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醫聽得臉色瞬時白了一白。
若當真如此,太醫署擔的可就不是醫治不力的罪名,而是粗心大意才使得五皇子……
可若是南溪亭不來,不戳破這個事實,到時誰又能發現是他們粗心之過?
遂,李太醫神色稍緩,略有兩分冷意,“你若是不來,我方才便能查出頭皮上的不對勁。”
“還輪不到你給我們扣這粗心的帽子。”
南溪亭笑了笑,沒說話。
這老家夥還怪會找借口的。
南溪亭手腳麻利地將頭皮上的膿瘡清理幹淨包紮好後,才給傅景軒喂下解藥。
解藥一下肚,傅景軒一直皺著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漸漸寧靜。
說起來,傅景軒長得還是不錯的,雖比不過沈延舟,那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而現在……
南溪亭看著他臉上兩個大膿瘡傷疤,挑了挑眉。
算了,好人做到底,給他留一盒祛疤的。
畢竟怎麽說,傅景軒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未婚夫,不說別的,沈老夫人對她不差,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唯一的親孫毀了容貌。
南溪亭從藥袋裏掏出一盒膏藥來遞給李太醫,“五皇子已沒了生命危險,估摸著今晚上退燒後就能蘇醒,之後的調養我就不管了,這是祛疤的膏藥,每天晚上塗一塗在睡。”
許是李太醫前頭屢番受挫,這會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接過那藥膏,冷嗯一聲,算是知曉了。
“行,那我就先走了。”
“對了,醫術比試就定在明日如何?”
李太醫道,“隨你,就是別到時候輸了哭鼻子,說我們欺負小輩。”
南溪亭笑了聲,“怎會。”
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南溪亭淨完手後推開門,門外一眾宮女太監太醫齊刷刷的站著。
她視線往前一掃,在先前帶他進來的公公身上停下,“五皇子已然脫離生命危險,公公,我們是先麵聖呢還是可以直接領賞了?”
此話一落,門外太醫打起十二分精神,全都湧進去查看五皇子。
“真的好了!!”
一聲驚呼剛傳出,李太醫的聲音就蓋了過去,“叫什麽?成何體統!”
躁動的殿內這才安靜下來。
那太監笑著眯了眯眼,臉上喜色不似做假,“自然是先麵聖,陛下可還等著您呢,放心,賞金定是少不了的。”
再次向李太醫確認傅景軒已經無礙了之後,太監便拿著拂塵出來道,“南小姐且跟我來。”
南溪亭點頭跟上。
那廂,四王爺跪在殿中央,滿是恨意地控訴著沈延舟的惡行,“皇兄!他將我關在天牢,用那些蛇蟲鼠蟻的醃臢手段對付我,還要給我喂餿水……我實在是不堪受辱,才屈打成招的啊——”
沈延舟在旁邊站著,不疾不徐道,“先前陛下就已經下旨,許我不準動用死刑,我謹記口諭,隻派人看守著四王爺直到現在,何談屈打成招一說?”
“蛇蟲鼠蟻和餿水更是不存在,四王爺縱使恨我扣押你許久,也不能如此汙蔑我吧?”