起來,其他人送到療傷處。”

南溪亭將解藥給徐時。

徐時領命立馬轉身就走,一絲留念都沒有。

沈延舟抬頭望了望,月亮早已不知何時掛上樹梢,他看向南溪亭,聲音低沉,“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溪亭依言上了沈延舟的馬車,車夫很快駕著馬離開了西郊軍營。

沈延舟靠在車壁上假寐著,眉宇間是毫不掩飾的疲憊,不消一刻,便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而南溪亭……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柔軟寬敞的馬車裏,手裏數著這幾天從沈延舟手裏薅來的所有銀票。

總共是兩千五百多兩,算上這些,沈延舟還欠她一千五百兩。

雖然空間的藥被沈延舟這狗東西用得差不多了,不過賺了這麽多錢,也不算太虧。

現在她高低都算是個小富婆,到時候找到柳清毒害林聽晚的證據,將她們繩之以法,就可以出府自己置辦個院子。

在拿救沈延舟的這些錢去開個醫館,平時給人把把脈,治治病,賺點小錢,沒事吃吃喝喝,出門旅遊看看這古代的自然風光。

這般逍遙快活的日子,她前世可是想都不敢想。

不一會兒,馬車便駛到了尚書府門口,南溪亭起身正要下馬車,卻被沈延舟一把拉住。

南溪亭略帶詫異地看向他,“你還沒睡死呢?”

沈延舟,“……”

他征戰沙場多年,睡覺從不敢睡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醒來。

就連方才南溪亭數銀票的動靜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不想睜開眼睛瞅她那死樣罷了。

“鬥篷。”

沈延舟將那藕粉色鬥篷遞給南溪亭。

南溪亭接過來,微微一笑,“你個大男人,哪來這麽粉粉嫩嫩的鬥篷,府中小妾的?”

沈延舟扯了扯嘴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沒有小妾,這是我祖母的。”

南溪亭仿佛得知了什麽新大陸似的,微微瞪大眼,隨後嘟囔了一聲,“沒想到老夫人還是個有著一顆少女心的老小孩。”

下次給人老人家送禮她知道送什麽了。

南溪亭沒在廢話,道了聲謝後,回了尚書府。

剛進門,門口暗處藏著的一個丫鬟才走了出來,她看著駛離的馬車,露出一抹壞笑。

“二小姐!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那小賤人跟男人同乘一輛馬車,兩人還拉拉扯扯,好不親密。”

“依奴婢看,大小姐定然是去外頭跟男人私會去了!”

跪在地上說話的人,正是方才在府門口的丫鬟,名秋月,是南菲雨的貼身大丫鬟。

南菲雨聞言,眼睛頓時便亮了。

她先前殺那賤人沒殺成,反而被她打得下不來床,折騰治療了半月她才緩過來,正想著有什麽法子可以對付那賤蹄子呢。

沒想到南溪亭竟然主動送上了把柄。

若是傳出她和其他男人私會,她就不信將軍府能讓她一個**賤的**進門。

“你可看清楚了?”

南菲雨再次確認,秋月重重地點頭,道,“那小賤人身上還披著一件藕粉色的鬥篷,看那做工和材質,像是出自宛繡娘之手。”

“京城誰人不知,宛繡娘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浪**,有諸多紅顏知己,能讓宛繡娘繡鬥篷的也就那些個男人了。”

南菲雨沒忍住勾起了唇角,目露不屑,“果真是個**。”

“私會誰的男人不好,還膽敢去私會宛繡娘的男人。”

宛繡娘雖浪**,為人不齒,但她背後的勢力大著呢,京城沒幾個人敢惹她的。

如今南溪亭私會宛繡娘的男人,若是被宛繡娘得知,宛繡娘絕對會狠狠收拾她,屆時都不用她親自出手,那賤人也會身敗名裂。

“秋月,你去找人,先將消息散布出去。”

秋月連忙應了下來。

……

南溪亭對此一無所知,她一回院子,意識便進入了空間站。

空間站僅剩的藥材都用了個幹淨,一點不剩。

南溪亭哭喪著臉,翻出藥種子。

看來得種草藥了,這些草藥種子都是變異過的,雖然比平常草藥長得快,但也快不了太多。

起碼都得長一個月去了。

南溪亭接下來的幾天,都在空間站種草藥,沒踏出院子一步。

自然也不知道外頭她的謠言已經滿天飛了。

春筍照顧著南溪亭的一日三餐和起居,也沒踏出尚書府,這日她去廚房取膳食,隻見幾個廚娘和下人目露嘲諷和不屑地看向她。

“某些人的主子,慣會勾搭男人,水性楊花的無恥賤婦,想必手底下的丫鬟也好不到哪裏去,咱們可離她遠點,免得自家男人什麽時候被勾走了都不知道。”

春筍看著她們明裏暗裏都是指向她,陰陽怪氣的讓她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幾個說什麽呢!”

李廚娘見狀連忙將她給拉走,“春筍,你還不知道外頭關於大小姐的傳聞嗎?”

春筍心頭一緊,連忙追問,“什麽傳聞?”

李廚娘也著急,要知道她可是吃了南溪亭手裏的藥,誰知道那藥有沒有毒?

為了自個兒小命著想,她也不想南溪亭出事。

“外頭正傳聞大小姐這幾日,天天出去私會宛繡娘的紅顏知己呢!”

“都說大小姐是**賤**,不知廉恥,有了將軍府這麽好的親事,還要出去勾搭別的男人。”

春筍嚇得雙手一抖,膳食砸在了地上,“什麽?!”

怎麽會突然出現這種傳聞!

春筍跌跌撞撞地跑回院子,見南溪亭躺在搖椅上,雙眼微閉著,正悠哉遊哉地曬著太陽。

她連行禮都忘了,急聲稟報,“大小姐,不好了!”

正在空間站庫庫種草藥的南溪亭這才舍得出來看一眼。

見春筍急得小臉通紅,不免皺眉,“什麽事,慢慢說,別急。”

春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方才聽見的都和盤托出。

南溪亭緩緩從搖椅上坐起身,青絲隨著她的動作從肩頭滑落下來,紅唇輕啟,杏眸染上幾許疑惑,“啊……她們說我睡男人了?”

“睡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